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隨著自我意識的提升,精神追求的提高,我們遇到問題,會有意識向源頭追溯,“原生家庭”這個詞進入了我們的視野。 但是大家發現沒有,“原生家庭”慢慢成為了“童年陰影”的代名詞。 “我的原生家庭問題非常多,我還能走出它的陰影嗎?”很多人都在問。 我認為,“原生家庭”是把雙刃劍。其有益之處,在于其不可或缺的療愈作用,它可以為我們提供更多保護和慰藉感,告訴我們:“你沒有做錯什么,你只是一個受害者”。這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我們的自我損耗。 當我們遇到問題,習慣性把責任全部指向自己、過于責備自己時,“原生家庭”可以變為一條通道,告訴我們,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事出有因。 但是,過于強調“原生家庭”的影響,會帶來一系列問題和壞處,其中最關鍵的是,把很多問題歸結于“原生家庭”,是將問題靜止化了,起不到解決問題的作用。 試想,如果我們遇到的所有問題,都是原生家庭遺留下來的,自己就變成了受制于過去、無從反抗的“受害者”,一朝不幸,永遠不幸。 當下次再遇到問題,我們又會從過去找原因:“因為曾經的某段經歷,現在的我遇到了麻煩”“因為父母當時那么對我,所以我現在才會這樣做”。那么,曾經發生的事情像一座大山,橫亙在我們的面前,“我”無能為力,“我”沒法翻越,只能埋怨父母。這種意識,不僅心靈的傷害得不到疏解,而且不斷加深對原生家庭的抱怨和誤解。 其實,我們父母這代人非常不容易,他們受到當時的時代、知識和思維模式等很多因素局限、影響,能夠養活自己,并把我們成功養大已經很不容易,沒有更多精力照顧我們的心理成長。況且,他們自身的問題,也是受到他們“原生家庭”的影響,如果一代代向上追溯,冤冤相報何時了? 下面探討一下如何面對“原生家庭”。我認為關鍵是發展性看待問題。 “原生家庭”敘事本來的用意,是創造更多的安全、穩定、被接納。它是一種被發明出來的、功能性的解釋,看上去是為了解決問題,實際效果確是維持了問題。 所以,“原生家庭”理論,我們可以用來理解自己,但不能拿來做結論框住自己。承認成長中原生家庭的影響,不代表“什么都不做”,我們接受不能改變的,恰恰是為了改變能改變的:過好我們今后的人生。 著名心理咨詢師陳海賢說過:“人就像某些動物一樣,長大到一定程度之后,需要把原有的殼脫掉。這個脫殼的過程是很痛苦的,但必不可少。”“因為舊殼限制了我們,如果我們一直背著舊殼,就沒法繼續生長。這個舊殼可以代表原生家庭、舊的習慣、舊的工作。脫殼,恰恰是自我發展必須經歷的。” 對于如何紓解原生家庭帶來的傷痛,李松蔚老師的“目的論”,可以供我們參考: 李松蔚老師曾經接待過一位對自己父母完全不接納的來訪者,她的怨氣很大,并傳遞到孩子身上,平時對孩子暴躁、極盡辱罵。李老師對來訪者說:“請你準備一張紙,每次生父親氣、對孩子發火時,就在紙上寫一句話:我想爸爸了。這樣維持7天,看看效果如何?” 這就是“目的論”:假如有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我們始終做不到,可能是出于某種目的而特意不去做。它認為一個人做一件事,并非受制于過去的因果,而是為了實現將來的某種目的。 換句話說,它相信人永遠具有主觀的能動性。 “如果你做不到,不是因為你不能,而是因為你不想。”雖然,這種敘事常常令人感到不舒服,但它的作用也十分明顯:通過更多強調人的主體性和改變的希望,讓我們不再依賴“受害者”策略。它讓那些我們從“受害者”的視角,變成了自己的“責任人”。 做個總結。樊登曾經講過一本書《我們都曾受過傷,卻有了更好的人生》,里面提到過,75%的人都遭受過童年逆境,而從沒受過創傷的人,卻因為失去了創傷和挫折后的思考,變得平面而膚淺,變成了另一類的創傷和挫折。 其實,過去那些事如果不是被反復提起,本不具有那么大的影響力。我們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來負責,就算再埋怨社會不公平,原生家庭再有創傷,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最后,對于在童年傷害過我們的事和人,我們最好的回應,是不要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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