入齋云映溪 閑坐心悠然 溪云齋·散文窗 ![]() ![]() ![]() 《故鄉那一輪圓月》 ![]() ![]() 李國鋒 ![]() 端午一過,火辣辣的陽光也就不客氣了。每年,高考一錘子定音后,高溫就會不請自來。一些在田間街頭討生活的人,再寬泛的草帽,也遮擋不住黝黑的臉龐。球場上愛不釋手的籃球,依然能流淌出黑里透壯的汗水。時間這東西,管你陰晴圓缺,還是勤快懶惰,它都會義無反顧地沒有回頭車。 不知道為什么昨天晚上猛一抬頭,撞見了天上的月亮,一下子把我的目光牽扯回了故鄉。八十年代初,剛當兵那會兒,我最喜歡手抄一些關于月亮的詩句:什么“明月千里寄相思”啦!“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啦!“吳剛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廣袖”啦!那些抒發月光的墨客們,總是讓人的目光里蓄滿對故鄉無盡地思念。 每每到了月華如水,月色純凈,中秋佳節臨近的當口,仿佛每個夜晚都變得更加地嫵媚起來。遙想著高懸的那一輪月光,也圓圓地掛上了心頭,充斥著撩人心弦逗人遐想的夜晚,心中總是會涌來一縷縷莫名地眷戀,一任月光,流水一般,綿綿潺潺。尤其嗅到了桂子襲來的香息,心中泛起的陣陣思念,把父母含辛茹苦的畫卷,勤勞淳樸的鄉音鄉鄰,一一映入眼前。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總會自然不自然地品嘗起“八月十五”這個古老的民俗特產,任由淡淡的愁緒飛遠。 兒時的小村子,雖然窮點兒,每當天上那一輪滿月懸了起來,我們的精神就達到了“小康”。到了中秋節的晚上,母親總會想方設法煮幾個雞蛋,弄些菱角、花生、蓮藕什么的,也算是上等的點心了,然后分給我們兄妹幾個吃。母親總是瞇著眼笑,看著幾只“小饞貓”狼吞虎咽的樣子,這一幀畫卷,一直定格在我童年最溫馨的記憶里。父親總是有忙不完的農活。不知道為什么? 我的父親從來也沒有過與子女品嘗過哪怕是半塊月餅的飄香,更別說什么一家子中規中矩地過上一個像模像樣的中秋佳節了。雖然是這樣,我記憶里的童年,依舊是無憂無慮快樂著的。 記得,肚子吃得圓圓的中秋之夜,我是總會引上村里的小伙伴,頂著明郎朗的月光,瘋一般地游戲在村頭的大場基上。那灑滿角角落落的月光,分明就是我們兒時玩耍的道具。我們分班“斗雞子”,我們比賽“摔霸跤子”,我們竄到生產隊里高高的草垛子上,爬上滾下,鉆草窩,捉迷藏。今夜的快樂注定是豐滿的:今夜一定會少了母親的呼喊聲;今夜也不會有父親的巴掌印。圓圓的月兒高高地望著我們樂而忘返,今夜,一輪圓月更不會想要打退堂鼓。 我們村子連著街北頭,隔壁還有一家橡膠廠,七十年代末,八零年代初的時候,“牛”得要命。某一年的中秋夜,我們幾個小搗蛋,商量著去廠里蹭一會兒電視看。就是那個看大門的爺爺,壞,像個足球守門似的,死活守著大鐵門不讓進去。我們央求,我們吵叫,我們奮力地把“鐵將軍”踢得砰砰作響。最后,我們幾個調皮的小家伙嘆著氣,繞到院墻的一角,撿起了好多的石子,把怨氣全都撒在了廠子里家屬宿舍區的瓦面上。嘩啦啦……嘩啦啦的,直到激怒了廠子里大人的呵斥聲,才嚇得我們這群搗蛋鬼撒腿就跑。 童年的時光寫滿了糗事;童年的月光裝滿了美好;童年的童趣從來也沒有丁點兒可以解讀明了的。十八歲,我青嫩嫩地打起了背包,把理想裝進了軍囊,告別了家鄉的月亮。二十歲那年的中秋夜,我們幾個思鄉心切的戰友,買來了月餅,相坐在營房的一隅,遙望月空,互訴家鄉那一輪月光,也把對親人的殷殷思念塞進了鼓囊囊的郵箱里。 或許,就是那個金桂飄香的夜晚;或許,就是那個掛滿淡淡幽怨的月光。我們還不懂得去品味一樽濃香的酒,去豪放一首激昂的詩,去傾聽一曲緩緩的韻律。我們把古老的情愫放飛成了思念,我們把嶄新的理想幻化成了明天,我們把大愛的圖騰寫成了軍中百煉成鋼。 又過了幾年,其實我就有了女朋友了。中秋的月兒便多了幾分更深的內涵。我尋思著一萬個理由,我們邀約,我們牽手,我們長長久久掩映在了凈凈的月光里。 哦,中秋佳節又要邁著輕盈的腳步出發了吧!?出門在外打拼的人會不會怦然心動,游子們會不會歸心似箭;我會的。一把鑰匙,一扭小轎車,劃開導航,滾滾愜意團聚在濃濃的鄉音鄉情里。 我喜歡故鄉那一輪圓月。故鄉的那一輪圓月永遠蓄滿著思鄉的情結;故鄉的那一輪圓月永遠盛滿著我快樂的童年;故鄉的那一輪圓更賦予了我無盡的感懷與喜上眉梢的相聚團圓。 此刻,我幻想最多的是能與親人和鄰居們坐在童年的月光里,從天堂再喚回我的父親,奉上一盤盛滿寓意的月餅,陪著日夜牽念的母親,同賞家鄉這一輪象征著闔家歡樂的圓月。 倘若,蘇軾再問:明月幾時有? 我便對曰:鑲在故鄉天! ![]() end 溪 云 齋 首席評論家:北喬 顧問:梁永利 劉曉平 項見聞 總編策劃:風剪云 特邀主播:安心 朗誦嘉賓:水晶·簡 天寶寶 李磊 三月 小暖 誠謝友情支持:雪馡兒 豆丁 夕眉 翡兒 合作媒體:《幾江詩刊》《也是文學報》《齊魯文學·詩星光》、頭條《藍色海洋詩社》《北京三味詩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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