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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這個微博熱搜每分鐘更新一次的時代，娛樂圈里的愛情真真假假，讓一眾看客們眼花繚亂，卻也讓大家悟出了一個道理：在犬馬聲色的名利場上，想守住一份真心尚且不易，更何況找到一份真愛。 然而，即使是在互聯網還尚未產生的艱苦時期，想要守住一份忠貞的感情也并非易事，但著名老藝術家孫道臨卻做到了。  這個坎坷半生，人到中年才終于和初戀相偎相依，直到白首的，集編、導、演于一身的全能才子的一生究竟有著怎樣的傳奇經歷？ 他與妻子之間又是如何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濡以沫？ 他又為何要在記憶逐漸模糊的晚年突然崩潰大哭，直言“你們認識的孫道臨已經沒有了”呢？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孫道臨出生于上世紀20年代的北京，他的祖父是晚清的舉人，祖輩也曾出過許多有名的書法家，母親未出閣前是浙江嘉善有名的世家小姐，頗具大家閨秀風范。 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孫道臨從小受到長輩們的耳濡目染，自然也生出一身儒雅氣質來。 不過，少時的他內心熾熱澎湃，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溫潤如玉。 那時的他時常覺得胡同太窄小，課堂上的氣氛太沉悶，便喜歡上了在下課后拿著自制的風箏奔走于田野之間。  父親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對孫道臨的管束非常嚴格，因此他的童年很少有機會撒歡，大多數時候都只能在書籍當中找到些樂趣。 有時候，孫道臨能盯著花壇上的蝸牛、螞蟻看一下午，看他們是如何將數倍于自己的糧食搬回巢穴，如何尋著對方留下的印記找到丟失的同伴。 看著看著，他便會情不自禁的和它們說起話來。  后來，他無意間在家中發現了一個藏書室，里面的書他大多都不曾讀過。此后，他便對讀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幾乎從早到晚都泡在圖書室里。 彼時尚且年幼的他還不知道，這間藏書室是父親為了引導他特意開放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孫道臨明白了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漸漸理解了父親的用心良苦。 父子倆經常在圖書室里探討書中的人物、故事，圖書室記錄了父子倆的美好時光，與父親之間的探討也為孫道臨后來走上藝術的道路奠定了基礎。 青年時期的孫道臨出落的越發玉樹臨風，身上的才子氣也越發濃重。才15歲，原創的短篇小說《母子倆》就已經在校刊上發表了。  學生時代的孫道臨就已經不乏追求者，不過彼時的他一心向學，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對文學作品的鉆研當中，再加上他本就少言寡語，追求者們也只能望而卻步。 與此同時，孫道臨還秘密加入了共產黨，從事北平當地的地下黨工作。  17歲那年，他憑借著不凡的才學順利考入了燕京大學哲學系。在這里，他認識了畢生的摯友黃宗江，也正是這位摯友帶領他敲開了電影藝術的大門。 黃宗江是燕京大學戲劇社的一員。一次，曹禺在排練《雷雨》時缺一個詞不多的配角，黃宗江便舉薦孫道臨頂上。  不過孫道臨此前沒有接觸過話劇，排練的時候無論是肢體還是臺詞都略顯生澀，雖然最后并沒能登臺演出，卻對戲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后來，他在黃宗江的幫助下留在戲劇社幫忙，在做場記、場務的過程中，孫道臨通過不斷的觀摩學習，逐漸總結出了一些表演心得。 后來，話劇社要在學校的文藝匯演上表演話劇《窗外》，孫道臨自告奮勇，爭取到了律師助手的角色。  這一次，他表現的沉穩大方，又有高大帥氣的外形為他加分，給臺下的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是孫道臨第一次登臺演出，也是他邁入話劇行業的啟蒙。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七七事變后，孫道臨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不幸被捕入獄，好在敵人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是共產黨員，只以為他是滿腔憤慨的大學生，沒幾天便把他放了出來。 但不幸的是，孫道臨中斷了和組織的聯系。就在他準備繼續大學生活靜觀其變之時，更加嚴峻的挑戰接踵而至。  1941年春節剛過，燕京大學在日軍越發頻繁的轟炸聲中宣布關閉，孫道臨失學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孫道臨準備和同學們一起，繼續南下求學的時候，卻收到了一封家書。 父親在信中言明自己已纏綿病榻多日，家中境況艱難，恐難以供他繼續求學。 接二連三的打擊沒有擊垮孫道臨，而是讓他迅速成長了起來。  他告別了昔日的同窗，獨自跑到郊外當起了羊倌，每天的工作就是養羊、擠羊奶。 一段時間過后，孫道臨發現自己仍放不下心中的戲劇夢，于是又重新回到了舞臺上。 此后幾年時間里，孫道臨先后參演了話劇《雷雨》、《茶花女》、《葛美娘》，先后塑造出幾個栩栩如生的經典角色，自己的名號也漸漸在話劇圈中打響。 1948年，孫道臨參演電影《大團圓》，這是他首次從舞臺走向銀幕，也是他投身電影行業的開端。  經過這次參演，孫道臨發現電影的表演技巧與舞臺劇有所不同，舞臺劇更側重于展現夸張的效果以及人物的狀態，而演電影則要求更加自然，貼近真實生活。 領悟到這層奧義后，孫道臨發現電影的世界可謂是其樂無窮，便將全部的閑暇時間都投入到了對角色的揣摩體會當中，成了圈子里有名的“戲癡”。 孫道臨的身上好像有魔力似的，只要是他想干的事，就一定能干成。  在以往的電影當中，導演都會根據孫道臨儒雅的外形為他選擇哲學青年等方面的角色出演，但在《渡江偵查記》中，孫道臨飾演的李連長卻讓他意外的一炮而紅。 孫道臨扮演的李連長英俊內斂，聰慧機警，打破了觀眾對于連長都是粗礦形象的固有認知，也讓他的演技更上一層樓。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事業有成的孫道臨也有自己的苦惱。 早年他一心致力于革命以及自己熱愛的演藝事業，如今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卻連個心儀之人都不曾有過，不光是父母，后來就連朋友都開始為他的終身大事著急了。 而孫道臨呢，也開始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家了。 得知自己的好友終于有了這樣的想法，黃宗江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觀。他開始熱絡的給孫道臨介紹對象，奈何適齡的女子基本都已經結婚了。 好在黃宗江的表妹認識當時有名的越劇花旦王文娟，在確認她還是單身后，兄妹倆開始了一番“密謀”。 黃宗江先問明了孫道臨的想法，孫道臨的母親就是越劇迷，他自小受母親熏陶，自然對王文娟頗具好感。 而王文娟也曾看過不少孫道臨主演的影片，巧的是，二人都曾在朝鮮戰爭中去過前線參加慰問演出。 在黃宗江兄妹的撮合下，兩人總算見上了面。在初印象都還不錯的情況下，四人又一起吃了頓飯，席間氣氛也非常融洽。 飯后，黃宗江專門給兩人制造機會，讓孫道臨送王文娟回家，途中兩人又經過一番暢談，關系一下就拉近了許多。 這段感情可謂是水到渠成，可就在二人打算喜結連理的時候，組織上的意見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差點打散了這對鴛鴦。 基于孫道臨從前有過地下黨工作經歷，組織認為此人有嚴重的歷史遺留問題，因此沒有同意兩人的結婚申請。 分手后王文娟的內心備受煎熬，她約見了孫道臨“最后一面”，將孫道臨從前寫給她的書信全部退了回去。 孫道臨為此感到十分沮喪，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只因為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就要剝奪自己與相愛之人相守的權利嗎？ 思來想去，他決定再找黃宗江幫忙。黃宗江的表妹為人十分仗義，期間也一直在為孫道臨想法子。 后來，黃宗江的表妹想到自己與周總理以及鄧穎超夫人的關系十分要好，或可請他們幫忙證明。 周總理在得知此事后，表示自己十分愿意為孫道臨同志擔保。 王文娟為此還專程去往北京，在西花廳見到了周總理和夫人鄧穎超。 在得到周總理的親口擔保后，王文娟欣喜若狂，而遠在上海的孫道臨在收到消息后也喜極而泣。 到此，二人總算掃清了擺在他們面前的全部障礙。 1962年7月，孫道臨和王文娟正式結為夫妻。此時孫道臨已經41歲，王文娟也已經36歲了。 經歷了一番考驗最終才修成正果的兩人對這段感情格外珍視，在緋聞滿天飛的演藝界中，孫道臨卻始終“獨善其身”。 在王文娟80大壽之際，孫道臨親自去商場挑選了一枚鉆戒，在眾人面前又一次向她求婚。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位老人的眸中是藏不住的甜蜜。 或許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浪漫至死不渝”吧。 耄耋之年，孫道臨接受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采訪。 彼時的他因為帶狀皰疹入院，記憶力也在逐漸消退，卻始終不曾忘記自己的愛人。 面對記者的鏡頭時，孫老先生大約是感受到了病痛和衰老帶來的蒼白無力，于是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崩潰大哭起來，邊哭邊說：“忘了，忘了，你們認識的孫道臨已經沒了！” 結語時間對每個人都格外公平，被迫衰老也成了人類永恒的命題。我想如果能夠再給孫老先生一些時間，他所想的定然還是如何為觀眾帶來新的驚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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