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魚籽醬·雨墨 一燈之明，若得轉燃，再得百千萬億無量無數光明。 《九義人》可以說是今年最值得期待的一部古裝懸疑劇。 借古喻今，向觀眾展示了現實生活中隨處可見的不平和潛規則。 看似人人稱羨的繡樓，背地里卻骯臟無比。 那高高聳立的繡樓，曾讓無數少女心之向往，又讓無數少女白白丟掉性命，無數的家庭隱忍度日。 然而，縱容就是最大的惡！ 看過《九義人》原著小說的都知道，現實里的壞人并沒有因此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是女主人公抑郁自殺。 電視劇《九義人》雖已落幕，但在每一位觀眾心里，它并沒有落幕。 壞人雖自食惡果，吞針而亡，卻始終意難平。讓人覺得，這樣的結局對于壞人來說，懲罰太輕。 拋開劇集呈現的潛規則、PUA渣男的慣用伎倆不說，里面各個的人物性格特征也非常值得研究。 一個是繡樓老板，憑借精湛的繡技、寧國公夫人的照拂，就能只手遮天，做出令人發指、丑惡不堪的事情。 一個是美麗善良、勇敢的少女，本可享受家庭寵愛，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卻因為熱愛刺繡，誤入黑心繡樓，遭人凌辱，最終丟掉性命。
一個是拼盡全力，為了將來嫁一戶好人家，被母親送入繡樓練習繡藝的普通女孩。 七年來，承受著自己被凌辱，閨蜜離世之痛，又因無力復仇，只能選擇隱忍。好在，最終大快人心，讓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探究起來，劇中每個人物的性格特點都離不開他們原生家庭的影響。
01 他的惡，早在童年時期就悄然種下 落梅圖，看似精致無比，實則是作惡后的炫耀品。 一朵梅花，就是一個受害的女孩。 白天，他風流倜儻、溫潤如玉，是人人仰慕的“吳先生”，晚上，他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狼，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 撕下美麗的皮囊，他搖身一變，成為陰險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吳廉。
從小，吳廉就生活在一個互相爭吵、整天指責的家庭里。 父親是一個窮秀才，自己碌碌無為，卻還瞧不上家境殷實，商戶出身的母親。 父親經常貶低和羞辱母親，對吳廉也是常常打罵指責，從未好好教導過他。 母親整日四處游玩，很少照顧和關心他。 一天，吳廉跟隨母親外出，親眼目睹了母親與一位男子廝混媾合。回到家中，父親逼問吳廉母親的行蹤時，他還不自覺地為母親打掩護。 可見，此時的吳廉內心是善良的。 在那個家中，唯一給過他溫暖的就是小娘。 小娘喜歡刺繡，他也跟著刺繡，小娘喜歡落梅，他也喜歡落梅。吳廉常常躲在小娘的住所打發時間，吃小娘給他做的梅花糕。
吳廉刺繡被父親發現后，他被父親大罵一頓。 后來，父親還把小娘趕出家門，讓小娘居住在離家很遠的莊子里。 當他拿著自己的玉佩到典當鋪換得的銀票，興沖沖來到莊子時，看到小娘已經吊死在樹上，他大哭一場。 從此，再也無人關心他。吳廉絕望地離開家，靠著小娘教給他的刺繡手藝養活自己。 命運的轉機來自于一個高貴的婦人，對他的繡品大加贊賞。憑借刺繡，他打開了局面，在當地成為頗有名氣的刺繡大戶。 作惡的開始，源于他娶妻后，發現妻子并非完璧之身時。母親放浪、小娘離開、妻子不潔都變成了他作惡的理由。
他威逼發妻，四處為他造勢——只要是從煙雨繡樓里出來的繡女，都能嫁得好人家。繡樓變成了每位待嫁姑娘的鍍金樓，成就美好姻緣的敲門磚。 至此，表面光鮮亮麗的繡樓，隱藏了無數少女的羞辱和不堪，埋葬了無數少女因無法面對現實而丟掉的性命。 不怕壞人壞，就怕壞人智商、手段高。 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吳廉層層設陷，親手鋪設了一場場真正的狩獵游戲。 先是貶低女孩，打擊她們的自信心，讓女孩們處于惶恐和自責當中。 然后，又借用教學之名，一對一指導，通過肢體接觸，進行最初的試探。 當女孩們感覺到不適時，他又及時離開，令人心生內疚。女孩們發奮練習，只為得到他的贊賞。
有了前面兩處的鋪墊，只要稍加引導，他再趁虛而入，借機行奸污之事。 如此高超手段，不論女孩們的出身如何，個性如何，基本都難逃魔爪。 女子對于吳廉來說，只不過一件可隨意賞玩的美麗繡品而已。 他巧舌如簧，買通判官，幾次都逃脫了律法的制裁。如果不是孟宛最后一步險棋，恐怕他又要作惡到京城去了。 吳廉外表俊美溫雅，內心卻是陰暗狡詐，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和權力欲望。 為了將孟宛為首的眾義人一網打盡，他囚禁柳三娘，以柳三娘為餌，設下陷阱，舉辦刺繡大會，坐等孟宛進入圈套。 但吳廉萬萬沒有想到，柳三娘會犧牲自己，一把火燒了煙雨繡樓，孟宛則趁機脫險。
煙雨繡樓被燒，又失去寧國公夫人的照拂，吳廉居然還能絕處逢生，差點當上京城文繡院的官員。 因為只要吳廉到京城任職，他的案子就會移交給大理寺，孟宛一眾便不能將他繩之以法。 初看劇集，原以為吳廉只是侵害繡樓的女孩，沒想到的是，他還有更殘忍兇暴的行為。
就因為一句：落在雪中的梅花難免凄涼，開在枝頭的梅花，比落梅更好看。他就發怒，把落梅一針一針地刺在田小玲的身上。 手段何其殘忍！ 針刺的落梅是吳廉炫耀的佳作，卻也是田小玲終身抹不掉的痛，難怪她躲進寺廟，度入空門。 故事結局，吳廉雙手被廢，吞針而亡。 吳廉的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但到死，他仍然沒有醒悟，還恬不知恥地問小娘：“廉兒真的做錯了嗎？” 真是可悲！ 吳廉離開家，憑借小娘教給他的刺繡技藝完全可以過上平安幸福的生活。但他卻執念太深，對欲望、權力的渴望讓他誤入歧途，漸漸沒了人性。
02 為學刺繡入繡樓，哪知命喪繡樓 “既然這世道不公，那便更要為自己，掙出一條路來。” 為了這句話，如蘭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在那個年代，女子的貞潔比天大。 那么多受害的姐妹，竟無一人愿意站出來指認。吳廉也正是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才會有恃無恐的作惡。 如蘭天性善良，從小生活在父母疼愛，兄長寵溺的家庭環境中，她不識人世間的惡，所以才輕易走進吳廉設計的陷阱。
在繡樓，吳廉有心打壓如蘭，當著繡女的面指責她：以后在外面，不要說你是從煙雨繡樓出去的。 這樣的打壓，迫使如蘭每天勤奮練習。吳廉正好趁虛而入，主動提出指導，愿意把自己的獨門技藝傳授給她。 如蘭還沉浸在欣喜之中時，吳廉又帶她賞梨花、吹奏笛子。 作惡前，吳廉的本性暴露出來：“想學會繡鴛鴦，就得先懂得情愛。” 當吳廉以老師的身份對她做出過分之舉時，懵懂無知的如蘭，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還天真地以為吳廉是鐘情于自己。 孟宛旁敲側擊地提醒她，她不為所動。 恰巧看到吳廉用同樣的手段對待孟宛時，她又氣惱萬分。 她開始疏遠孟宛，在吳廉面前變得小心翼翼，每天揣度“吳先生”的心思，對“吳先生”言聽計從，滿懷期待。
都說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遍就會。 丁茹的跳井事件，讓如蘭警醒。如蘭找到一張打胎藥的處方單子，自小生活在藥鋪，她一看就懂。 孟茹深知目前的形勢，根本不可能告倒吳廉，就勸如蘭不要多管閑事。 然而，如蘭是一個勇敢，充滿正義感的女孩，她沒有畏難止步。 她決定要替丁茹伸張正義，并以珠釵為酬金，自己為原告，請劉薪為她遞交訴狀。 站在公堂上，吳廉反咬一口，說如蘭引誘他在先，而自己只是一時沒抵擋住誘惑，才發生關系的。 吳廉當著眾鄉鄰的面，為了維護形象和好名聲，竟無恥地提出，愿意納如蘭為妾，迎她過門。
在當時，貞潔大于天，女子一旦受辱，大都選擇息事寧人。 為了讓如蘭知難而退，吳廉千方百計的羞辱如蘭。 吳廉讓眾多繡女指認如蘭與土匪茍且，找到鄰縣的無賴給如蘭潑臟水。 這些，如蘭都勇敢面對，毫不妥協。 可惜的是，如陽光般善良的如蘭，最后還是被黑暗吞噬，殞命于繡樓。 有的人是在前方點燈，而如蘭則以身為燈。 之所以有這么大的心力，能與吳廉抗爭到底，都是因為她的家人，在背后默默地支持鼓勵她。 03 為報閨蜜仇，隱忍7年終得愿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放不下的人。 在孟宛心里，那個放不下的人，就是七年前死于繡樓的如蘭。
在孟宛受辱，萬念俱灰時，是如蘭燦爛的笑容，給她溫暖，讓她有生的渴望。 七年隱深閨，不敢渡忘川。這是孟宛七年來，最真實的心理狀態。 整整七年，孟宛步步為營，精心策劃，終于成為徐家大娘子，有踏進寧國公夫人大院的資格。 孟宛從小就生活在壓抑、隱忍的家庭環境中。 父親是一個酒鬼，每次醉酒回家，就對著母親一頓辱罵，拳打腳踢。 面對父親的暴力，母親無力反抗，選擇隱忍度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孟宛的身上。 為了嫁得好，孟宛的母親拼盡全力，湊足學費，把她送入繡樓。
孟宛受辱不愿意回繡樓，她的母親便已猜出各中緣由，但還是狠心把孟宛推出家門，勸她回去練習繡技。 如蘭第一次狀告吳廉失敗后，本想就此放棄。是孟宛勸解，讓如蘭堅持到底，并四處走動，尋找受害人出來作證指認。 在如蘭第二次上公堂時，孟宛原本是要站在堂上，與如蘭一起對抗吳廉。 但母親卻端來一碗打胎藥，孟宛不知情，喝了藥不久就發作，致使她未能及時趕到公堂。 第二次官司失敗，如蘭萬念俱灰，又是孟宛勸解如蘭，兩人商量好，一起離家出走過新生活。 然而，孟宛的母親再次做梗，她支開孟宛，說動如蘭放棄離鄉的打算。 如果不是孟宛的母親，也許如蘭不會死。也許，兩個人早已離開家鄉，憑著刺繡的技藝，過上無憂的生活。
但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結果就是，如蘭抱著誓死的決心，嫁入吳家，打算讓吳廉背上殺人的罪名。 世道終究不公，如蘭的打算落了空。 這才有七年后的故事，孟宛精心設局，步步為營，先是靠近寧國公夫人，再削弱吳廉周邊的勢力，卸掉吳廉的保護傘，引吳廉入局。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 吳廉最終得到應有的報應，一切又恢復平靜。 放下過往，回歸原位，每個人重新開始過起自己的新生活。
在劇集里，孟宛的母親面對丈夫長期的暴力行為，選擇隱忍。潛移默化中，也讓孟宛自小懂得審時度勢，形成了她隱忍的性格。 也許，正是因為孟宛隱忍的性格，在復仇之時，才能運籌帷幄，冷靜面對，在最后時刻扳倒惡魔，讓吳廉得到應有的懲罰。 04 寫在最后 在這部劇中，我們看到了人性的現實和復雜性。 事情發生自己身上是事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那叫故事。 不怪那些女孩不愿意站出來作證，只怪當時的封建思想對女性的捆綁，令她們望而卻步。就是換在現在的時代，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蒼天終未饒過誰。 如蘭用自己生命，換來了往后繡樓里所有女孩們的清白，讓惡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正如小說原著中所說：“一燈之明，若得轉燃，再得百千萬億無量無數光明”。 致敬：小說《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作者：林奕含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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