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是誰的怨咒? 文/酒甕里的蒹葭 人生無常,也是人生之常。 回首來路,跨越光陰數(shù)十載,昏昏沉沉飄飄渺渺,如在云端窺看歲月,走過路過,既陌生又熟悉,區(qū)別的是那山水草木,人情冷暖,相同的則是日月星光,蹉跎年華。 凡是咬牙的堅持,當(dāng)下里似乎都很漫長,回首望時閉目想時,卻只是一瞬;書上故事有悲歡離合,紙上看來終究淺淡,看過就看過了,很快就會忘記的,鮮有感同身受。 曾經(jīng)的觸目驚心也會變得風(fēng)輕云淡,每一天的日子都是鮮活的,每一天的心境也是麻木的。悲歡離合,生老病死是常態(tài),時光驅(qū)趕著人不停的往前走,背負(fù)的太多太重了,人們會選擇性遺忘那些不堪的過往。 人活著,總有餓肚子之時,有腳底磨出泡之時,有心慌慌走夜路還遭狗攆之時,意難平心難順是常態(tài),對酒當(dāng)歌唱出心中喜悅之時稀有,如喪家之犬尚有被落井下石之時,處處都如履薄冰,想來人生本就是荒唐,何處求得順?biāo)欤?/p> 花花世界紙醉金迷里的孤獨,功名利祿爾虞我詐間的薄涼,如同被生活打了一拳鼻青臉腫,樁樁件件,如影隨形,實實在在的如數(shù)家珍,或蜜里調(diào)油,或如鯁在喉。 我們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里的“百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中的“萬骨”,是“不惜一切代價”中的“代價”。 在時代洪流中的每一個個體都微末如草芥,被裹挾著卷噬著渾渾噩噩走下去,不知所終。 百年后若有人想起,也許只會是一句笑談。近日脫口秀大會呼蘭的段子引起了眾人的思考,他說小時候看三國,覺得長大以后就能成為劉備一樣的人物。后人會拿史書說:“劉備率軍20余萬攻打襄陽。我爺爺是劉備,大英雄!” 長大以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無名之輩。后人只會拿史書說:“快看,劉備率軍20余萬攻打襄陽?!?/p> 人說:“你爺爺是劉備嗎?” “不是。” “那20萬里有你爺爺嗎?” “也沒有,別著急,往下看——劉備率軍20余萬攻打襄陽,10萬百姓流離失所?!?/p> 認(rèn)清自己在歷史中的地位,也許只是流離失所的百姓,十萬千萬分之一,如蟲蟻般終日忙忙碌碌,命運交給少數(shù)幾個天選之子掌握,冥冥中一切自有定數(shù)。 被飛過的麻雀啄食,麥子能說個啥?被自家驢啃了,麥子能說個啥?被夏天的鐮刀割去,麥子能說個啥? 啥人有啥人的命數(shù)呢,麥子也一樣,麻雀也一樣,驢也一樣,沒有誰比誰幸運,都是食物鏈中的一環(huán),都是命運的犧牲品。 如此,常仰望天空思考的人最為可悲,星星只會一味地眨眼睛,月亮也不會給你答案,浩瀚的銀河中是否有掌控一切的生靈是亙古的謎題,以芥子之心去思考如此宏大的命題,不免產(chǎn)生鋪天蓋地的悲憫乃至絕望。 索性悶著頭往前走吧,甘心做被鐮刀砍的麥子,做被人驅(qū)使的驢,有陽光雨露滋養(yǎng),有青草夜料投喂足矣,做好麥子或驢的本分,聽話、努力,好好活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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