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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閉尿頻皆因火衰 通澀并用可以兩全 歐某，男，82歲，2022年2月5日初診 主訴：小便不通，放置尿管3天。 病史：既往有前列腺增生病史，3天前出現小便閉塞不通，放置導尿管。因懼怕取管后不能自主排尿，所以請我用中藥治療。 主癥：小便閉塞，放置尿管；精神萎靡，表情痛苦，低聲呻吟，少氣懶言，飲食減少，四肢不溫，舌質淡嫩，舌體胖大，邊有齒痕，舌苔白膩，舌下脈絡迂曲，脈弦滑偏遲，沉取不足。 診斷：癃閉 辨證：陽虛陰寒，痰瘀互結，氣化不利，水停州都 治法：溫陽扶正，化痰消瘀，化氣行水，通陽解閉 方藥：真武湯加味（免煎顆粒劑） 附片30g 生姜10g 白芍15g 茯苓20g 白術15g 澤瀉15g 益母草20g 王不留行20g 車前子20g 川牛膝20g 肉桂10g 10劑 醫囑：上藥為免煎顆粒劑，每劑藥分成3袋，每天3次，每次1袋，開水調服，飯后半小時服，忌口生冷、寒涼、水果，避寒保暖。 另用蟬蛻30g煎湯口服，一天3次，每次100ml。
2022年2月15日二診 服藥當天即拔除尿管，恢復自主排尿。10劑藥服完，精神狀態明顯改善，飲食如常，四肢轉溫。訴夜尿頻多，每晚起夜5—6次，導致睡眠不實。求治夜尿頻多，更方如下： 附片45g 干姜9g 肉桂9g 白術9g 澤瀉9g 益母草9g 水紅花子9g 炒王不留行9g 桑螵蛸9g 金櫻子9g 烏藥9g 川牛膝9g 降香9g 淫羊藿9g 劉寄奴9g 10劑 醫囑：上藥為免煎顆粒劑，每劑藥分成3袋，每天3次，每次1袋，開水調服，飯后半小時服，忌口生冷、寒涼、水果，避寒保暖。 2022年2月24日三診 服藥后夜尿減少，每晚2—3次，前方續服10劑。
按語： 《素問·靈蘭秘典論》曰：“三焦者，決瀆之官，水道出焉。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 患者出現的小便閉塞，在西醫學來看是由于前列腺增生壓迫尿道引起的。在中醫來看是膀胱氣化不利，不能化氣行水。 腎與膀胱相表里，膀胱的氣化功能取決于腎陽的盛衰。 腎陽不衰，蒸騰化氣的功能不減，則雖年高也不會出現小便閉塞的情況；腎陽虛衰，不能蒸騰化氣，膀胱氣化行水的功能減退，水液潴留膀胱就會出現小便閉塞不通的緊急狀況。 前列腺增生導致小便閉塞是老年男科的一個急癥，在中醫屬于癃閉。 病情輕者，小便點滴而下； 病情重者，小便閉塞不通。 因為老年人的陽氣出現了生理性的耗損，是一種自然衰老的規律。 陽氣耗損，推動血液運行的功能減退，血流緩慢瘀滯就會導致前列腺增生，增生嚴重壓迫尿道就會出現小便閉塞不通。 陽氣耗損是導致老年癃閉的根本原因，所以溫陽補火，化氣行水，通陽解閉，是應對老年癃閉的有效措施，真武湯溫陽利水堪當大任。 用藥以附子為君，溫腎助陽，化氣行水；臣以茯苓利水、白術健脾；佐以生姜溫散水飲；白芍緩急、舒筋、解痙，緩解尿道壓迫而利尿，亦為佐藥。 加入氣分之水藥澤瀉、血分之水藥益母草，二藥為對，氣血同治，利水之力頗著，是授業恩師吳榮祖教授所創制的經驗藥對。 王不留行、車前子，也是氣血同治，活血利水。 以上兩個藥對，對緩解前列腺增生有確切療效。 川牛膝引氣血下行，活血通脈，補益肝腎； 肉桂協同附子增強溫陽補火之力，又能引火歸元，化氣行水。
另用蟬蛻30g煎湯服用，是學自國醫大師朱良春的經驗。 在《蟲類藥的應用》一書中，介紹了朱老重用蟬蛻治療產后尿潴留的經驗。經我多次使用，證實重用蟬蛻確實能有效緩解產后尿潴留。患者在服藥后兩至三個小時內即能夠恢復自主排尿。 以后，筆者在遇到因前列腺增生引起的尿潴留時，也效仿重用蟬蛻，同樣也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重用蟬蛻治療尿潴留的機理，從中醫理論來講是疏風宣肺，提壺揭蓋；從西醫藥理來講是緩解尿道平滑肌的痙攣。 不論是產后尿潴留，還是前列腺增生引起的尿潴留，都是臨床急癥。 在辨證論治的基礎上，選用療效確切的專病專藥，能夠迅速解除尿潴留，讓患者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自主排尿，及時消除患者的痛苦。
在解除了患者小便不通的痛苦之后，又要考慮患者夜尿頻多的問題。 尿頻和尿閉是一個矛盾的兩個方面，病理機制都是命門火衰，腎陽不足。 陽虛火衰，氣不化水，所以小便閉塞； 陽虛火衰，氣不固津，所以夜尿頻多。 治療夜尿頻多的同時，要考慮到前列腺增生的問題。需要在固澀縮尿的同時不忘活血利水，通澀并用。 方用大回陽飲加味： 附片、干姜、肉桂，溫陽補火； 白術健脾培土； 澤瀉、 益母草，活血利水； 水紅花子、炒王不留行，活血通脈散結； 烏藥、川牛膝，引氣血下行； 降香、劉寄奴，降氣活血； 桑螵蛸、 金櫻子、淫羊藿，溫陽固澀。 全方溫陽為本，兼以益腎固澀，活血消瘀，利水防閉。 長期堅持服用，既可以起到固澀縮尿，減少夜尿的作用；又能夠治療前列腺增生，防止小便閉塞出現癃閉急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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