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歷二月二十一,周末的早上,我又忍不住開始做夢了。 只是這夢又開始重復以前的怪圈,無非仍舊是工作相關的一點破事。唯一不同的情節是,以往在夢中,客戶往往都是現實中的模樣,或應付或刁鉆,大不了就是你情我愿的雙贏,唯獨這一回,連客戶也在我夢里稀奇古怪起來。 夢中那位客戶,簽個合同比我還開心,甚至在草坪上翻起了空翻,拉著自己的助理蹦蹦跳跳,把一旁的我看得目瞪口呆。夢里的我已經十分清醒地意識到,任憑咋樣的客戶都不可能被我忽悠成如此模樣,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就這樣,我自己把自己從夢境中揪了出來。一枕黃粱,果然還是讓人有些迷惘。 按照弗洛伊德的著名理論,每個夢都是愿望的實現。難道我自己潛意識里已經將期待闕值設得如此之高?明知其不可能,卻抱有奢望,哪怕是潛意識,都應該消滅于萌芽狀態。 帶著這樣的心情出門,這才驚覺今天有些降溫。風搖動著樹枝,每一次蕩漾,都會灑下星星點點的黃葉,在空中上下翻飛一陣,才鋪到地面,然后在每一輛汽車的車輪下,卷起一個個小小的渦輪,追在車后飄飄又落下,等待下一次風起。 南國的春就是這樣,明明早就已經來過,花兒都開謝了,卻要再鼓搗出蕭瑟模樣,讓人錯以為,夢幻與現實總是可以交織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夢境更接近幸福,還是現實更值得留戀。 今天,楊萬里也做了個夢,和我這先揚后抑的風格完全不同。 人家的夢里是東都遲遲未來的春天,遍尋不見春意。醒來后詩人不甘心,出門去再游走一番,果然有心有情的人,不會被這個世界辜負——他找到了三四點桃花,雖然零星且幼弱,怯怯地挑在冷風中。 可見,夢還是要做的。說不定就實現了,說不定還能超越夢境呢! 二月十一日夜夢作東都早春絕句宋 楊萬里道是春來早,如何未見春。小桃三四點,偏報有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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