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好早餐，接到友人打來的電話：“兄弟，你在省城哪個位置？” 得知我所在的位置后，友人告訴我，他來省城開會，在海珠區。 兩地相隔太遠，只有跟友人在電話里寒喧了幾句。 隔了幾年沒出過遠門，常有鄉下的一些好友打電話來問，是否習慣？ 人，有了要去的旅途，有了要所到達的遠方，就得適應一切的不習慣。更何況，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天生的漂泊者，骨髓里暗流著苦行僧本質的血液。 年青時的漂泊，沒有目的，沒有方向，沒有計劃，一切的旅途都是憑喜好。所圖的事，沒有耐心，常常是半途而廢。那時斗志昂揚，血氣方剛，不怕失敗，挫折當家常便飯。 現在這個年齡，每做某事必先有周詳計劃，定好目的地，定好有方向。每走一步，都再三考慮。這時圖事，總要憑托圈子和關系，人變得油膩圓滑世故。 有友說，現世人到某些單位半事或尋人，得禮行先，遞一支煙給門口的保安，態度就和藹可親。如不是，那臉就像六月霜，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女兒快遞了兩箱水果、面包片、各種零食等一批，去豐巢快遞柜取了幾大箱，路上的人都笑了，一個大男人那么多快遞。 以前的旅途，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醫生打針甚至住院，都是一個人自己處理。 現在，稍有不舒服，兒女們的電話不停。女兒心細，問寒問暖。出門前囑咐，帶兩本書。到了省城又問，事務忙，沒能像以前那樣讀書，不習慣吧？ 某日在工地現場，看到一個搞安裝的師傅在清理現場的垃圾，他的徒弟坐在旁邊看。我走近對徒弟說，伙計在掃垃圾，你不要看，一起搞。 那日與幾個師傅聊天，都說，現在的徒弟金貴，工資低，所以認為只有做很少的事。不像我們以前當學徒時，什么活都是自己干，師傅還不肯教手藝。 記得母親講過一個笑話，有個人去拜師學懶，到了師父門口坐著不動，師父問他，為何不進來？那人說，等風吹開門再進。師父搖著頭說，回去吧，你已經出師了。那人問，為什么？我都還沒開始學懶？師父說，你比我還懶，我還準備拜你為師呢！ 癸卯年閏二月初二，記于廣州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