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經》,又稱《老子》和《五千言》,是春秋時期思想大拿李耳的哲學著作,包含治國、修身、用兵、養生等多項論述,自誕生以來對后世產生了深刻影響,被譽為“萬經之王”,堪稱中古歷史上最偉大的典籍之一。 其開篇之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更是人盡皆知的千古名句。然而你是否知道,這傳世之作的開篇語就被后世篡改了,這根本不是老子的原句。 1973年,長沙馬王堆大型漢墓出土了幾十部帛書,不乏失傳已久的古文典籍,其中就有與傳世《道德經》極為相似的帛書被發現,專家收集整理成為帛書《老子》。據帛書《老子》與傳世《道德經》的對比分析發現,兩者間竟有700多處差異,導致160多句含義發生重大改變。 第一處篡改: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四句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如何來理解它的意思,卻至今仍存爭議。然而這句話提綱挈領的開篇語,就是被篡改的。 這句話被翻譯成“取道于尋常可取之道,其道非恒久之道;取名于尋常可取之名,其名非恒久之名。” 我們來看原版帛書《老子》是如何訴說這件事的:“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他更趨近的意思是;,道可以言說,但并非恒久不變的道。 恒與常雖然意義相同,但“恒道”比“常道”容易理解的多,“非恒道”應當是第三種解讀方式,意為不是恒定不變的道。 第二處篡改: 《道德經》第十六章載:“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其復。”意思是盡力使心靈達到虛寂之境,盡力使生活清靜篤定,這樣當萬物一齊蓬勃時,我就可以觀察到它們往復循環的道理。人往往會被欲望控制,導致視物不明、視理不正,而老子要求寧心靜氣,也就是通過表面看到本質。 這幾句話蘊含的哲理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于這其中有一字被篡改了,那就是“守靜篤”的“靜”,它本應是“情”,原句為“守情篤”。這一字之差,卻有千差萬別,真正的大道就是守情,即成功的本質就是對一件事動情且專一,它強調的更多是人性和熱愛,而并非始終如一的安靜、寧靜,道是有血有肉有溫度的,而不是死寂。這與王陽明的心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一個“情”字就體現出了老子思想的先進性。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好像一切與他無關;也不是高冷而不可接近的修道者,如同退居江湖的隱士。恰恰相反,老子追求的是大情大愛。 第三處篡改: 《道德經》第十四章:“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是謂道紀。”執守自古以來的道,去理解現在所發生的事,就能夠掌握歷史的規律。 然而在帛書《老子》中卻是“執今之道,以御今之有”,以適應時代的方式去理解現在,也就是與時俱進的思想,這一字之差也蘊含云泥之別啊。通過這兩個例子可以看出,老子之所以為老子,不是沒有道理的,他的思想在任何時代都適用。 第四處篡改:《道德經》第二章 傳世本:“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較,高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后相隨。” 帛書本:“有,無之相生;難,易之相成;長,短之相形;高,下之相盈;音,聲之相和;先,后之相隨,恒也。” 二者差別不大,就是一個“之”字,但意義卻完全變了。“有無相生”,與“有,無之相生”,第一個理解就像現在流行的陰陽相生一樣,你生我,我生你,互為其根,自循環而無始終。但第二個理解卻是“有,是由無而生的,無是有的根本”。 這完全是本末倒置。 第五處篡改:《道德經》第十四章 傳世本:“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帛書本:“執今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二者只差了一個字,把“今”換成了“古”。按照傳世本的理解,是要遵循古法來治理現代。所謂“祖宗之法不可易”,推崇周代之禮治天下。 但是孔子向老子問禮時,老子卻告訴他“你所學習的那一套,都是已經去世了很久的人所言。對這些很久以前的人說的話,要活學活用,不可拘泥執著。” 《莊子》還直接講解了原因:你學習的這些東西,都是先王留下來的遺跡,又哪里是他們的真實內涵呢?腳印是腳踩出來的,但腳印又哪里是腳呢!” 所以按照帛書本的理解,則是要法隨時變,以適應當下之法來治理當下。種植種子的方法,和培育幼苗、照顧成樹的方法完全不同,因為時勢和對象發生了變化,所以才要以“今之道”來“御今之有”。 第六處篡改:《道德經》第四十一章 傳世本:“大器晚成” 帛書本:“大器免成” 同樣是一字之差。一個是持之以桓之意,表示大才都是很晚才成就出來的;一個卻是順其自然之意,表示大才都不是刻意成就、人為造就而來的。 所以,自然成就之才,才是大才;人為造就之才,反而是拙才。試圖把人塑造成“器”,才真正是“奪天之造化”,不過是變巧為拙,變美為丑而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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