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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八十二歲老母親闖“陽”關 作者：張亞菁 前段時間，農工黨前輩——八十二歲的老母親因故返回江西省余干縣老家僅兩月余，忽然血糖升高，空腹血糖甚至達到了二十幾。在與無錫相關專家聯系后，我決定在2022年12月中旬去江西接母親回無錫，住院治療糖尿病。乘坐高鐵途中，母親和我先后感染奧密克戎病毒并核酸陽性，但我不畏風險、竭盡全力陪她闖“陽”關。這次的“救贖”行動讓我深切感到，作為女兒能有機會救老母親于危難之中是多大的榮幸，也得到了身邊親朋好友的大力點贊。 12月中旬，我國剛全面放開對于疫情的管控，第一波感染高峰之下，我們每天打開手機看到的都是大家在“討論病情”，交流的是發燒、咳嗽等癥狀感受，研究白肺、心肌嚴重感染跡象，也警惕起沉默性缺氧。身邊的親朋好友都不敢在途中接送人員，我因為沒有辦法只能乘高鐵前往，沿途牢牢帶好N95口罩，也為母親增加準備了防護面罩。 由于考慮要住院，路途中行李較多，順把母親在老家的全職護工也一并帶到了無錫。途中感到，滿滿當當的高鐵車廂內空氣非常污濁，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隔著口罩傳來。全程高鐵，從江西到無錫四個多小時，我們不敢用餐，在車廂里只是偶爾地推上口罩，然后塞一點零食，立即拉下口罩，喝水也采取了這樣的方式，就這樣堅持到了無錫。 兩天后，我即感到喉嚨不舒服，隨后第二天就已感到喉嚨痛，我感覺我可能中招了，立刻吃氨芐青霉素，并經常喝水，聯合抗病毒沖劑一起，抗炎、抗病毒聯合治療。因此，我沒有太重的癥狀，既沒發熱也沒有感到全身腰酸背痛，只是兩天以后一直咳嗽、咳痰，一查核酸，為“陽性”，我只好立即終止到醫院看望住院的老母親，通過視頻每天問候。 可是母親在住院的第六天即感覺發熱，按照她的表達是“渾身麻椒火辣”，護士測量了她的體溫，口表38.2度，有低燒。醫護人員即給予她退熱藥降溫，她即大汗淋漓了一場。那時候她正在因為糖尿病合并其他炎癥在掛水，于是請護士測了一下她的抗原——兩道杠。我和病區醫師感到比較緊張，一是她年齡比較大，是奧密克戎感染死亡率最高的年齡段；二是她有基礎疾病。本來還可再住2-3天醫院治療糖尿病的，因要防范醫護人員交叉感染，不得不提前終止。在病區負責人的建議下，我只能領好藥，帶著“陽”了的母親回家“闖關”隔離休養。 第一關“護工缺位關”。問遍各護工中介機構，當聽說要照顧一個“陽”了的八十多歲老人，各機構均表示目前不適合請人，建議半個月后再視情況而定。我思前想后，反正我也“陽”了，關鍵之時只能我上，我邊康復邊臨時充當老母親貼身護工：買菜、燒飯、給藥、洗衣等全方位跟上。 第二關“喉嚨痛發熱關”。老母親因糖尿病合并其他炎癥，掛水療程還缺關鍵的兩天。我只好請資深護士的親戚來家繼續，并備好急救藥品（盡管這并不太符合規范），但也是特殊情況之下的無奈選擇。關鍵兩天的林可霉素掛水，讓她喉嚨不再痛，同時挺過了“發熱關”。 第三關“持續咳嗽關”。這次奧密克戎感染最典型的癥狀是持續咳嗽，而且首次咳出的痰粘度極高，幾乎讓人窒息。盡管老母親是資深兒科主任醫師，但這次咳痰的難受度讓她始料未及。她用盡全力，卻難以咳出；喊我的名字，卻因痰卡著而喊不出；她雙手發抖在水池邊，不知所措…..我及時趕到她身旁，給她溫水送服。很快她痰松動，得以解脫。由此得出一條經驗：“陽”了的朋友們，尤其老年人，在首次咳痰時，不要硬咳；咳不出時，先喝點溫水，過會再咳，防止因痰粘性過大而卡住窒息。 隨后，我到藥店有幸配到了一劑特別好的“松鹿清”牌“養陰清肺口服液”（無蔗糖），尤其適合糖尿病人此次的咳嗽緩解和治療。 期間，我妹突然也來電，她在北京一個最要好的朋友母親，因為連續6天高熱在上海找不到床位，而想轉至無錫，匆忙求助于我。妹妹從來沒有求我幫過忙，此次肯定是非常嚴重了。我立刻與無錫三甲醫院的相關科室聯系，得到的答復是所有的呼吸機都已用上，每開一個新病區，人員立即全滿。這可怎么辦？二甲醫院的相關科室也說插管甚至都只能在走廊上。無錫醫療的朋友建議年齡大的不要往無錫送，還是讓他們就地解決比較好，否則80多歲的老人本來非常危險，可能在路上都會“掛”。在我大學同學的連夜幫助下，這位老人最終在上海本地得以有效治療。由此可見，近段時期高齡老人們面臨前所未有的人生風險。 連續一周的居家隔離，老母親癥狀得以明顯改善，抗原已朝一道杠轉變。她高興之余，根據多年臨床經驗，總結治療如下：一是抗生素療法；二是激素療法，但要掌握原則，老年人如有骨質疏松的基礎病不適合；三是維生素療法，即VC、CB1、VB2；四是液體療法，糖尿病人必須用鹽水補液。此外，有心肌炎、心衰、肺衰的，可對應西地蘭、呼吸機等。 這次陪同老母親闖“陽”關，我有三點感受。一是感染奧密克戎病毒之后癥狀超出我們的預期，普遍較重，持續時間長，恢復比較慢；二是不能掉以輕心，認為中招了硬抗幾天就好了，事實上一個人硬抗是很危險的，親人的溫暖和支持在此時尤為重要，高齡老人能及時被接到身邊、給與很大的精神支持和照顧尤為重要；三是治療方案要科學，不能偏聽偏信，布洛芬等退熱藥不能隨意用，要針對病因治療，不能僅對癥治療。 今天是2023年第一天，此刻無錫新年第一縷陽光正灑滿大地。我們將懷著對未來的美好向往，祝祖國繁榮昌盛、國泰民安！祝世界和平美好、幸福安寧！祝大家新年快樂、皆得所愿！#寫于2023年1月1日 @原文刊載于第353期《游子》雜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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