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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講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組織反右派斗爭（下）《毛澤東離京巡視紀實1949 - 1976》 二十二 1957年夏天在北戴河 全國開展反右派斗爭已經兩個多月了。經過青島會議對反右派斗爭的總結和進一步部署，毛澤東認為，這個工作已經走上軌道，他又騰出手來抓農業。從8月18日到28日，他在北戴河召集陳伯達、田家英等人研究修改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為即將召開的中共八屆三中全會作準備。這次全會的主要議題，根據毛澤東的意見，一個是整風問題，一個是農村問題。18日、21日，由劉少奇主持召開政治局常委會，討論并基本通過了《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國農業發展綱要（草案）》修改稿。 8月11日，毛澤東從青島回到北京。 18日，毛澤東對統戰部關于在工商界全面開展整風運動的意見作了批示。 當天，毛澤東給達賴喇嘛寫信。 然后，毛澤東離開北京去北戴河。 8月18日至28日，毛澤東在北戴河召集陳伯達、田家英等人研究修改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為即將召開的中共八屆三中全會作準備。 18日，劉少奇主持召開政治局常委會，討論《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國農業發展綱要（草案）》修改稿。 19日，毛澤東就同意發表《克服教條主義、投入反右派斗爭》一文作了批示。 21日，劉少奇主持召開政治局常委會，基本通過了《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國農業發展綱要（草案）》修改稿。 8月28日毛澤東離開北戴河返回北京。 2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常委會議，討論與胡志明談話中的一些問題。 晚上，毛澤東會見胡志明。 幾天后，9月3日，毛澤東為開好八屆三中全會乘專列沿京廣線南下調查研究。 二十三 為開好八屆三中全會調查研究 1957年9月，為開好八屆三中全會，毛澤東親自到湖北、湖南、廣東、浙江、上海等地調查了解整風、反右、工農業生產情況與群眾情緒。 9月3日，毛澤東乘專列沿京廣線南下。 專列途經石家莊。河北省委及石家莊地委、市委的負責人登上專列隨車匯報農村整社和農業生產情況。 專列途經邯鄲。毛澤東接見了河北的省地市委書記。 4日，專列途經鄭州，毛澤東接見了河南的省地市委書記。 5日，毛澤東從鄭州改乘空軍專機當天到武漢，住武昌東湖招待所。 下午，毛澤東乘坐輪渡15號，在長江大橋五號橋墩處下水，游到漢口四維路附近，歷時36分鐘。 6日，毛澤東視察武漢國棉四廠，觀看了職工反擊右派的大字報。 國棉四廠是湖北省委抓整風運動的一個點，毛澤東一進工廠就被大道兩旁的大字報專欄吸引住了。一張大字報的題目是《黨能領導一切嗎？》，公開叫嚷：“共產黨只能領導打仗，只能搞土改，搞農村斗爭有一套，搞工業生產不行，還是需要資產階級來領導。”這張大字報毛澤東從頭到尾看得很細，看完以后，說：“好家伙！”毛澤東詢問這些大字報是誰寫的，這些人過去是干什么的，在場的廠領導作了回答。毛澤東又問廠黨委書記張元一、經理尚金修，你們怕不怕？兩位領導回答說：有黨和毛主席的領導，有工人群眾的支持，我們什么也不怕。毛澤東又問，你們能不能頂得住？尚金修說，我們頂得住！毛澤東聽了非常高興，連聲說，那就好，那就好，并囑咐在場的干部和工人，在資產階級右派進攻面前，不要怕，要頂住！ 又有一張大字報，引起毛澤東的注意。那上面畫著五個頭像，頭像的嘴上還打上封條。下面的文字寫著這些黨員干部是靠“吹牛拍馬”上去的，在整風時為什么不開口揭發黨的問題。毛澤東在這張大字報前停留的時間很長，他詳細地詢問了漫畫上畫的是誰？他們原來干什么？現在干什么？尚金修回答說，這上面畫的都是從工人中提拔起來的干部，有的在舊社會是童養媳，有的是苦大仇深的老工人，現在都分別擔任了廠和車間的領導工作。毛澤東又問寫大字報的是些什么人。尚金修說：他們都是資本家的留用人員。當主席聽到是這些人在丑化工人干部時，十分嚴肅地說：“怎么能丑化工人干部呢？”毛澤東問，被貼了大字報的人，他們怎么樣？尚金修說：他們還好，該怎么樣工作，就怎樣工作。毛澤東這才放下心，高興地說：“那就好，那就好。” 毛澤東在廠領導的陪同下，邊看邊往前走，廣大職工緊緊相隨。有一張倉庫工人寫的題為《繡樓閨閣》的大字報，內容是說廠領導作風不深入，沒有到倉庫去過，希望走出“繡樓”，深入實際，到群眾中去。毛澤東看完后，對尚金修說：“你這個經理，是光吃飯，不干事，還是既吃飯，又干事呢？”尚金修回答說，我們還是工作的。這時，省委第二書記張平化插話說，他們既吃飯又干事。毛澤東又問在場的領導，這張大字報是寫哪個的？尚金修回答說，這是寫的我。毛澤東風趣地說：你是男的嘛，不是閨閣。尚金修說，我們的書記是女的，大字報是寫我們。毛澤東問，對不對（指群眾的批評對不對），你是不是沒有到倉庫去過？尚金修回答說，我去過但去的次數不多，每月盤存的時候去。毛澤東又問，你是不是在樓上辦公？尚金修說，我們的辦公室在一樓。毛澤東聽后說：哦，不是“繡樓”啊！毛澤東對尚金修說：“當廠長的每天要到工人中去走一走，全廠范圍內每天要轉一轉，要走出繡樓，深入實際，接觸群眾。” 毛澤東冒著暑熱觀看大字報一個多小時了，尚金修請主席到會議室休息一下。毛澤東說，到車間去看看工人吧！接著不顧疲勞，首先到筒搖車間，邊走邊詢問生產情況，不時和工人握手。從清花車間出來后，走到工廠靠長江邊的小路，毛澤東問看完了沒有，尚金修回答說，看完了。毛澤東同在場的干部、工人親切話別，然后邁向長江邊，上了停靠在岸邊的輪船。毛澤東微笑著向送別的群眾招手致意。① 6日傍晚6點半左右，毛澤東乘車來到長江大橋漢陽橋頭堡附近，開始對長江大橋工地的第三次視察。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大橋公路橋面視察。 毛澤東從漢陽橋頭徒步走到武昌橋頭。陪同的有湖北省委第一書記王任重、武漢長江大橋工程局副局長楊在田、政治部主任杜景云等。 毛澤東在橋上漫步，一面眺望武漢三鎮，一面問大家修大橋用了多少鋼材水泥，花了多少資金。他感慨地說：“在長江上修這么一座大橋，是要花費大量的財物啊！不過，這座橋連接武漢三鎮，是會收到事半功倍之效的。” 毛澤東走到一排涂著各種顏色的欄桿面前，問：“這是干什么的呀？” “這是讓大伙看看，挑揀出什么顏色好。” “行呀，這是走的群眾路線。” 毛澤東問楊在田：“修橋工人最多時有多少？” “有13000多人。”楊在田回答。 “哦，好多，簡直是大兵團作戰了啊！技術人員有多少？” “300多人。” “有蘇聯專家在這里可以修，現在如果沒有蘇聯專家也可以修嗎？” “可以。” “真可以修嗎？”毛澤東重復問了一句。 “我們已經有了相當大的提高了。” 1956年開始興建武漢長江大橋的時候，毛澤東曾指示：“要建成學會。”建設者們不折不扣地實現了。在大橋建設過程中，有2412名普通工人被培養成技術工人；有90名技術員、實習生晉升為工程師；有153名實習生被培養成技術員；有九名技術工人被培養成技師。這支建橋隊伍已基本上能夠獨立運用世界上最新技術建設任何大型橋梁。 毛澤東來到橋的中部，面向長江上游，問：“鸚鵡洲不是在江中間的嗎？” “從前是在江中心，現在漢陽江邊就叫鸚鵡洲了。”王任重回答道。 “啊！那可成了'鸚鵡一去不復返’了。”忽然，毛澤東想起了黃鶴樓，1953年他來武漢時曾游覽過。 “黃鶴樓因修建大橋已經拆除了，我們正計劃重修。”王任重解釋說。 “應當好好修，那可是天下名樓，歷史留給湖北、武漢的財富呀！”毛澤東點著頭。 夜幕降臨，兩岸燈火輝映。陪同的同志勸毛澤東回去休息，毛澤東沒有答應，他笑著說：“長江上的夜景可真是美不勝收，不領略一番，太可惜啰！” 毛澤東扶著欄桿朝橋下看，問楊在田：“這時候橋面離江面有多高？” “有40公尺高。”“游泳時可以當跳板。”有同志補充道。 “當跳板太高啦。”王任重不同意。 “從這兒跳下去會插到巖層上去的。”毛澤東比劃著說。 大家都笑了。 從漢陽走到武昌，毛澤東已經大汗淋漓，興致仍然很高。 他還想到鐵路橋看看，因隨行的同志紛紛勸阻，才作罷。 在武昌橋頭堡，楊在田將一本《武漢長江大橋工程建設畫冊》送給毛澤東，并附上一封大橋工程局全體職工寫給毛澤東的信。毛澤東欣然接受，并親切地和大家握手告別。① 6日晚，毛澤東在東湖客舍召集王任重、王延春、趙辛初、孟筱澎、趙修、王家吉、姜一座談。 會前，毛澤東發了話，請大家討論一下：“第一，現在農業合作化問題上，還有沒有'小腳女人’？第二，每個省應搞一個農業發展規劃，怎么樣？第三，我想編一本書，希望你們能提供材料。毛澤東說，中國有句老話：'湖廣熟，天下足。’林彪在華中局時，我曾對他說：希望他帶頭。但看他送來的通訊，沒有做到，很失望呀！這使我想起，到底是我的主觀主義，還是下面不認識。” 開會時，毛澤東的坐位在正中間，一邊是記錄員，一邊是王任重，其他人面向毛澤東。地委書記坐在第一排，省委領導坐在第二排。毛澤東一看就說：“這不是三堂會審嗎？還是圓桌會議好，沒有主席臺，不要記錄席。” 開會時，毛澤東首先講話。他說：“同志們接到提綱沒有？”又說，“現在不按提綱發言，各人暢所欲言，言之不盡。要講真話，不要講假話，否則就會上當，就會浪費時間。” 會議冷場了15分鐘。后來有人發言，講的也是一個調子，只講農業合作化的好處和農業合作化的優越性。 毛澤東聽得很不耐煩，宣布休會，明天再開。毛澤東會后說：“真可惜，時間浪費了！”“可惜呀，大家說一樣的話，千篇一律，這個不是黨的傳統。開一大時就有爭論。二大、三大、四大、五大都是如此。黨魁怎么講，下面跟著講。盡用領袖的語言講話，鸚鵡學舌么？所以，第一，我還是不能死掉，我還得再搞一段；第二，怎么提高我們黨的理論水平，延安整風以后，我快活了一陣子，指導思想統一，領導機構改善了，七大開成了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毛澤東又說，“今日開的是重復發言的小會，耽誤時間的小會。”毛澤東讓梅白轉告王任重，明日開會，中心議題是能否搞生產規劃，要暢所欲言。① 7日，毛澤東第二次召集省委和四個地委的負責同志王任重、王延春、趙辛初、孟筱澎、趙修、王家吉和姜一開座談會。 毛澤東說：“這次就圍繞農業合作社生產形勢問題，請大家敞開思想，多講講合作社存在的問題和基層干部、群眾的反映。” 大家紛紛發言，向毛澤東匯報了高級社發展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毛澤東邊聽邊做筆記。當大家談到基層干部和群眾對鞏固和發展高級社有不同意見時，毛澤東不時插話、提問，和大家一起分析、研究高級社發展的形勢、問題。經過上次的座談會，大家在毛澤東面前發言毫不拘束，能暢所欲言，從鞏固合作社談到農業生產形勢，從糧棉油增產、發展多種經濟談到統購統銷政策，農產品收購價格等，談了許多情況和存在的問題。王任重還向毛澤東反映了山區的茶葉、蠶絲外貿收購價格過低影響農民積極性的問題，毛澤東就這些問題和大家一一研究。 毛澤東說：“農村發展高級合作社，就是為了發展農業生產，把糧食和農村經濟搞上去，搞好農村多種經濟，不斷增加集體經濟和社員的收入，這樣才能顯示出集體經濟的優越性。”他強調：“各級領導干部要深入基層、深入群眾，進行調查研究，更好地執行黨在農村的各項政策，將廣大群眾的積極性調動起來。我們的干部如果沒有眼睛向下、求實的工作作風，任何事也做不好。關于茶葉、蠶絲外貿收購價格低的問題，你們可請示總理。” 接著，毛澤東講了開會要注意抓思想動向的問題。他說：“你們回去開會要注意抓思想動向，要像這次會議那樣把它當做第一個問題提出來。現在黨內和社會上的思想動向，出現了很多值得注意的問題，如現在有些干部爭權奪利，惟利是圖。在評級過程中，有那樣的人，升了一級不夠，甚至補了兩級還躺在床上哭鼻子，大概要升了三級才起床。過去北洋軍閥政府里有個內閣總理叫唐紹儀，后來當了廣東省中山縣的縣長。舊社會的一個內閣總理可以去當縣長，為什么我們的部長倒不能去當縣長？我看那些鬧級別升得降不得的人，在這點上還不如這個舊官僚。他們不是比艱苦、比多做工作少得享受，而是比闊氣、比級別、比地位。這類思想在黨內有很大發展，值得我們注意。在社會上有一種思想動向對農業合作社有無優越性議論紛紛，因為有些合作社農業減產，社員收入減少，于是就有人跳起來說農業社沒有什么優越性，兔子尾巴長不了，富裕中農單干思想抬頭，想退社。這種動向反映到黨內，有些干部不敢宣傳合作社的優越性。這種社會上的思想動向也值得我們注意。” 有人告訴毛澤東，黃岡縣有個干部，三代當雇工，這次鳴放中放出了一些反動意見。人們在會上和他辯論，并把他當雇工、討飯時穿的破爛衣服和他現在用的好東西，都拿到會上展覽。后來他痛哭流涕地說：“就是開除我的黨籍，我也要跟共產黨走。”參觀的人都受到教育，甚至連在場的資本家都罵他。毛澤東聽后說：這個故事好。你們把他的東西買下來，送到北京展覽。在第二天的一個座談會上，有人問對這個決心痛改前非的干部怎么處理，毛澤東說：不處理他，這個人很典型，可以寫小說，編電影。這是一個很好的教員。他還說：有些文學家、藝術家不想下鄉，覺得下鄉不光榮，丟面子。看來知識分子的改造不是短時期的事情，但也不是一個了不起的困難，這些人一時鳴放起來，猖狂進攻，天昏地暗，可是只要三篇社論，空氣就變了。 毛澤東說：“昨日的會議使我失望，今日的會議使我高興。你們不能看眼色行事，尤其不能看我的眼色辦事。”“我的臉色是千變萬化的，蔣介石是以不變應萬變，我是以萬變應付蔣介石的不變的。” 毛澤東講到這里，葉子龍進來對毛澤東說：“主席，走的時間到了。” 毛澤東放下筆記本，向大家告別。① 7日，毛澤東乘飛機離開武漢，當天抵達長沙。 一到長沙，毛澤東由機場直接去湘江游泳。公安人員倉促上陣，對所經路線、草地，未來得及做安全檢查，上船時，省公安廳長李強在江邊草地上，被毒蛇咬傷，毛澤東建議速送醫院治療。李強肩負保衛重任，不愿離開崗位。毛澤東勸說道：隱藏在濕草地的蛇，多是劇毒蛇。蛇毒隨著人的血液流動，進入內臟器官，可致命。兩個小時后，李強返回毛澤東身邊。毛澤東很高興，“這么快好了！要注意，以后不要太緊張，太激動了。”② 毛澤東這次到長沙住蓉園一號。在長沙期間，毛澤東召開了兩次座談會，游泳兩次，跳舞兩次，接見了楊開智夫婦和柳直荀烈士遺霜李淑一，感謝李淑一代他到楊開慧墓地掃墓。回湘前，毛澤東準備回韶山，省委也作了部署，但終未成行。 8日下午3時，毛澤東在蓉園聽取省委、湘潭、常德地委的匯報。 湖南省委常務書記周惠簡要匯報了湖南整黨、反右斗爭、糧食生產、積累與消費諸方面的情況。周惠說，湖南的反右斗爭是從《湖南日報》發韌的，逐步深入黨政機關、民主黨派、高等院校。大字報、大辯論對于揭露資產階級右派發揮了作用。毛澤東插話說：大鳴、大放、大字報、大辯論是最生動最民主的群眾斗爭形式。 周惠繼續說：現在湖南農村普遍建立了高級社，基本實現了農村社會主義生產關系的變革，今后主要是處理好人民內部矛盾，調動農民的生產積極性，開展農業技術改造，改善經營管理，發展農村生產力。毛澤東對此很贊賞，認為農業合作化為大力發展生產力創造了條件。 談到積累與消費時，周惠說：湖南的農業總產值還只有30億元，工業總產值18億元，生產比較落后。因此，需要勒緊褲帶，擴大積累，壓縮消費，計劃以總產值的20%作為生產費用，在生產費用中又以20%作為基建費。毛澤東認為這些比例關系可行，并強調：積累與消費，是生產與分配中的基本問題，一定要處理好。國家積累外，合作社積累，家庭積累，均很重要。特別要藏糧于民。糧食儲存豐歉不同，豐年多儲點，歉年少藏些。 究竟每個人一年要多少糧食？毛澤東提出這個問題。湘潭地委書記王治國說：“不久前，我在韶山清溪鄉住了幾天，作了一些調查，整理了一個材料，記載了朝陽隊農民胡文生，一家五口，人均408斤，精打細算，瓜菜摻雜，勉強糊口。”他將這材料遞給毛主席，并說：大小人口平均400斤谷子就夠了。毛澤東出身農民，對400斤谷子的概念是非常清楚的，如果是新秤，只有280余斤米，如果是老秤，則有320余斤米。他繼續追問：是老秤，還是新秤？（在當年，湖南農村仍保存有16兩秤，新秤、老秤并行使用）王治國繼續答道：市秤。毛澤東說，這個問題，使我心里有底了。糧食問題是這幾年鬧得最兇的問題——征購過頭了。湖南也有這個情況，韶山、湘鄉、衡山的農民給我反映過。俗話說，手中有糧，做事不慌。但征購過頭，農民吃不飽，總是不好吧！征購多了，還得返銷。當然，我們應向農民宣傳，搞社會主義建設，一定要艱苦奮斗，勤儉建國，節省過日子。俗話說：蔬菜半年糧，多種蔬菜，也可節省些糧食。后來，毛澤東在八屆三中全會上介紹了王治國匯報的情況和湖南關于多搞積累的意見。 在座談會上，毛澤東還問了韶山清溪鄉黨支部的情況，王治國蹲點天數。王治國一一作了回答。毛澤東聽到王治國在鄉里住了七天，感嘆道：可惜我辦不到了。轉過身子問周惠，干部是否經常下去搞調查？周惠答：省里的下去少一點，地、縣同志下去多一些。① 座談、匯報至4點半，毛澤東提議：“去湘江拱一拱。”船至猴子石，測驗水溫攝氏27度。毛澤東即更衣下水。他沒有什么專用的游泳服，還是延安時期穿過的長外褲，剪去半截。 晚上是中秋夜，毛澤東在船上用餐，四菜一湯，外加一盒月餅。 常德地委書記孫云英見人多菜少，又是中秋佳節，就進入廚房，建議再加一個菜。廚師回答：這是主席的用餐制度，不能違背！就座后，毛澤東手執筷子，一邊劃弧，一邊說：“省地市同志辛苦了！今天我請客，慰勞諸位！”隨之，他把筷子伸向紅燒肉，微笑道：江青不要我吃紅燒肉，今天我倒可以多吃一塊！這是地地道道的家鄉菜，湘潭、寧鄉人民每逢佳節，少不了紅燒肉。鄉里人講打牙祭，主要是指吃紅燒肉。這時廚師又送來一碟豆腐拌瀏陽豆豉辣椒，又香又辣。毛澤東雙眉舒展，說：這又是好東西。我是少不了它。② 晚餐后，毛澤東提出要瀏覽長沙市容，邀周惠“上街去逛逛”。周惠不假思索地說：不行呀！老百姓不認識我，卻認識你呀！上街一擠，那還了得！毛澤東抓住他的心理，笑道：你們這些人就怕丟烏紗帽。你們出去前呼后擁，是不是？在毛澤東激將下，周惠只得同意了。③ 9日，毛澤東乘飛機離開長沙，當天抵達南昌。 在南昌，毛澤東聽取了省委、省人委負責同志的匯報，觀看了人委院內的大字報。 10日，毛澤東乘飛機離開南昌，當天抵達杭州。 11日上午10時，毛澤東乘車去海寧七星廟觀看“錢江秋濤”。下午2時，離開七星廟。在返回的路上，暢游了錢塘江。回到杭州，毛澤東填詞《觀潮》： 千里波濤滾滾來，雪花飛向釣魚臺。 人山紛贊陣容闊，鐵馬從容殺敵回。① 12日，毛澤東修改《為什么說資產階級右派是反動派》一文并作了批示。 15日，毛澤東修改《這是政治戰線上和思想戰線上的社會主義革命》一文并作了批示。 同日，毛澤東為查找《反對哲學思想中的修正主義》一文寫了批語。 16日，毛澤東來到中共浙江省委辦公廳，了解浙江杭縣（今余杭縣）農村整風及社會主義教育情況。省委副秘書長薛駒介紹了情況。 當天，他給陳云寫了一封信。 17日午后，毛澤東離開杭州，當天抵達上海。 晚上，毛澤東接見了趙超構、舒新城、束世澄等，并在一起吃了晚飯。 趙超構回憶：同年9月，主席在上海，接見了我。同時被接見的還有舒新城、束世澄兩先生，這已是反右以后了。一見面，主席就詼諧地對在座人介紹說：宋高宗的哥哥來了（宋高宗名趙構）。主席的笑話，使我緊張的心情放松了。接著，主席對我說，已經看到我的兩篇檢查，他還問起我檢查時的心情怎樣。我向主席老實講了，說是感到很緊張，好多天睡不著覺。主席笑著說，睡不著覺是好事。接著就親切地教導我說，要養成勇于自我批評的習慣，不習慣的人覺得自我批評很可怕，習慣了就會感到自我批評的好處。還說犯了錯誤，吸取教訓，改過來就好了。 在這次接見中，毛主席還向上海市委同志和舒新城先生交付了修訂舊《辭海》的任務。主席說，解放這么多年，不能再讓人查老《辭海》了。② 晚上，毛澤東還接見了上海鍋爐廠黨委書記劉東海和廠長王偉光。接見了黃浦區區委第一書記陸文才和上海動力學校校長仇啟琴。 毛澤東詳細詢問上海鍋爐廠工人的情況。當聽到廠里有位老工人愛廠如家，毛澤東說，要發揮這種精神，這樣的老工人是我們依靠的力量。毛澤東還指出，對青年人還是要教育。“要青年學生去打雜掃地，也不是一件壞事！我看對青年一定得加強思想政治工作，要教育青年不再輕視勞動；要愿意參加體力勞動，才能建設好我們的國家！青年，即使是青年工人，因為沒有受過舊社會的苦，更應該加強階級教育，提高他們的思想覺悟。” 毛澤東向陸文才和仇啟琴了解了機關、學校有關整風和大鳴大放的情況。① 18日下午，毛澤東在柯慶施等人陪同下到上海第一棉紡織廠觀看職工貼出的大字報，了解工廠反右情況。 當天，毛澤東乘專機返回北京。 19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討論召開八屆三中全會問題。 20日至10月9日，召開中共八屆三中全會開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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