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布鄭介民擔任軍統局局長時，他在北平“軍調部”，作為國民黨政府的代表與中共談判。 抗戰勝利后，柯淑芬在他面前大吵大鬧，要他想辦法弄個接收大員來做做，目的是發筆橫財，沒想到，蔣介石派他擔任軍調處執行部北平辦事處國民黨方面代表，讓他利用國民黨和共產黨進行“和談”的機會，在解放區搞特務活動。 以鄭介民平時對共產黨的情況比較了解，認為這一任務非常棘手，不容易完成任務。 戴笠當時卻一再支持，認為蔣介石挑選鄭介民擔任這任務是對軍統的信任，贊揚蔣介石這一決定非常英明，同時，還破口大罵有人提出反對用這樣一個公開的特務頭子出任國民黨方面的代表，說這些提不同意見的人沒有頭腦，沒有常識，不了解抗戰勝利后，國內唯一的敵人是共產黨。 當報紙上公布他出任國民黨代表的消息后，許多新聞記者去采訪他，他總是說：“我們不再算舊賬了，算也算不清楚，過去談了八九年，再談下去，我們都已經老了。” 鄭介民接到回重慶繼任軍統局局長的急電后，原定馬上起程，可是到了起程的那天，軍調部又有急事需要處理，只好又推遲了兩天，并電告毛人鳳。 在約定的那一天下午，毛人鳳帶著幾個處長去機場迎接。可是一等再等，總是不見天上有飛機的蹤影。  民國時期重慶機場舊照 圖片來自網絡 毛人鳳非常焦急，不斷差航空檢查所的特務去航空公司問情況，航空公司答復道：“因為天氣不妙，飛機正在頂風飛行，因此會耽誤一點時間。” 毛人鳳仍不放心，害怕飛機又像戴笠的 222 號專機一樣出事，如果真是那樣，那他毛人鳳也就完蛋了，不用說，軍統當家的肯定是唐縱，唐縱是那么拘謹怕事，干什么都得親躬自問，以毛人鳳的出身、資歷、學歷、社會關系、工作能力等等，若在唐縱的下面，一輩子都別想指望出人頭地了。 天空是灰蒙蒙的，大家的脖子仰得都有點酸痛了，這時，柯淑芬在罵了一通天氣之后，突然轉身撲過來抓住毛人鳳大哭大鬧，說只要鄭介民出了事非找他不可。 沈醉見狀，從傍邊過來幫毛人鳳分開柯淑芬，毛人鳳自言道：“無理取鬧，純粹是無理取鬧。”毛人鳳知道，鄭介民出任軍統局局長，最高興、最起勁的還是柯淑芬，因為軍統局有她貪不完的各種東西。 正爭吵，有人大叫道：“飛機，飛機來了！” 眾人向天空的盡頭望去，果見一架銀色的飛機向機場飛來，慢慢變大、慢慢有了飛機震耳的噪聲音；這時柯淑芬破涕為笑，竟像小孩一樣跳起來。 毛人鳳還是不放心，令沈醉去找機場的有關人員詢問是否鄭介民的座機。 沈醉沒走多遠，飛機已飛臨機場，低飛、著地、聲音震耳欲聾，一會停定，鄭介民從弦門上走下來，向迎接他的人揮手致意。 柯淑芬跑的最快，半路接了鄭介民，用手替他拍打身上—盡管鄭介民身上沒有灰塵。 鄭介民走近，和毛人鳳邊握手邊打趣道：“今天天氣很惡劣，我還擔心戴先生請我去吃晚飯呢!” 柯淑芬捶他道！“你想的好事，你上天去享福，把一大堆孩子留給我，叫我受罪，我偏不讓你死!” 毛人鳳滿面笑容地說：“軍統局現在十幾萬人都眼巴巴地瞅著鄭長官歸來，領導我們重振雄風。” 這時，遠遠的一輛豪華小轎車開過來，毛人鳳微微一笑說道：“這輛小汽車是軍統總務處撥給局長用的。我這里就把它轉交給鄭局長了。” 鄭介民素來愛車，但是過去軍統的好車都控制在戴笠手中，他對汽車的使用控制得很嚴，甚至蔣介石派到軍統負責會計財務的經理處長徐人驥的兒子在重慶結婚，想借他的好汽車用一天，他都不肯。 可是，重慶稽查處、特務總隊等要進行搜捕工作，或押解政治犯時，他不但馬上答應派車，而且還叫沈醉派他的好車，要多少就多少。 而他給鄭介民、唐縱、毛人鳳乘坐的都是些又老愛壞的車，毛人鳳因在軍統局辦公，還可以輪流用一下幾部公用的車輛。 過去，鄭介民都只能望洋興嘆，對這件事極為不滿，這次，鄭介民終于分得了一輛好車，也讓他的夙愿得以滿足。 看著這部嶄新的車子，鄭介民心中的不悅立刻減了一多半，他也緩和口氣，溫和地說：“依靠大家共同努力，我們也可以把戴先生未做好的事情做好。” 接著，毛人鳳與鄭介民一同，來到蔣介石官邸，覲見了蔣介石，蔣介石異常傷感地說：“耀全，你能安全歸來，我就放心了。雨農和你是最先開始情報工作的，現在他已經乘鶴西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工作。” 人的天性中，免不了有些兔死狐悲的成分，戴笠活著的時候，總是把鄭介民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真的不在了，鄭介民還是有點傷感，蔣介石都已經說出這番話了，鄭介民垂淚向蔣介石保證：“我一定繼承戴笠盡忠盡責的精神，把軍統工作搞好。” 鄭介民雖然答應蔣介石“盡全力搞好工作”，但他的內心對軍統局的工作卻有著雞肋一般的感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他現在正和美國代表馬歇爾、中共代表葉劍英合組成軍事沖突情況調查部進行國共間的周旋，因此，他雖然身在軍統，卻依然牽掛在北平，對特務工作只愿掛名，不愿意實際操作。  鄭介民 圖片來自網絡 鄭介民回來的第二天上午，便到軍統局召集各單位負責人開會。這個會議對毛人鳳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甚至可以決定他一生的前途。它的重要取決于鄭介民的態度，如果他張牙舞爪想獨攬大權，無疑是給毛人鳳的特務生涯敲響了喪鐘，如果他仍像過去一樣不聞不問，那么，毛人鳳的如意算盤就打對了第一盤。 會議開始，毛人鳳首先宣布蔣介石已指定由鄭介民繼任局長，希望大家在鄭局長的領導下繼承戴先生的遺志，把軍統工作做好。 接著，毛人鳳道：“現在，請我們的鄭局長給大家講話。” 眾人把目光一齊投向鄭介民，毛人鳳亦緊張地望著他, 此刻的鄭介民顯得非常疲乏，像幾夜沒睡好，很久才說道：“我自前在北平所做的工作非常重要，牽系到全國全黨今后的前途和命運。因此，我不能親自來主持軍統的工作,一切仍像過去一樣由毛先生領導，除了非常重大的問題需要和我研究外。一般的問題仍然照過去一樣辦。” 聽到這里，毛人鳳松了一口氣，心情舒服極了。 鄭介民接著說道，過去戴先生在時，軍統的情況很少過問，要我一下子理出頭緒來是很難的，許多事都接不上頭。 這時沈醉插嘴道：“鄭局長，你在軍調部的工作是不是很順利?” 鄭介民搖頭道：“問題很難辦，共產黨不容易對付，人家工作做得非常細致，不像我們這樣粗糙，有些地方值得我們好好學習。” 這個會由緊張變得非常輕松，鄭介民比戴笠隨和得多，甚至比毛人鳳還顯得“大智若愚。” 散會后，鄭介民又把毛人鳳找去。沒有任何傍人，鄭介民問道：“過去有戴先生時，為了減少磨擦，我對軍統的事一向不大過問，現在委座既然下了令，不了解不好交差。” 毛人風會意，問道：“不知鄭局長想了解哪一方面的情況? 鄭介民道：“軍統的事那么復雜，你就簡單談談經費和人事方面的情況罷，最好是簡明扼要一點。” 毛人鳳裝做認真地想了片刻，然后搖頭道：“難哪，軍統現在的經費是月月人不敷出，總是寅吃卯糧，負債累累。過去完全靠戴先生到處張羅，移東補西，還算勉強過得去，現在戴先生一死，下個月的晌錢在哪里我都心里沒底。” 鄭介民聽罷，驚道：“有這等事？” 毛人鳳點點頭，道：“這也是和軍統人員超編有直接聯系的。現在發現的內外勤人員已有十幾萬，有嘴的要吃飯，有根的要吸肥，這超過好幾倍編制的人員怎能不給局里帶來麻煩?” 鄭介民越聽越感到事情麻煩，不好處理，最后道：“我們現在一定要實行緊縮裁員，這個攤子擺得實在太大太嚇人了，以后誰有這樣的魄力來維持？看來現在唯一的出路是狀弱留強這辦法了。” 這一次，鄭介民在重慶停留了四天，毛人鳳、沈醉等人也不離左邊地陪伴他。 最后一天上午，在鄭介民家里，沈醉向他由戴笠身亡領悟到的“生死命定”的理論，當鄭介民聽到戴笠死后在南京附近江寧縣戴山“困雨溝”暴尸三日被大雨沖洗的情況，不免產生兔死狐悲之感。 他非常生氣道：“真太丟人！我們的組織不但遍乃全國，還分布全球，可是領導人死在南京附近3天才發現，怎么說得過去？” 在鄭介民大發脾氣的同時，柯淑芬卻纏著沈醉道：“沈處長，現在介民是局長了，戴先生留在上海、南京、漢口的房子，還有好多汽車，你總得分點給我們吧。” 鄭介民聽得非常清楚，既不制止，也不表示同意，只裝做沒聽見一樣。接著，柯淑芬又提出要很多的東西，反正連沈醉都沒辦法一一記清楚。 這時，鄭介民才指示道：“沈處長，最近這段時間你要抓緊清理各地接收的敵偽財產，免得各地的特務趁戴先生死了的機會大撈油水。”  國民黨《中央日報》舊照 一會，勤務兵送來了當天的報紙，鄭介民本無心細看，拿在手里，用目光掃了一遍，見頭版有“鄭介民”三字，便認真起來，細看時，竟是中央日報刊出的新聞，說戴笠死后由鄭介民繼任軍統局局長。 鄭介民讀完以后，把報紙扯得粉碎，罵道：“誰這么混帳，簡直是一群蠢豬，如果讓別人知道政府派一個軍統局局長來和其產黨搞和談，這會給人留下一個什么樣的印象?” 鄭介民發完火，當即打電話查究是誰發的消息，并要求中央社的記者以同樣的版面、同樣的字號發表聲明，說鄭介民根本沒有繼任軍統局長。 中央社的記者回話道，這是由一位不知名的人士透露的，毛人鳳見鄭介民大發火的樣子，當然不敢承認是他所為。 當天，鄭介民準備回北平，在離開之前，他向毛人鳳交代了一切，最后還是不放心，去了蔣介石官邸一趟。 鄭介民從蔣介石官邸回來，拍著毛人鳳的肩道：“人鳳兄，一切就拜托你了。”說完，沖他一笑。 毛人鳳心底明白，鄭介民一走，軍統又是他的天下，但在鄭介民面前還是抑制住激動情緒，道：“鄭局長安心去吧，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辦事，好好工作，有什么重要的問題及時報告。” 鄭介民點點頭，乘他的專車去了機場，毛人風揮手送別。 可是，毛人鳳的興奮才持續了半天，到了下午，一個消息就打破了他的美夢。 蔣介石侍從室發來一個“手諭”，按規定，軍統局全體處級以上人員齊集會議室，潘其武宣讀：“由于鄭介民在軍調部工作抽不出身，軍統局局長職務暫由唐縱代理，希各位同志予以支持配合，此令， 蔣中正” 聽到這個消息后，毛人鳳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呆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好不容易把鄭介民扶上局長之位，絞盡腦汁，機關算盡，不讓唐縱來軍統局，現在，全都前功盡棄。 蔣介石的命令，對于唐縱而言的確是有苦說不出，他一直覬覦的就是出任警察總署的署長一職。 唐縱在德國期間，學習了法西斯一整套警察系統的制度，想要搬到國內來運用，但現在蔣介石把代局長的烏紗帽往頭上一戴，也由不得他不管軍統的事。  蔣介石手諭舊照 圖片來自網絡 同時，CC派的李士珍等人對警察署長的爭奪也十分激烈，蔣介石手中的任命書遲遲下不來。唐縱想，如不能當警察署長，當軍統局長獨擋一面也是好事，所以，他對軍統的事情一下子又熱心起來。 這一下，讓毛人鳳很不滿意，知道用硬的一套不太合適。 他知道，沈醉與唐縱都是湖南同鄉，有一次，十分溫和對沈醉說：“沈處長呀，我這人你也是理解的，對朋友、對同事、部下從來以誠相待，別人敬我一尺，我愿敬人一丈，也許戴先生看中我的正是一點。 戴先生死了，你就成了我最親近的人，對于你，我始終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 現在，我的處境你也是清楚的，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處境就是你的處境，我想一旦我當上了局長，最起碼也得給你個副局長或者主任秘書…… 我知道你跟唐先生是同鄉，不過,據我所知，唐縱這個人是從來不認同鄉、不認朋友的，不比我，喜歡講義氣、講交情。” 此時，沈醉把毛人鳳的話認真把玩了一番，心里進行權衡，他正處在交叉路口，在鄭介民、毛人鳳和唐縱仨個人面前，他一時還拿不準主意該投靠誰。 毛人鳳明白沈醉心理想什么，接著道：“現在，我極需要有人幫我，我的首要任務是把唐縱擠走，今后的路就很平坦了。” 沈醉明白，此時，站在毛人鳳一邊對他來說更為有用，幫助他把唐縱擠走，就算毛人鳳再怎樣無情，起碼一點，他算得上是“功臣”和元老。 沈醉道：“唐縱出籠的事我知道，事前鄭介民和我說過。”毛人鳳故作驚訝道：“噢，鄭介只這事也會跟你說?” “不瞞你說，討好人我還是有一套的，他這次回來就任局長，見你那得意的樣子心里很不舒服，說你不過是一位才從崇德縣出來的小科長，一下子就到了在軍統當家的地位，說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想來想去，就想到了請唐出來代理他的工作。 為這事，他專門面見委員長，回來告訴我，委座先是不同意，說唐縱的工作也很重要，鄭介民就說，軍統一個這么大組織，沒有一位好的領頭人是壓不住陣腳的。 毛人鳳資歷太淺，內勤沒有當過處長，外勤沒有任過站長，過去讓他代理主任秘書大家是懾于戴先生的威性，現在戴先生死了，隨便一個同志都比他資格老，若不派唐縱來，軍統局沒幾天就會一盤散沙。就這樣，委座同意了鄭先生的意見。” 毛人鳳道：“真是人心險惡，鄭介民平時在我面前表現得那么厚道，不是你對我說，我怎會知道他在背后搞我？這樣反倒很好，就讓唐先生進來好了。” 沈醉不解地問道：“難道你就心甘情愿放棄軍統局局長的位置?” 毛人鳳搖頭，咬牙切齒道：“到口的肉豈有吐出去的道理？我不會放棄的！” 沈醉見毛人鳳成竹在胸兇樣子，探過頭去問道：“莫非毛先生有錦囊妙計？” 毛人鳳本來是沒有什么高招的，此時望著狡詰的沈醉,眉頭一皺，一條好計便有了，神秘兮兮道：“計肯定是有的，不過你不能輕易對別人說，萬一泄密，那可不得了。 沈醉道：“我如今和你已經是捆在一起的兩只螞蚱，泄密不等于出賣自己嗎？” 毛人鳳點點頭道：“我是信得過你的，只是事情太重要了。不能不打預防針。我的計謀就叫'以退為進”，即讓唐縱進來，然后指使葉翔之、談榮章等同志在唐縱后面搗鬼不予合作，這樣使他無法開展工作，不久，定會夾著尾巴走人，這樣不行，我還有一勞永逸的辦法！” 接著，毛人鳳排擠唐縱的計劃逐步展開，1946年4月1日，在一片凄凄惶惶、悲悲戚戚的氣氛中，軍統局成立14周年的紀念活動拉開了帷幕。 按老規矩，除了在羅家灣本部及安置在重慶各機構的大小特工全部參加外，還有各地干外勤的特務頭腦都趕回來，把偌大一個禮堂，擠得嚴嚴實實。 朱紹良作為蔣介石的代表，率領著軍委會各部、廳、室的負責人參加了這個活動。 上午，毛人鳳做軍統內外情況的總結報告，博取了一片掌聲，特別是軍統局浙江派把手都拍紅了，一個個聲淚俱下，氣氛相當活躍。 唐縱看在眼里，急在心頭，利用中午吃飯的時候，召集湖南派注意在他下午訓話時，也使勁鼓掌，務必使掌聲超過毛人鳳。 下午，唐縱走進廳堂，發現李肖白、李崇詩等湖南派特務全不在場，急得他連忙問毛人鳳。毛人鳳笑著說，這幾個人因為有特殊情況，不能來參加會議。 唐縱心里一沉，頓時覺得這里面有文章，可已經到了會場，在幾百個特務面前，也不好打退堂鼓，毛人鳳首先介紹了唐縱，然后請唐代局長訓話，下面立即響起唏唏啦啦的掌聲。 庸縱開始訓話，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是，沒說到五分鐘，臺下已亂成一片，有議淪的，有罵娘的。唐縱察覺場面失控，一再要求大家肅靜，聽自己解釋，都毫無結果，只好求救一般地看著毛人鳳。 毛人鳳一拍桌子，下面立刻安靜下來，毛人鳳說：“此次唐代局長光臨軍統，對大家而言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大家要安靜。”說罷示意唐縱再講。 接著，唐縱又講：“軍統局之歸并裁撤，既不是因為戴局長之死，也不是因為共產黨的反對，而是由于時勢之需要產生。因此，在裁并調整的時候，義利公私之分甚為重要，如果把握不住，將來是會犯嚴重的過失的。希望大家勿存私見，勿圖私利……” 正講話間，下面葉翔之和談榮章突然打起來了，頓時禮堂里又亂成了一鍋粥，唐縱連自己講話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他轉臉看毛人鳳，毛人鳳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唐縱忍無可忍，氣得把桌子一拍，叫道：“葉翔之、談榮章你們還把本局長放在眼里嗎？” 唐縱臉色慘白，正要拂袖而去。毛人鳳站起來對葉翔之和談榮章說：“兩位要注意場合，不要胡鬧。” 見毛人鳳發話，葉翔之和談榮章立即像孩子似地聽話，安安靜靜坐下來，會場再次安靜，此時，唐縱根本沒有心思講話了，他用雪白的手帕擦擦臉上的汗，怒氣沖沖地離開會場。 晚上，余怒未消的唐縱給李崇詩等湖南派大將掛電話，責怪他們為什么不去捧場，這些大將們都驚奇地說：“毛主任通知我們，你的訓話明天開始。” “小人！”唐縱在心里暗暗地罵了一聲毛人鳳，但經此一挫，唐縱直覺得自己在軍統的面子已丟，威信盡失，索性對軍統的事來個不聞不問，軍統又回到毛人鳳手里。 因為局長之爭還沒有最后的結論，蔣介石又提前對大家做了思想工作。6月7日，蔣介石對軍統局干部訓話時說：“特務工作要做無名英雄，不求名利，不求聞達，不好虛榮，而要絕對秘密。” 說完這話，他特意看了毛人鳳一眼。毛人鳳充滿期待的心開始逐漸跌往谷底。 一九四六年七月一日，蔣介石宣布國防部保密局，由鄭介民兼任局長，毛人鳳任副局長。 消息傳來之后，江山幫的人還是十分高興，因為一開始毛人鳳就跟他們講明了鄭介民當局長之后，實際掌權的還是自己。潘其武還嘴快說道：“委員長英明，人鳳兄高升，這是我們江山的福份啊！” 其實，毛人鳳心中已經壓抑了太久，他替其他人管家管了太久了，總盼望著，輪到自己出頭的一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