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一,1944年生。國家一級演員。1961年畢業于湖南省藝術學院舞蹈專修科。演唱的四十多首歌曲馳名海內外,如《邊疆泉水清又純》、《妹妹找哥淚花流》、《潔白羽毛寄深情》等等,曾任中國輕音樂團團長、東方歌舞團黨委書記、全國政協委員。
 還記得湖南花鼓戲進京匯報演出的那回事兒嗎?那還是上個世紀60年代初的事情,那陣兒電視還不普及,舞臺演出看得多。還記得在臺上演花鼓戲《補鍋》的那位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曾給我留下過久久難忘的印象……后來,大約過了十幾年吧,也就是那場浩劫過后,我偶然在電視上又見到了她秀麗的面容,又聽到了她動人的歌唱;不過她不唱花鼓戲了,她成了中央樂團的一位獨唱演員。我使勁兒在她的歌唱里,尋找當年那位花鼓戲演員的影子,噢,我聽到了吐字中透露出來的總也忘不掉的湖南家鄉的口音;我聽到了湖南花鼓戲教會她的演唱的神韻,和戲曲表演練就的優美的身段。不過,她變了,她再不是當年那位活躍在舞臺上的小姑娘了,和金鐵林教授學了十年歌唱的她,變成了一位保留著自身特色的青年民族歌手。

上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她可出名了,一個接一個的電影插曲,什么《小花》啦,什么《黑三角》啦,嚯!她的歌聲傳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那個時候,電視普及了,幾乎每場晚會的演出都落不下她。不久,一個“南朱(逢博)北李(谷一)”的說法傳到了我的耳朵里。這時,我明白了,一位民族唱法的女歌唱家已經走向成熟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我聽說音樂界正在批評一位以氣聲唱法演唱了“靡靡之音”歌曲的女歌手。我先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懂什么叫氣聲唱法,后來,人家讓我聽了一首在介紹王昭君的電視片中錄制的很好聽的插曲,說,這就叫氣聲唱法。這,為什么又要批判呢?難道……彼時彼刻我有些憂慮了,否定了的做法,難道又要沉渣泛起嗎?!謝天謝地,那陣風很快過去了,雖然她提起那件事來依然憤憤不平……
幾年前,她首唱的一支歌,讓我對她刮目相看,這就是京味十足的《前門情思——大碗茶》。湖南妹子掌握京腔京韻如此地道,我想,她是下了不少功夫的。有一次錄像,她囑咐我,在她演唱時遞給她一杯茶。我真的沒拿這杯茶當回事,因為忙別的事,把這杯茶忘得一干二凈。下了臺,她沉著臉質問我,為什么忘了!我無話可說,只有一個勁兒的道歉。由此可見,她對演唱是多么一絲不茍。
都說湖南姑娘是“辣妹子”,你看啊,部里開會時,她提意見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說話的那個“不饒人”勁兒,著實挺可愛的。她辦起事兒來,更是雷厲風行。上世紀80年代中,她通過東奔西跑、上下游說,終于組建了一個她所熱愛的“中國輕音樂團”,她當然被任命為團長。這個團不算大,一個輕音樂隊加上幾位獨唱演員,這就組成了一臺戲。開頭的幾年演得紅紅火火,那陣兒,年輕人挺喜歡看他們這短小精干、輕松活潑的演出。 對待后起之秀和她的學生,那可是百般疼愛,推崇備至。受過她恩惠的韋唯、黃卓、傅笛生、任靜從來都是心懷感激之情的。就連韋唯這個名字還是她建議更改的。說起改名字(藝名)。她還真有點兒天賦,據說相聲演員笑林這名字,也是經她點撥更改的,改得還真不錯。說句笑話,兩位演員的出名,是否和更改名字有點關系呢?

后來,部里搞改革,中央歌舞團和輕音樂團合并成了“中國歌舞團”。合并的前一天,我還真擔心她為此傷心呢。可人家是宰相的肚子,心胸坦蕩蕩,在交接班的辦公會上,做了一番欣然從命的表態。于是,我又一次被她折服了。 我退休了,所以難得和她見面。只是在她擔任全國歌手大賽評委的電視鏡頭里,對她遠距離掃描。她依然是風采不減當年,她依然是大睜著炯炯有神的眼睛,她依然是按照她不變的觀點為歌手打分(打分標準里,包括歌手的形象),她依然是以獨具個性的觀點及語言回答國內觀眾對大賽的尖銳的質詢——她依然是那個心直口快的湖南辣妹子。

任志萍, 國家一級編劇、詞作家。代表作《多情的土地》《心愿》《春滿京城》《龍舟競渡》《相約在月圓時節》《遠方書信乘風來》《駝鈴》《贊美你,駱駝》等歌詞譜曲后廣為流傳。

念江南 詞:任志萍 作曲:董長武
演唱:李谷一 朝也想江南,暮也憶江南,只因江南絲絲雨,久在心頭纏。朝也想江南,暮也憶江南,只因江南柔柔風,對我意綿綿,更有江南嬌嬌女,情歌十里傳。 月下念江南,夢中回江南,只因小河多情水,伴我到成年。月下念江南,夢中回江南,只因竹林舉新月,照我倆心甜,人間春色知多少,如畫是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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