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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醫學獎得主卡里科的故事。 01 1955年1月， 卡里科出生于匈牙利一個小鎮。 母親是名會計， 父親是個屠夫。 02 卡里科從小就迷戀自然科學， 14歲那年， 在全國中學生生物學競賽中， 她獲得第三名。 于是她立志： 我以后要做一名科學家。 03 讀大學的時候， 在聆聽一場學術報告時， 她知道了RNA。 “它攜帶著DNA的遺傳信息， 能直接指導蛋白質的合成， 承擔著'傳訊者’的角色?！?/span> 她一下迷上了RNA， “我決定將其作為一生的研究目標。” 04 博士畢業后， 她留校做了博士后， 致力于mRNA的研究。 但很不幸， 因為資金短缺， 項目只做了三年就被關停了， 她失業了。
05 怎么辦？ 一番思考后， 她決定去美國， “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科研環境?！?/span> 30歲的她， 賣掉家里唯一值錢的汽車， 在黑市換了1200美元， 帶著丈夫， 抱著女兒， 義無反顧地去了美國， “盡管我在美國一個人也不認識?！?/span> 06 在美國天普大學， 她找了一份博士后工作， 繼續致力于mRNA的研究。 但很不幸， 因為經費問題， 項目做了四年又關停了， 她再一次失業。 07 好不容易， 她在賓夕法尼亞大學謀了個職， 給一位心臟病專家當助理教授， 以繼續mRNA的研究。 但很不幸， 沒多久， 這位專家就跳槽了， 她再一次面臨失業。 08 好不容易， 賓大神經外科系主任收留了她， 讓她研究用mRNA來治療腦血栓。 但很不幸， 沒多久， 這位系主任跳槽了， 她又一次面臨失業。
09 賓大告訴她： “如果你想留下來， 就趕緊換研究方向， 不然就走人?！?/span> 10 當時的科學界， 沒有人看好mRNA研究。 “mRNA雖然是一種基因中介， 它能透過傳送訊息到人體內， 來引導人體細胞來抵抗病毒。 理論上， 如果能操控制造mRNA， 就可以生產各種疾病缺少的蛋白， 讓人體對這種疾病產生免疫?！?/span> 但這個理論， 在現實中卻難以實現， 因為人們雖然可以合成mRNA， 但無法阻止它產生免疫反應， “當人體注入mRNA后， 免疫系統會將mRNA視為敵人， 進行瘋狂攻擊， 不僅會讓mRNA失效， 還會產生嚴重發炎等免疫反應， 甚至導致死亡?！?/span> 所以當時的科學界， 都認為mRNA疫苗研究是死路一條。 這也是賓大讓卡里科換研究方向的原因。 11 但卡里科不愿意換， 為什么？ 她的想法與眾不同： “如果能找到一種方法， 讓免疫系統不再攻擊mRNA， 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但遺憾的是， 學校并不認可她的想法。
12 為了繼續搞研究， 卡里科只能妥協， 她以降職降薪， 換來了留下的資格。 留下雖然是留下了， 但學校卻斷了經費： “你可以繼續研究， 但你得自己尋找經費?！?/span> 13 那幾年， 卡里科寄出了很多很多信件， 四處申請科研經費， 但最終都被拒絕了。 而就在此時， 她被診斷出了癌癥， 她的人生迎來了至暗時刻。 14 若是換做我們， 可能早就放棄了。 但卡里科沒有， 哪怕她一度備受癌癥折磨， 哪怕她一度失去了辦公室， 哪怕她一度被趕出實驗室， 她也從沒想過放棄， “科研不順是常態，太順多半沒價值?！?/span>
15 1997年， 卡里科終于時來運轉。 因為沒錢訂期刊， 為了看最新論文， 她必須得去復印。 在一次復印時， 她結識了剛到賓大不久的免疫學家韋斯曼。 韋斯曼有自己的實驗室， 正從事艾滋病DNA疫苗的研究， 但DNA疫苗效果并不好。 卡里科建議： “或許你可以試試mRNA?！?/span> 韋斯曼問： “你能用mRNA做疫苗？” 卡里科答： “我能用mRNA做任何東西?！?/span> 于是卡里科和韋斯曼， 就這樣開始了攜手合作。 16 默默研究十年后， 卡里科終于發現： 用假尿苷替換mRNA里的尿苷， 就能讓合成的mRNA騙過免疫系統， 從而繞過細胞的免疫防御攻擊。 卡里科和韋斯曼把這一重大發現寫成論文， 投給了多家頂級期刊， 但都被拒絕了。 最終《免疫》雜志， 發表了這篇文章。 17 這篇論文發出去后， 幾乎就是石沉大海， 一朵浪花都沒濺起。 卡里科和韋斯曼， 當時還申請了一個mRNA專利， 但不識貨的賓大， 竟然以無比低廉的價格， 將專利賣給了一個商人。 后來此商人， 又將專利賣給拜恩泰科公司。
18 后來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了。 2020年新冠疫情大爆發， 醫藥巨頭輝瑞、莫德納， 跟拜恩泰科合作， 借助卡里科和韋斯曼的這個研究， 迅速造出了新冠疫苗， 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19 卡里科和韋斯曼， 之所以能獲得諾貝爾醫學獎， 正是因為他倆的mRNA研究， 拯救了很多新冠患者的生命。 而這種mRNA疫苗技術， 未來還可以用來治療和預防多種疾病。 20 我為什么要寫卡里科呢？ 我就是想從她的經歷來談十件事情。
21 一定要找到你成功概率最大的環境。 ——記者問：你為什么義無反顧地去了美國？卡里科答：“如果我繼續留在匈牙利，一輩子可能都無法實現我的夢想，我大概率會成為一個平庸的充滿抱怨的科研人員。人生要成功，環境是關鍵。”你的環境很大程度上決定著你的前程，一個人一定要找到你成功概率最大的環境。 22 衡量你的一生是否成功，歸根結底看的不是名聲、財富、權勢，而是看你是否追求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很多人覺得卡里科活得很苦，其實并不是，盡管她偶爾焦慮偶爾悲傷，但總體上活得很幸福。媒體收集她的照片時，發現她總是在笑，她經歷了很多失敗，可臉上看不到任何失敗。她說：“你們可能覺得我活得很痛苦，其實我很享受熱愛的事物。衡量人的一生是否成功，歸根結底不是看名聲、財富、權勢，而是是否追求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span> 23 如果你正在追求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最后沒有抵達目的地，其實也已經算是成功了。 ——卡里科說：“在別人看來，我很掙扎很痛苦，但其實我非?？鞓?。用我丈夫的話說，'這是給你的娛樂’。我覺得自己不是在上班，而是在玩耍。我對成功的理解跟很多人不一樣，我覺得如果你正在追求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最后沒有抵達目的地，其實也已經算是成功了。”很多人眼里的成功就像旅行，覺得只有抵達目的地才算旅行。其實真正的旅行，并不是以最快速度到達目的地，而是享受旅途中的樂趣，從跨出家門的那一刻，旅行就開始了，朝著目的地進發的每個瞬間都是旅行。
24 喜歡也可以失敗，失敗也可以喜歡。 ——記者問：“你想過失敗嗎，如果你一輩子都沒出成果怎么辦？”卡里科說：“只要我盡力了，失敗了也沒關系，永遠不成功，也不妨礙我喜歡mRNA研究?！笨ɡ锟频脑?，讓我想起了“做飯大師”講的一件事：那天在路上，碰見一個奶奶送小孩上學，她教育孩子“你太愛說'哎呀我不行’，起碼要去嘗試一下嘛”，小孩說“我怕做不好會失敗”，我以為奶奶會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之類的話，結果她說“喜歡就很好，喜歡也可以失敗，失敗也可以喜歡”。遇到一件喜歡的事情是上天對我們的眷顧，但大部分人都把它搞成了懲罰。 25 只有堅毅的長期主義者，才能成為時間的朋友。 ——記者問：“你成功的最關鍵因素是什么？”卡里科說：“堅持?！毙睦韺W家達科沃斯，花多年時間搞了一個研究：決定一個人能否成功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她調查大量成功人士后，發現決定一個人能否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不是智商、情商、人脈、興趣，而是“Grit”——堅毅?！跋蛑L期的目標，堅持自己的激情，即便歷經失敗，依然能夠堅持不懈地努力下去，這種品質就叫做堅毅。比起智力、興趣、人脈等因素，堅毅才是最為可靠的預示成功的指標?！?/span> 26 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而不是做外界認為正確的事情。 ——卡里科榮獲諾貝爾獎再次證明：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而不是做外界認為正確的事情。當你的方向和外界不相容的時候，未必是你錯了，也可能是外界錯了。 27 有恒心者有恒產。 ——卡里科的經歷證實了一句話：有恒心者有恒產。這世上，向著目標鍥而不舍努力的人，絕大多數最后都過著不錯的生活，有穩定收入的生活。對于勞苦大眾來說，我們最應該牢記的普世價值就是：有恒心者有恒產。要有恒心，然后才有恒產。
28 有恒產者有恒心。 ——這世上，像卡里科這樣經歷無數挫折依然恒心不變的人，微乎其微。孟子有句話說得好：“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庇蟹€定收入（產業）的人，比沒有穩定收入（產業）的人更有恒心去做一件事情。所以我們要善待那些從事基礎科學研究的人，讓他們衣食無憂，他們才更加經得起坐冷板凳的考驗。 29 基礎研究要允許“養一些閑人”。 ——卡里科榮獲諾貝爾獎再次證明：從事基礎科學研究，必須經得起坐冷板凳的考驗。如果我們的行政管理部門及科研機構（包括大中院校），總是急著讓科研人員出成果、發論文，其實違背了科學發展規律——拔苗不但無法助長，還會使秧苗夭折。絕大多數基礎研究，是沒辦法短期出成果的，必須得用錢去養。全國政協委員沈志強說得好：“基礎研究要允許養一些閑人，讓他們去鉆研一般人不會去想的問題，說不定未來他們之中就會出現愛因斯坦呢？” 30 三流父母做保姆，一流父母做榜樣。 ——卡里科的女兒蘇珊，是兩屆奧運會賽艇項目金牌得主。媒體問：“你是怎么培養孩子的？”卡里科答：“作為一個女人，我想告訴其他女科學家和母親，你不必在家庭和事業之間做出選擇，你不必過度幫助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會以你為榜樣?！贝_實如此，卡里科的人生活法對女兒影響至深，蘇珊說：“賽艇運動中，運動員往往都是背對著終點，這意味著你看不到終點和你的距離。我的母親同樣也是如此，她無法知道哪里才是終點，但你需要相信，每一次付出，都會讓你距離終點越來越近?！闭嬲慕逃?，不是犧牲所有時間去陪孩子，而是要努力過好自己的人生，做更好的自己，才是對孩子最好的教育。三流父母做保姆，一流父母做榜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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