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天又一天,時間的本性暴露了,一切原來并不美好。 自從拿起那支“筆”,心里就從來沒有放下過,不停地寫,寫自己的“清醒”,寫他人的“風采”,在自我的認知世界里修行,審視著“窗外”紅塵的神態,自娛自樂,樂此不疲,可有時也會有“頓悟”的高光時刻,懷疑“寫”到底有何意義,勞神廢思,輕松悠閑不好嗎? 情緒,有時非心力能把控,需要一個通道來排解。寫,就是一個疏導情緒的過程。因為除了只有寫,沒有其他的力量可以依托,去抵消那股能量,這就是現實。 他,還是走了,走得很突然,在心靈感應上沒有一點征兆,即使來個夢引起重視也好,只是每個人的生活都很平淡,其實在心底一直沒有遺忘他。聽父母說,他生下來就殘疾,軟骨病要伴隨他終身,想想都難以接受,這是多么絕望的傳說,在農村是徹底看不到希望,可他的父親還是硬氣要把他養大成人。 ![]() 村里人都偏向他,得益于他骨子里的善良,很純粹,很自然,這點無需質疑,是天生的“得道高僧”。雖然在寺廟里也沒有見過真佛,他的思想境界是非常人所能企及的,從未見他躁動過。從“扭扭捏捏”走路,到只能坐立于炕頭,再到躺在床上活動,整個人只有腦袋是正常的,一路走來的艱辛肯定有情緒,蒼天戲弄,深淵羈絆,來幾嗓子怒吼質問“神靈”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會影響一草一木,更不會叨擾蕓蕓眾生,還能通透精氣神,可那聲“驚雷”自始至終沒有閃現人間,他“認命”了。 理想萌動的“季節”,只看到了巴掌大的天空格局,只想到了云來風往的共存關系,卻敢滋生出兼濟天下的念頭,改變村里應該改變的人和事,不是上了年紀不敢折騰了,而是當下的世界卻從未能實質改變過,村莊還是那個老樣子,理想蠱惑行動,到后來還是認命了一切,有“家”卻回不去了。他還是過著屬于他的日子,手機里的信息可以打發時間,夜晚的鄉村變得更加荒蕪了,只因我們的出走,丟下了“伙伴”。 每次謀劃回到山西就想去看望他,他的形象也是我們精神豐盈的底氣,可回去了又是另一番景象,一直以“獨我”的姿態與世俗對抗,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去自由,可總免不了被固有的圈層文化牽絆,都近在咫尺了,還是沒能守住底線,駕駛著車回了縣城。僥幸中覺得時間還會有,卻沒有機會了,不想說遺憾,這時的故弄姿態就是作嘔的矯情。 ![]() 看過很多的鄉土文章,根在那,就是鄉村人,再大的面貌變化,魂牽夢縈的還是那塊黃燦燦的土地,生于斯,逝于斯,是情節,也是恩德,不想去爭執地域、文化屬性的標簽,沉默反而更踏實一點,就像他,用無聲的行動關懷著每一個他能聯系到的人,一句簡單的問候,那是他所能給的全部,精神家園還在故鄉。 天黑了,噩耗的消息也來了,苦痛、煎熬、幻滅,這是我們所能想象到的感覺,也許,這種極端的方式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不在人間“煉獄”了,入夢再也無需清醒,去享受極樂世界給予的所有美好。 從此,那個人,我也再無需去“牽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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