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什么是病機十九條 病機學說是祖國醫學的重要組成部分,散見于《靈樞》《素問》諸篇中。《素問·至真要大論》集中談了病機,共十九條,故稱病機十九條。張景岳說:“機者要也,變也,病機所由出也。”由此可知,病機不是單純的病理,而是包括病因、病位、病理、辨證四個方面。 歷代醫家都非常重視病機的研究,他們從不同的方面豐富和發展了病機學說其中貢獻較大的有王冰,劉河間、張景岳三家。 王冰是唐代醫學家,以巨大精力對《素問》加以整理注釋,寫成《素問釋文》。王氏根據虛實盛衰闡發病機,發明頗多。劉元素以五運六氣為基礎,在“六氣都從火化”的指導思想下,研究病機,擴大了病機十九條火熱病證的范圍,強調火熱與風濕諸氣的關系。另外,他提出燥邪為病“諸澀枯涸,干勁皴揭”,補充了《內經)病機十九條燥的病證。后世喻嘉言明確提出秋燥論,創制名方“清燥救肺湯”,使六氣中的燥邪為病,臻于完善。但劉河間只重寒熱而忽略虛實,偏干火熱,略于其他,這是他的不足。張景岳對病機的研究,重視了虛實與運氣,發明頗中肯,我們對古人,應給予歷史的評價,取其長而舍其短。 二、怎樣學習和理解病機十九條 病機十九條是二千多年前的文化遺產,文字很深難懂。 首先要正確理解“諸”“皆”的含義,我們簡單地從字面上認為“諸”就是“所有的”“凡是”;“皆”說是“都”“全”的意思。試以“諸風掉眩,皆屬于肝”為例。“風掉眩”屬肝者多,但亦有不屬于肝者。故病機十九條說:“審察病機,無失氣宜”。臨證時應不離乎病機,亦不止手病機。即勿忘病機十九條,亦勿拘于病機十九條。 其次,要以整體觀點理解病機十九條。十九條中有屬于五臟者,有屬于火者,有屬于熱者等等。但人體是一個整體,五臟六腑,上下內外,是有機地聯系在一起的。如十九條說:“諸氣郁皆屬于肺”。但《內經》中又提出:“五臟六腑皆令人咳”。只要聯系到臟腑間關系,是不難理解的。又如,“諸濕腫滿,皆屬于牌”諸痙項強,皆屬于濕”兩條,都與濕有關,但表現癥狀有所不同。 另外,要與八綱辨證、衛氣營血辨證、六經辨證結合起來理解分析十九條疾病有虛實表里之不同,病變有在衛、氣、營、血之差異,辨證得當才可治療有方。 病機十九條說:“謹守病機,各司其屬,有者求之,無者求之,盛者責之虛者責之。”這可謂是學習十九條的綱領。所謂“求”“責”就是研究、分析、探討的意思。也就是說,對疾病要分析矛盾,抓住本質。在此,舉一個例子,供參考。曾治兩例舌面潰瘍。一例是青年男性,舌面潰瘍一個多月,經用抗生素、核黃素等藥治療無效,求治于余。證見舌側、舌尖潰瘍、疼痛、舌尖紅苔薄黃,脈洪數,診斷為心火上炎(舌面潰瘍)。投以導赤散加味三劑面愈。另一例是青年女性,舌面潰瘍四年多,久治不愈,某醫院認為與先天有關。證見舌面有多處潰瘍,舌中舌邊裂紋很深,花斑苔,舌體胖大,舌疼痛,發脹,脈數弱,診斷為氣陰兩虛(舌面潰瘍),方用養心湯合補心丹加減,服藥五劑,舌即不痛不脹,裂紋消失。雖同屬舌面潰瘍,辨證不同,治療亦異若概簡單地把西醫的“炎”看作中醫的兩“火”相加,是得不到預想結果的。 三、病機十九條的內容及臨床應用 下面談談學習和運用病機十九條的體會。準備分五臟、上下部位、六淫等幾方面來談。病機十九條六溪中沒有燥,以后劉河間作了補充,提出“諸澀枯涸、干勁皴揭,皆屬于燥”,也附帶談一下。 (一)五臟 1.諸風掉眩,皆屬于肝 張景岳說:“掉,搖也。眩,暈也。”掉,就是搖動、震顫;眩,是目眩;暈,是頭暈。但眩、暈常并見。因風引起掉搖、眩暈的病多屬于肝;風是病因,掉眩是癥狀,病機在肝。 風性善行而數變,為肝木之化,故掉眩屬肝。但肝風有內外,證候有虛實。 風氣通于肝,外風亦可引起掉眩。外感頭痛頭暈的也不少。治外風亦用肝藥(當然重點不從肝論治),風藥一般入肝,也有個別風藥不入肝。薄荷有疏肝作用,防風、羌活、獨活都入肝。 內風主要見證是抽搐,頭目眩暈,或肢體震顫等。常由肝腎陰虛、風陽上擾清竅,或高熱不解,耗傷津液,而致筋脈失養等所引起。肝主筋,故與肝有密切關系。故臨床上常稱“肝風” 肝風多由肝火和肝陽轉化而來。由肝火轉化的,多為實證;由肝陽轉化的,多為虛證。肝火、肝陽、肝風,既有聯系,又有區別。 肝火,即五志之火。“氣有余便是火”,肝屬木,怒氣傷肝,情志不遂,木郁化火,屬《內經》所說的“壯火”。 肝陽,可由肝火日久,陽熱浮越而致;另外也由陰虛陽亢、陰不斂陽、陽氣浮越于上所致。陽性向上向外,故可出現頭暈脹痛、兩目于澀、口舌干燥等上部癥狀。臨床所見,高血壓初期,血壓不穩定,常屬肝火為病。治宜平肝潛陽,方用羚羊勾藤湯。高血壓中期多表現為肝陽上亢,治宜滋陰,佐以潛陽熄風,方用地黃丸加味。 肝風,是肝火和肝陽的進一步發展。既有頭暈脹痛等,又有震顫,掉搖癥狀,這是陰虧進一步發展,筋脈失養的結果。 肝火、肝陽、肝風三者既可單獨出現,也可合并出現。但以合并出現多見。臨床辨證應注意。 在溫熱病中,熱極生風,風火相煽,兩陽合邪,耗液傷津,陰虧至極,筋脈失養,也會出現拘急抽在溫熱病中,熱極生風,風火相煽,兩陽合邪,耗液傷津,陰虧至極,筋脈失養,也會出現拘急抽搐,甚則角弓反張等癥狀。治宜清熱熄風,方用羚羊勾藤湯。若病情危篤,肝與腎之陰耗傷太甚,則應該使用大小定風珠、三甲復脈等,挽回瀕危之勢。 肝血虛衰,血不養肝,亦可出現頭目眩暈,或突然手足抽搐等癥狀叫血虛生風。如產后大失血,治宜養血熄風,方用四物湯加減。 眩暈,一般屬于肝的病癥,但不屬于肝的也不少。有屬痰者,朱丹溪認為“無痰不作眩”,并提出“治痰為先”的方法。有屬虛者,張景岳說:“無虛不能作眩,當以治虛為主,而酌兼其標”。 痰濕中阻,升清降濁作用失常,不能維持正常的“清陽出上竅,濁陰走下竅”的狀態痰濕上擾清竅,清陽之氣不得舒展,故可出現眩暈等癥狀。曾治一高血壓病:女,50歲。發現高血壓二年,某醫院診斷為高血壓I期。證見體胖,眩暈甚,不能活動,手發麻,夜尿多,惡心,口粘膩,脈弦滑,血壓210/130毫米汞柱,診斷為眩暈(痰濕壅盛)治以化濕消痰,兼以潛陽。方用十味溫膽湯加減,服六劑后,頭暈大減,已能活動舌苔退,血壓170/100毫米汞柱,囑其繼續服藥,鞏固療效。 頭為“諸陽之會“精明之府”,賴五臟六腑之精以需養。如果腎精虧損,精髓不充,不能榮于腦,髓海不足,則發生頭暈。正如《靈樞·海論篇)說:“髓海不足,則腦轉耳鳴。” 另外,氣血虧虛而致清陽不展,腦失所養,亦可發生頭暈,治宜補養氣血,方用歸脾湯。 以上談了掉眩的病機,病因有多種,這些病因往往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互相影響、互相聯系的,不可執一而論。 2.諸濕腫滿,皆屬于脾。 人體水液的正常代謝,靠肺的宣化、脾的運化、腎的蒸化始能完成。脾病則運化失職,轉輸失常,可形成水濕停留,出現腫滿,因濕而致的腫滿,大都屬脾。 腫與滿不同,應當鑒別。腫包括滿,滿不一定腫。脾主四肢,故脾濕的腫滿。首先表現在四肢上其次是臍腹脹滿。《金要略·水氣病》說:“脾水者,其腹大,四肢苦重,津液不生。但苦少氣小便難。”在婦女,脾濕為病,往往兼有白帶多。古人有無濕不做帶之說。傅青主說:“夫帶下,俱是濕癥”治帶下病首先治脾,脾健濕消則病愈。健脾的藥物多有利濕、燥濕功效。但利濕的藥物不一定都有健脾的作用,選方造藥時應予注意。 “臟寒生滿病”。“腹滿時減,復如故,此為寒,當與溫藥”。即由脾胃虛寒,運化功能減退,升清降濁作用失常所致。暑天人身陽氣趨于體表,體內陽衰,抗病力差,易中寒邪,損傷脾胃,產生腹滿等癥狀。治當以溫藥祛除寒邪,方劑可用附子理中湯。 “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須下之,宜大承氣湯。”即屬實熱性腹滿。熱為陽邪,易傷陰傷氣,脾的運化功能降低,濕熱互結,腹滿、小便不利,苔黃膩,大便不實治療重點在脾,方用中滿分消丸。 虛性腫滿為脾陽衰所致,與寒濕性腫滿既有聯系,又有不同,有因寒傷陽而致脾陽虛的,也有不是寒傷陽而致脾陽虛的,治當健脾助陽為主,方用溫牌湯合五皮飲加減 氣、血、痰、火、食、濕郁滯均可致腫滿。 唐宗海說:“氣生于火,即能化水氣之所至,水亦無不至焉。”又指出“病氣即病水矣。”氣郁不能化水,故可形成腫滿。治應以理氣為主,方用香砂六君子加石斛。 “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氣為血帥,血為氣母。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血瘀則氣滯,氣的功能降低不能運化水濕,形成水液潴留,出現腫滿。所以唐宗海說:“瘀血化水,亦發《素問·調經論》說:“人之所有者血與氣耳。”氣為血帥,血為氣母。氣行則血行,氣滯則血瘀,血瘀則氣滯,氣的功能降低不能運化水濕,形成水液潴留,出現腫滿。所以唐宗海說:“瘀血化水,亦發水腫。”現代醫學所說的肝硬化腹水即屬于血瘀所致。治療應活血祛瘀逐水,方用膈下逐瘀湯配以逐水藥。 痰郁亦可形成腫滿,痰是脾陽不振,水濕停留的產物。古人有脾為生痰之源,肺為貯痰之器的說法。痰停則影響氣化,脾胃升清降濁失常,水濕停留,出現腹脹、飲食不消、四肢沉重、氣短促等治應健脾祛痰。方用四君子湯合導痰湯加減。 食郁腫滿有傷食史,脘腹脹滿,噯腐吞酸,不欲食,治應健脾消食,方用保和丸加減。 蟲積也可形成腫滿。如蛔蟲所致的特點脹痛時發時減,甚則有嗜食異物現象。古人認為“濕則蟲生”,治應健脾祛蟲,方用化蟲丸。 水濕停留部位不同,治療亦異。在上焦者,用化濕法;在中焦者用燥濕法;在下焦者,用利濕法這是治濕的三大原則。在肌表者當用汗法。李東垣說:“治濕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利小便當適宜于中下焦之水濕。所說說,利小便不分三焦,亦非其治也。三焦用藥上也應有所區別。吳鞠通治溫病,提出治上焦如羽,中焦如衡,下焦如權。治其他病,亦可參考這條原則,始治上焦濕,一般在化濕的基礎上酌用淡竹葉以利之;治中下焦濕一般在燥濕、利濕的基礎上滲利之,用木通、澤夕之類。 《內經》中提出治水濕三法:“開鬼門,潔凈府”“去菀陳”。“開鬼門”就是發汗。汗法也離不開健脾的藥物。如越婢加術湯中,加術就是要照顧到脾。“潔凈府”就是利小便。“去菀陳”就是逐水法。水濕過盛用之。例如肝硬化腹水,特別要注意的是,消水不要強求速效。大量利水,要使水從小便而出。排小便需要陽氣的作用,通利過甚要傷陽。水已去而陽已傷,水腫消得快,而復發亦快。只能求一時之快,不能根本解決問題。正如張景岳說:“溫補即所以化氣,氣化而痊愈者,愈出自然,消伐所以逐邪,逐邪而暫愈者,愈出勉強。此其一為真愈,·為假愈。亦豈有假愈而果愈者哉!”(《景岳全書·腫脹篇》)曾治一例老年性前列腺肥大。某醫院動員其作手術,本人不同意。后尿閉,一直用管導尿,后求余用中醫治療。證見尿閉、下腹墜、苔膩、脈數而弱。治以通陽利水,用桂枝去桂加茯苓白術湯意擬方,服三劑后去導尿管。后將上方加減繼服。若徒以利尿逐水為快,豈不殆哉!腹滿,亦要分清虛實,也不要只用通利。如求一時之快,禍不旋踵。 腫滿也有不直接屬于牌濕的,如現代醫學所說的百日咳、肺氣腫,日久可出現面部浮腫。主要原因,是肺氣虛,與脾也有關系。治肺氣腫,也要健脾,如果累及腎陽時,亦應助腎陽。 3.諸氣憤郁,皆屬于肺 張景岳說:“,喘急也,郁,痞悶也。”,就是喘滿。郁,就是氣機不舒。肺主氣,司呼吸,“氣通于肺臟,凡臟腑經絡之氣皆肺氣所宣。”(陳修園:《醫學從眾錄》)肺臟功能,可歸納為宣和降兩方面。所謂宣,就是“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所謂降,就是以脾胃為樞紐,使“水精四布,五經并行”,臟腑及全身得到營養。肺為嬌臟,最易感受外邪,既不堪熱,又不耐寒。無論是外感、內傷,都會影響到宣和降的功能。肺氣郁,主要表現在喘和咳兩方面。 外感影響的主要是肺的宣發功能,內傷影響的主要是肺的肅降功能。這是治療邪氣襲肺的綱。外感屬風寒者,宜辛溫宣肺;屬風熱者宜辛涼宣肺:屬風燥者宜清潤宣肺。總之,治外邪侵肺,以宣散藥物為主,酌情配以降的藥物。內傷影響的主要是肺的肅降功能,治應以降為主,酌情配以宣散藥物試以麻杏石甘湯與瀉白散為例,看外感與內傷用藥的不同,兩方都是治肺熱喘咳的,什么情況下用麻杏石甘,什么情況下用瀉白呢?麻杏石甘是治外邪入里化熱而致的喘咳。用的是宣散藥物,麻黃辛溫,石膏辛寒。若五志化火而致的喘咳,用之不但無效,反而加重。五志化火的內傷咳嗽當用瀉白散。江筆花稱桑白皮為瀉肺猛將。內傷咳嗽日久肺氣被傷,濕痰壅肺,常因外感而誘發,用藥時就要既宣又降。小青龍湯就是宣降并用的方劑。當然要抓住主要矛盾辨證施治。內傷喘咳,主要以降為主,用蘇子降氣湯合二陳湯加減治療。 呼吸運動與五臟關系密切。古人認為,呼出屬心肺,吸入屬肝腎。肺為氣之主,腎為氣之根,運上下者牌也。呼出困難時,病變在肺;吸氣困難時,病變在肝腎。選用方藥應不同,喘咳發病時,治在肺,以祛邪為主。病不發時,治在脾,扶正為主。另外,暴喘治肺,久喘治腎。 《素問·咳論》說:“五臟六腑皆令人咳,非獨肺也”指出不僅肺臟有病出現咳嗽,其他臟腑有病累及肺時,也可發生咳嗽。本條指的是內傷咳嗽。《內經》中列舉了五臟六腑之咳。肝火犯肺而咳者,以咳而兩脅痛為特點,如胸膜炎即屬此證。是因為肝氣郁結,氣郁化火,肝火犯肺,肺失肅降,因而咳嗽,治療時應佐以平肝。 曾治一婦女,50多歲,咳則尿出,已三年,至冬則犯。治以補中益氣湯咳、尿皆愈。 五臟六腑皆令人咳,但咳終為肺臟病變。所以,《醫學三字經》說:“肺為氣之主,諸氣上逆于肺則咳。是咳嗽不止于肺,而不離乎肺也。” 4.諸寒收引,皆屬于腎 張景岳說:“收,斂也。引,急也。腎屬水,其化寒,凡陽氣不達,則營衛凝聚,形體拘攣,皆收引之謂。”腎中元陽虛損,不能溫養筋脈則筋脈拘緊疼痛。腎主骨,肝主筋,腎病及肝,骨筋變異,出現收引。寒性收引,所以收引屬寒者多。如《傷寒論》說:“少陰病,惡寒而蜷”。腎陽虛,所以惡寒,惡寒甚所以蜷臥。除寒證外,流行性熱病后期及血虛者也可出現收引。但熱性及血虛收引屬于內風的范疇,有抽動現象。無抽動的不可辨為內風。因陽主動,陰主靜故也。 寒性收引的病比較多,試舉一例。一患者,男,50多歲,陰莖勃起而痛,患病多年。陰器為外腎,肝脈環陰器,此病與腎肝有關,投以腎著湯加蘆巴子,獲得良效。 另外,陽萎、陰莖內縮而疼者,亦可按“諸寒收引,皆屬于腎”論治。 5.諸痛癢瘡,皆屬于心 《內經·十四難》說:“損其心者,調其營衛”王維德說:“癰疽二毒,由于心生。蓋心主血而行氣氣血凝而發毒,毒借部位而名……”癢瘡和疼痛都是營衛的病變,心主血脈,營行脈中,衛行脈外,故營衛是屬心統帥的。 不通則痛。疼痛的發生,總不外乎經絡閉阻、營衛凝澀、氣滯血瘀等幾方面的原因所致。不論是外感,還是內傷,只要使營衛的通行受阻,就會出現疼痛。但有虛實寒熱之不同,有部位之差異。實證痛發病急暴,痛無休止,治以祛邪為主;虛性痛,發病緩,疼痛輕,時痛時止,治以調營衛為主,以營衛正常通行為原則。氣以通為補,血以和為貴、氣血流通,營衛運行正常,疼痛也就消除,即通則不痛。例如感冒,外邪阻塞了營衛的正常運行,出現頭痛、身痛,就要用麻黃湯或桂枝湯祛除外邪,使營衛調和。麻黃湯大都屬于衛分藥,配以營分藥桂枝,桂枝湯以營分藥為主,調營助衛。麻黃湯用于風寒表實證,桂枝湯用于太陽中風證。 瘡瘍也是由營衛通行受阻而致的。《靈樞·癰疽篇》說:“營衛稽留于經脈之中,則血泣而不行,不行則衛氣從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熱。大熱不止,熱盛則肉腐,肉腐則為膿……故命曰癰。”熱氣淳盛,下陷肌膚,筋髓枯,內連五臟,血氣遏,當其癰下,筋骨良肉皆無余,故命曰疽。”張景岳也說:“凡瘡瘍之患所因雖多……至其為病,則無非血氣壅滯,營衛留之所致。”心火熾盛,血分有熱,皮膚可以出現瘡瘍而疼痛搔癢。因此,治療瘡瘍也離不開調營衛。例如陽和湯,是治療陰疽的名方,就有調和營衛的作用。 癢是營衛受阻的病變,病因有內外之分,外因主要是風熱之邪侵犯肌表,內因主要是血虛生風。劉河間說:“風勝則癢”。風為百病之長,常挾寒濕或濕熱之邪侵犯肌表而致癢,例如蕁麻疹就是明顯的例子。偏于寒濕的,癢較輕,搔抓后呈黃白色;偏于濕熱的,癢較甚,搔抓后呈紅色。前者治宜祛風除濕,方用荊防敗毒散;后者治宜祛風清熱除濕,方用銀翹散加減。單純濕邪侵犯肌表,癢如蟲行。 血虛生風所致的癢,治宜養血祛風,方用四物湯加祛風藥,癢和痛都是營衛的病變,但病變部位不同,癢的病變部位偏于肌表,疼痛的病變部位則偏于里。 (二)部位 6.諸痿喘嘔,皆屬于上 痿、喘、嘔是三種病變,多屬上部肺胃的病變。 痿,是痿廢不用,多出現于下肢,有“痿之稱”“痿”是泛指肢體痿弱不用。“”是指下肢軟弱無力,不能行走,很多熱性傳染病如乙型腦炎、流腦、脊髓灰質炎等的后遺癥常出現此證。 《素問·痿論》認為本病是“肺熱葉焦,則皮毛虛弱急薄,著則生痿也。”并列五臟之痿證。肺“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肺燥不能輸精于五臟,于是出現痿癥狀。后世醫家張景岳對痿癥的病因病理有所闡發。《景岳全書·雜證謨》說:“觀所列五臟之證,皆言為熱,而五臟之證又總于肺熱葉焦。則又非盡為火證。…因此而生火者有之,因此而敗傷元氣者亦有之。元氣敗傷則精虛不能灌溉,血虛不能營養者,亦不少矣。”臨床上確有脾胃虛弱,津液氣血生化之源不足,肌肉筋脈失養,而生痿證者。也有肝腎虧虛,筋骨失養,經脈失于濡潤,而生痿證者。 《內經》中提出,“治痿獨取陽明”之說,“陽明者,五臟六腑之海,主潤宗筋,宗筋主束骨而利關節也。”脾胃主受納運化,通過肺的肅降輸布,使五臟六腑得到營養,臟腑功能正常,筋脈得到營養。就有利于痿癥的恢復。至今仍是治療痿證的基本原則。為什么現在治療重證肌無力,多不見涼藥,而應用大劑量芪附而獲效呢?《內經》說,榮氣虛則不仁,衛氣虛則不用,榮衛俱虛則不仁且不用。痿證基本上是營衛的病變。榮出中焦,衛出上焦。治本則應治脾胃,治標則可調營衛,用大劑量芪附故可獲效。當然并非所有的痿證都一律用大劑芪附,應辨證論治。肺熱傷津者,宜清熱潤燥,方用麥門冬湯加減,濕熱為患者,宜清熱利濕,方用二妙散加味;脾胃虛弱而致者,當健脾胃,方用六君子湯加減;屬肝腎虧虛者,宜補益肝腎,方用虎潛丸。 喘,有虛實兩方面。實為邪氣盛,病在肺。多為風寒或風熱之邪外襲,致氣逆而喘;或痰濕內盛,肺失肅降,氣機不利,呼吸急促而成喘,治以祛邪為主。熱者宜清,寒者宜溫,痰濁壅盛者則祛痰降氣平喘。 虛為正氣虛,病本在腎,其末在肺。《仁齋直指》說:“真無耗損,喘生于腎氣之上奔。”屬腎不納氣而致喘,一般無熱證,治宜溫腎為主。 嘔吐細分之,有聲有物曰嘔,有物無聲曰吐,有聲無物曰噦。都是胃氣上逆的病變。胃體陽而用陰,以降為順。無論外感或內傷使胃的功能發生障礙,就會導致胃氣上逆,而引起嘔吐,《傷寒論》中有“鼻鳴干嘔”、“體痛嘔逆”“心煩喜嘔”、“食谷欲嘔”、“腹滿而吐”等,分虛實兩類。“嘔吐一證,最當詳辨虛實,實者有邪,去其邪則愈;虛證多為脾胃運化功能減弱,發病慢、病程長嘔吐有胃本身的病變,有他臟及胃引起的病變,其中與肝關系最密切,肝氣犯胃,胃氣上逆,可致嘔吐。 痿、喘、嘔是肺胃的病變。從三焦分,肺屬上焦,胃居中焦。若以身半分上下,上中二焦就屬上了。所以說,“諸痿喘嘔,皆屬于上。” 7.諸厥固泄,皆屬于下 厥、固、泄是三種病證。 “厥”是指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四肢厥冷為主癥的病證。其病理多由氣機逆亂,升降失常所致。張景岳說:“厥者,逆也。氣逆則亂,故忽為眩仆脫絕,是名為厥。”《內經》中對厥的論述很多,以實證為多,常見的有氣厥、血厥、痰厥、蛔厥幾種。 氣厥:有些婦女常發生此病。大怒則昏倒,這是由于怒氣傷肝,肝氣上逆,神明失守所致,屬實證。有時扶起,稍事休息,即可蘇醒。也有元氣虛弱,每因過度疲勞,或悲恐,氣虛下陷,清陽不升而突然昏倒的,屬于虛證。 血厥:如產后失血過多,氣隨血脫,引起昏厥。古代有燒稱錘放醋熏鼻,治血厥。此為治標而設,,需要進一步補養氣血,急用獨參湯或當歸補血湯救其頻危之勢。現在中西醫結合進行搶救,療效更好。產后惡露不下,瘀血上沖,手足發涼,口唇青紫昏迷不醒,以艾灸百會穴,針十宣穴,蘇醒后,用生化湯活血化瘀使惡露得行。還有一種所謂“大怒則形氣絕,而血菀于上”的昏厥,是血隨氣逆,氣血上壅擾亂神明引起的,屬實證,治當活血順氣。 痰厥:往往與氣厥并發。氣郁火結生痰,氣逆上壅,上擾清竅,神明失守,發生昏厥,屬實證,治宜化痰理氣,用導痰湯為主方。 蛔厥;治應安胃殺蟲,方用烏梅丸加減。 羅天益說:“上脫者,下不固”。《內經》云:“陽氣衰于下則為寒厥,陰氣衰于下則為熱厥。”厥是由于下不固,所以厥屬于下。 張景岳說:“固,前后不通也。”“固”就是大小便不通。大便秘結,病變部位在大腸,病因是津液虧乏。不管什么原因,(氣血寒熱虛實)只要導致津液虧乏,則大腸傳導功能失常,就可以形成便秘,小便不通,多由腎與膀胱氣化失常所致。 陽明腑實證的熱秘,為熱盛灼津,腸道津液枯燥所致。治療要用承氣湯急下存陰,泄熱通便。陽虛不能生津,腸道傳送無力產生的便秘為寒秘。可用半硫丸加味,溫通開秘。氣血虛弱引起的便秘為虛秘。氣虛者,益氣潤腸。血虛者,養血潤燥。對這種虛性的便秘,不能單純一味通便,欲速則不達,愈通愈損傷津液,更不能使大便通調。 小便不通,病位在膀胱。《素問·靈蘭秘典論》說:“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腎主二便,膀胱的氣化要靠腎陽作為動力。濕熱蘊積于膀胱,或腎陽不足,命門火衰,使膀胱的氣化發生障礙,小便就不能排出治當通陽化氣,輕則用五苓散,重則用真武湯加減,肺為水之上源,通調水道,下輸膀胱,若肺熱壅盛,或肺氣不足,水道通調不利,亦可形成小便不通。三焦為水液通行的道路,若氣機不通,影響到三焦水液的運行,水道通調受阻則可形成小便不通。前者當清肺益氣,后者當補益肺氣。 泄,就是大便泄瀉。泄瀉的主要病變在于脾胃與大小腸。胃受納,熟腐水谷,脾主運化,大腸主傳導,小腸泌別清濁。它們的功能正常,就不會發生泄瀉。其致病原因有內外兩方面:外因,與濕盛關系最為密切,所以,《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濕勝則濡泄。”《景岳全書·泄瀉篇》說:“泄瀉之本,無不由脾胃。蓋胃為水谷之海,而牌主運化,使脾健胃和,則水谷熟腐而化氣化血,以行營衛。若飲食失節,起居不時,以致脾胃受傷,則水反為濕,谷反為滯,精華之氣,不能輸化,致合污下降,而瀉利作矣。” 脾與肝關系密切,脾弱肝乘之,可引起泄瀉。古人有泄責之于脾,痛責之于肝的說法,即指此而言。脾陽根于腎陽,脾病日久,必累及腎,脾腎陽虛而致泄瀉,特點是黎明前泄瀉,又稱“五更泄”。脾虛泄瀉及小腸泄,治療先用分利的方法,久泄多虛,日久泄瀉要健牌,有的分利藥有健脾的功效。五苓散、胃苓湯為夏季泄瀉的常用方劑。泄久脾虛的,用參苓白術散加減。 大腸泄瀉,一般屬火熱的比較多。大腸屬陽明燥土,往往有積結。臨床上見到的濕熱下利或熱結旁流就屬于大腸泄。治療用通因通用的辦法,不能用分利法,日久出現水液性的泄瀉,要用固澀的方法,方用四神丸加減。 厥、固、泄病位都在下,所以說:“諸厥固泄,皆屬于下。” (三)六淫 屬熱的四條,屬火的五條。 熱為火之漸,火為熱之甚,清熱瀉火常相提并論所以,火與熱沒有嚴格界限。火熱過甚稱為毒,常說清熱解毒,瀉火解毒。火熱致病特點,發病速、病變多,表現興奮亢進,易動風閉竅,易傷津液。若細分之,火性內聚,熱性散漫;火性炎上,熱性外弛;火多由內傷,熱多由外感。熱邪宜清,火邪宜瀉。火熱兒條病機前應當了解的。在這里還需要明確的一個問題,就是火熱為病,有的發燒,有的不發燒。是什么道理呢?這是由于病因不同。一般地講,凡是由外邪引起的多發燒(體溫高)由內傷五志化火所致則不發燒,所以臨床應當注意這一點, 屬熱的四條 8.諸病有聲,鼓之如鼓,皆屬于熱。 有聲的病因很多,疼痛有呻吟之聲,嘔有聲,腸鳴有聲,喘有聲,噯氣有聲。還有變異之聲,如聲啞、狂證的“登高而歌”。《傷寒論》有譫語和鄭聲,實則譫語,虛則鄭聲等。 此處的有聲不是指以上的聲,只指腹部“鼓之如鼓”的聲。意思是說出現腹脹腸鳴,叩之有鼓聲,多屬于熱。氣脹即叩之如鼓。腹脹大不堅,腹皮繃急,叩之空空,得矢氣則舒。脅下脹滿或隱痛是肝脾不和,氣滯濕阻,升降失常,濁氣充塞。臨床上若證見腹大堅滿,二便不利,煩熱、口苦、納減、舌苔黃膩或灰黑、脈弦數,即屬熱脹,治應健脾行氣,清熱利濕,方用中滿分消丸 9.諸腹脹大,皆屬于熱 腹脹一癥寒熱虛實皆有,互相錯雜者亦不少。一般腹部堅硬脹滿,兼見便秘、尿澀、煩熱、口苦等,多屬熱證。屬寒者亦不少。《素問·五常政大論》說:“適寒涼者脹”。《素問·經脈篇》說:“胃中寒則脹滿”,腹脹與牌胃關系非常密切。脾胃乃升清降濁之樞紐,如果脾胃功能失常,不能升清降濁,“濁氣在下,則生脹。”所以錢乙說:“腹脹,由脾胃虛氣攻作也。” 引起腹脹的病因很多。腹脹作痛,排氣則減,多為氣滯;胃腕脹痛,噯氣,為肝胃不和;腹部脹大如鼓,多為腹水;小兒腹脹,多為消化不良,或蟲積。 治療腹脹亦當分寒熱虛實。《景岳全書·雜證謨》說:“治脹當辨虛實,若察其果由飲食所停者,當專去其食積;因氣而致者,當專理其氣;因血逆不通而致者,當專清其血。其余熱者寒之,結者散之,清濁混者分利之,或升降其氣,或消導其邪,是皆治實之法也。”至于虛脹,如不“培補元氣,速救根本,則輕者必重,重者必危矣。”虛實夾雜者,宜攻補兼施,或遵照錢乙的治法:“先補脾,后下之,下后又補脾。”仲景所說:“腹滿不減,減不足言,當須下之,宜與大承氣湯。”即指實脹。熱邪與燥屎相結,出現痞滿燥實堅,口渴,譫語、便秘的陽明腑實證,就屬實脹。“腹脹時減,復如故,此為寒,當與溫藥。”即指虛證而言。 10.諸轉反戾,水液渾濁,皆屬于熱 轉、反、戾是三種病證。 轉,就是扭轉;反,是角弓反張;戾,是屈曲,轉反戾就是指抽筋,角弓反張,肢體強直而言。即(金匱要略》所說:“轉筋之為病,其人臂腳直,脈上下行,微弦。”是筋脈失養的病變轉、反、戾,火熱病占大多數。劉河間說:“熱氣燥爍于筋,故筋轉而痛。”急性熱性病,高燒傷津,筋脈失養,常可出現抽筋角弓反張、肢體強直的癥狀。 但也有不屬于熱的,如小兒慢驚風,又稱慢脾風。以慢性發作面色淡白或青,神倦嗜睡,緩緩抽搐,時作時止,腹部凹陷,呼吸微緩等為主證。發病原因,或因嘔吐泄瀉后引起,或由急驚轉變而來,屬木侮土證,并無高熱見證。血虛筋脈失養,亦可形成轉反戾,如產后失血過多造成的即屬此類。 治療轉反戾病證,應著眼干津液,使筋脈得以濡養,從肝入手。因為肝主筋,乙癸同源,肝腎同治,離開肝腎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當然要分寒熱虛實,辨證施治。 水液渾濁,主要指小便渾濁而言臨床上尿濁屬火熱的較多,與脾腎二臟關系最為密切。但僅熱而無濕亦不渾濁,治宜清熱利濕健脾,方用分清飲,前列腺炎患者,小便渾濁,或小便前后流白物。慢性期,治療要固攝陽氣,方劑可用都氣丸加減使用;急性發作時,要兼以清熱,方劑可用都氣丸加銀花、茅根。尿濁,也有不屬于熱者。若尿濁日久,“則有脾氣下陷,土不制濕而水道不清者,有相火已殺心腎不交,精滑不固而遺濁不止者,此皆無熱證也。有熱者當辨心腎而清之,無熱者,當求脾腎而固之舉之”(《景岳全書·雜證謨》脾氣下陷者治宜益氣升清,方用補中益氣湯。精關不固者,治宜溫腎固澀,方用右歸丸,如現代乳糜尿的小便渾濁,用補中益氣湯,常可收到滿意的效果。 此外,小兒傷食,也可出現小便渾濁,不用專門治療,傷食消,小便渾濁則可自愈。 11.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于熱 嘔,上面已談過,有寒熱之不同。不完全屬于熱。噴射性嘔吐屬熱,主要談一談吐酸。 吐酸,就是泛吐酸水,有寒有熱。都與肝有密切關系。 劉河間認為吐酸屬熱。他說:“嘔吐酸者,胃鬲熱甚,則郁滯于氣,物不化而為酸水。酸者,肝木之味,或言吐酸為寒者誤也。”熱證吐酸,吐酸而兼心煩、咽干、口苦,脈多弦數。為肝旺侵及胃而致治宜疏肝清胃火,用左金丸為主方加用梔子、竹茹清胃熱加煅瓦楞、烏賊骨以抑酸和胃。左金丸中黃連用量大于吳萸的五倍,方中重用黃連之苦寒,以瀉肝經橫逆之火,并兼和胃降逆為主藥;少佐吳茱萸之辛熱以開郁散結,降逆止嘔,以作佐使,并制黃連之苦寒,以防折火格柜的反應,兼起反佐作用。 吐酸,李東垣認為因于寒他說,嘔吐酸水者,其則酸水浸其心,其次則吐出酸水,令上下牙酸澀不能相對,以大辛熱劑療之必減。寒證吐酸由寒氣過盛、脾胃虛弱所致的,治應健脾胃,方用香砂六君子加炮姜。肝木乘之而致的,證見吐酸而兼有胸脘悶脹,腹隱痛,噯氣,苔白,脈多弦細,治以疏肝和胃。可以左金丸反用,即吳萸大于川連的五倍,吳萸辛熱,溫胃散寒,稍加苦寒之黃連以反佐。如食滯者,可加焦楂止其腐酸,挾濕濁者,可加藿香、佩蘭、白蔻以芳香化濁。 暴注下迫,暴注,指急暴之瀉如水注;下迫,是里急后重,為熱迫大腸的病變。腸胃熱甚,而傳化失常,火性疾速,故如是也。”(《景岳全書·雜證謨》)夏秋之間,暑濕較重,濕熱傷及腸胃,以致傳化失常,發生泄瀉。熱性急迫,腹痛即瀉,瀉下急如水注。治宜清熱利濕,兼表證者,用葛根芩連湯加味;無表證者,用三黃湯加蒼術 菌痢初起多表現暴注下迫的現象,可用潔古芍藥湯治之芍藥入肝,斂肝緩急,善止腹痛;大黃,芩、連清化濕熱,通積滯;木香檳榔消導調氣,合大黃善通異滯,除氣滯后重,取通因通用之意。 屬火的五條 12.諸熱瞀瘛,皆屬于火 瞀,頭腦昏悶不清。,抽搐。一般熱性病多出現神志昏迷,抽搐等癥狀,多屬火證。 火為熱之極,為陽邪,其性炎上,上擾心神,引動肝風,出現,急性熱性病高熱期,以清熱為主,肝腎兩經受侵時,治應清心熄風,用羚羊勾藤湯,重者用“三寶”。 肝昏迷可出現,證見神志昏迷,四肢抽搐,頭搖、舌質紅、少苔、脈弦細數治宜平肝潛陽,熄風開竅。方用羚羊勾藤湯加減,兼服清心丸。 瞀瘛也有屬虛的,如慢性病垂危階段,出現神志不清、抽搐、痙攣,是神氣將亡的表現。往往在一種精神振奮、語言清爽,思食等短暫的振奮現象之后出現,這一種暫時振奮現象稱為“回光反照”“殘燈復明”,應該引起注意。 13.諸禁鼓栗,如喪神守,皆屬于火 禁,就是口禁;鼓栗,鼓頜、寒冷作顫,屬寒象。“如喪神守”就是好像喪失神守,并非真的喪失神守。類似祖國醫學所說的臟燥證。現代醫學所說的“病”,開始往往出現禁鼓栗的情況,繼則精神恍惚,悲憂善哭,坐立不安,不能自主,心悸神疲,時欠伸。好象是喪失神守,但患者的神志是清醒的,所以說是“如喪神守”這是由于憂愁思慮過度,氣機不利營血耗傷,心神失養所致。治宜養血安神,用甘麥大棗湯為主方。一般人把甘麥大棗湯看得太簡單,認為大棗,小麥皆為平常食用之品,能否治病?實際上,運用得當,療效的確很好。小麥面溫皮涼,養心氣;大棗入心脾二經,補益中氣,配合小麥養心氣。甘草甘緩和中,以緩急迫。心陰不足者,加生地,龍骨、牡蠣療效更為明顯。 14.諸躁狂越,皆屬于火 躁,煩躁不寧。狂,狂亂。越,行動失常。躁、狂、越都是神志的病變、是精神亢奮失常的表現。熱盛于外,則肢體躁擾;熱盛于內,則神志不寧,所以,一般出現煩躁發狂,舉動失常的癥狀,多屬于火證。 《內經》對狂證已有描述,(靈樞·癲狂篇》說:“狂始發,少臥不饑,自高賢也,自辨智也善罵日夜不休”,后世對狂證論述,更為具體。《證治準繩》說:“狂者,發病之時,猖狂則暴罵不避親疏,甚則登高而歌,棄衣而走,逾垣上屋,非力所能,或與人語所未嘗見之事。” 狂的發生多由于情志不舒,惱怒悲憤,傷及肝膽,不得宣泄,郁面化火,煎熬津液,痰火互結,痰火擾心,神志逆亂,成為狂癥。因此,狂證為火證,實證,治療,當以治火為先,而兼治痰或氣。 暴怒傷肝氣郁化火,橫逆犯胃,灼津痰生,痰火上擾,心神被擾,精神失常,形成狂證。治宜泄火滌痰,用生鐵落飲加減,釜底抽薪,火去痰不結,心神則安。 若肝旺影響到胃,明陽熱盛,證見腹脹滿,大便不通者,用承氣湯合導痰湯加減治之。 狂病日久,病勢較緩,出現火盛傷陰時,如形體消瘦、顴紅、唇燥口干,小便短黃,舌紅少苔等,治宜滋陰降火,可用二陰煎合安神丸加減。 躁證亦有屬陰虛者為腎陰虛衰到極點所致,治宜養陰清熱,方用知柏八味丸,或黃連阿膠湯。 15.諸病跗腫,疼酸驚駭,皆屬于火 ,同跗,足背。一般足背腫痛酸楚,甚則有時驚駭的,多是火邪為病,脫疽,現代所說的血栓閉塞性脈管炎,有一種是熱毒型的,就是火邪為病。此型因氣滯血瘀,寒邪郁久化熱而致,主要表現是熱毒癥狀,患肢劇痛,晝輕夜重,甚則呼叫不已,喜涼怕熱,灼熱、腫脹、舌質紅絳,舌苔黃膩或黃燥,脈滑數,洪大或弦數。治宜清熱解毒,兼以活血祛瘀。方用四妙勇安湯加味。 下肢丹毒,也屬于本條所說的疾病。患部有火紅色斑片,灼熱疼痛,病因多為濕熱,治宜清熱利。濕,涼血祛瘀,方用犀角地黃湯配龍膽瀉肝湯加減。 痛風又稱尿酸性關節炎,可出現疼酸驚駭,治應清熱通絡,方用清絡飲。 治療本條所屬疾病的方法,應與“諸痛癢瘡,皆屬于心”聯系起來看,丹參入心經,活血涼血,故可用來治脈管炎。心生血脈,主火,所以離開心,療效是不會高的。在清熱解毒的基礎上,加活血、原血藥物,道理就在于此。 16.諸逆沖上,皆屬于火 關鍵在逆,沖上對逆的解釋。基本上屬于氣的病變。與肺、胃的關系最為密切。肺苦氣上逆,胃體陽而陰,以下行為順,肺氣上逆,為喘咳;胃氣上逆,為嘔吐,噯氣。一般連聲響亮的呃逆,噴射狀嘔吐等,多屬火熱。 咳嗽屬火者,如肝火犯肺由于肝氣郁結,氣郁化火,肝火犯肺而致氣逆咳嗽,咳時引胸脅作痛,咽喉干燥,面紅,舌苔薄黃少津,脈弦數,治宜清肝瀉火,潤肺化痰,可用瀉白散合黛蛤散加減,外邪入肺化熱也可出現喘咳。但咳嗽并非全屬于火。 痰濕侵肺,阻礙氣機,肺氣不得肅降,形成咳嗽,證見咳嗽多痰,痰白而粘,胸脘悶等治療:發病時,以祛邪為主,燥濕化痰,平時扶正為主,健脾胃。燥濕化痰用二陳湯加味,扶正以六君子湯加減。肺虛也可引起咳嗽,肺陰不足和肺氣不足可以引起咳嗽。肺氣虛者,多氣短兼咳,活動時加甚,治宜益氣斂肺,用生脈散加味。肺陰虛,肺陰不足,肺氣上逆,引起咳嗽,特點是于咳少痰,或痰中帶血,形體消瘦,神疲乏力,咽于口燥,午后潮熱,兩顴紅赤,手足心熱,失眠盜汗,舌質紅,脈細數,治宜養陰清肺,化痰止咳,用沙參麥冬湯加減。 火熱之邪犯肺,可以引起喘咳,風熱犯肺,或風寒郁而化熱,火熱內迫,氣逆于上,而致熱邪蘊肺,證見喘急咳嗽,甚則鼻翼煽動,身熱不退,汗出口渴,舌紅苔黃,脈浮數,治宜宣肺泄熱平喘,方用麻杏石甘湯加減。 喘證病因,并非火熱之邪一端,風寒,痰濁,也可導致肺失宣降而致喘。 風寒犯肺,肺氣失宣,證見喘氣胸悶,伴有咳嗽,痰稀薄,色白,往往兼有表證。如惡寒、頭痛、身痛無汗等,舌苔薄白,脈浮緊,治宜散寒宣肺平喘,方用杏蘇散加減。 痰濁壅肺,氣機被阻,肺氣失降,而致氣喘咳嗽,痰多粘膩,咳痰不爽,甚則喉中有痰鳴聲,舌苔白膩,脈滑,治宜祛痰降氣平喘,方用三子養親湯合二陳湯加減 胃氣上逆之嘔吐,病因很多,并非火邪一種。火在中焦引起的嘔吐,可見有身熱口渴煩躁,脈洪數,嘔吐聲物俱出,聲高而頻,治療降其火,嘔吐自止。可酌情選用竹葉石膏湯或白虎湯等。急性熱性傳染病,當顱內壓增高時,可出現這種嘔吐。呃逆,有因胃火上逆引起者,特點是呃聲洪亮,連續有力,沖逆而出,口臭煩渴,面赤便秘,舌苔黃,脈滑數。治宜清胃瀉火,平呃降逆,方用竹葉石膏湯合小承氣湯加減。 呃逆的病因,并非火邪一端。 胃中寒冷可以引起呃逆,特點是呃聲沉緩有力,得熱則減,得寒則復,口不渴,舌苔白潤,脈遲緩。治宜溫中祛寒,降逆平呃,方用丁香散加味。 胃陰不足引起的呃逆,呃聲急促而不連續,口舌干燥,煩渴,舌紅少津,脈細數,治宜滋養胃陰,降逆平呃,方用益胃湯加減。 年高體弱,或久病之后,氣不相續并見面色蒼白,手足不溫,納少困倦,腰膝酸軟無力,舌質淡,脈沉細,治宜溫補脾腎,降逆平呃,方用附子理中湯加減。若垂危之病人出現呃逆,是胃氣將亡的表現。 肝氣主升發,郁怒傷肝,升發太過,也可見氣火上逆,出現頭痛眩暈、昏倒,吐血等證。其頭痛以脹為特點。 以上談了屬于火熱的病機。中醫說的火熱與現代醫學說的發燒有什么關系呢? 現代醫學說的發燒,有一定的客觀指標,例如根據體溫的高低有高熱和低熱之分。中醫所說的火熱,并不是單純根據體溫的數字來定的,而是根據出現的癥候群確定的。有時體溫高,可以認為屬熱屬火,即使體溫不高也可以有屬熱屬火的病變。虛火體溫不一定高,實火體溫也不一定高,如風火牙痛、風火頭痛,體溫都不高。上面已經談過外邪和內傷的不同。此外,火邪未傷陰之前不發熱,傷陰后則可發熱。火邪郁結前,不發熱,郁結以后可以發熱;發熱則體溫高,治火熱固可以用苦寒直折,但苦寒去火,亦可傷陰,在本來傷陰的情況下,會越折越高,應根據火熱之邪所在部位和臟腑的不同,因勢利導,發泄之,即“火郁發之”。 屬風的一條 17.諸暴強直,皆屬于風 暴,突然、急猝;強直,脈強勁不柔和,即痙攣,意思是突然出現筋脈強直痙攣的癥狀,多屬風證。這條應與“諸風掉眩,皆屬于肝”結合起來學習。這里所說的風,實際是指肝風,屬內風。肝主筋,肝風內動,故可出現強直痙攣的癥狀。治療應從肝腎著手,“滋補肝腎之陰,佐以平肝熄風,設若誤認為外感之邪,而用疏風御風等劑,則益燥其燥,非唯不能祛風,而適所以致風矣。”(《類經》) 風痰為患,蒙蔽清竅,橫竄經絡,可引起病證,其病因:驚恐傷及肝腎,肝腎陰虧,浮陽上越生熱引動肝風,又熱邪煉液為痰,風痰合邪;或脾胃虛弱,運化失職,痰濁內聚,再加上誘因,如情志郁結等,引動積痰,每易導致氣逆或肝風挾痰上擾,而突然昏倒,四肢抽搐等,發為癇癥治癇證不能離開痰急則治標,發作時著重滌痰熄風;間歇期根據情況可健脾化痰,疏肝解郁等。另外還應注意調養,以避誘因。 中風,又稱卒中,證見突然昏倒,不省人事,身體強直,有時肢體抽動,瞳孔散大。以后出現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舌語澀等癥狀。 中風證,唐代以前認為是外風所致,有中經,中絡、中臟、中腑之分。《金匱要略》說:“邪在于絡,肌膚不仁;邪在于經,即重不勝;邪人于腑,即不識人;邪入于臟,舌即難言,口吐涎。”治療多為小續命湯加減應用。 自劉河間開始,已與前人有不同的認識。劉河間認為,本病非外中于風,“俗云風者,言末而忘其本也。”“暴病暴死,火性疾速故也。”李東垣則認為氣虛所致。他說:“中風者,非外來風邪,乃本氣自 病也。凡人年逾四旬氣衰之際,或因憂喜忿怒傷其氣者,多有此疾。”張景岳更是反對中風病機為外風的錯誤觀點,他說:“非風一證,即時人所謂中風證也,此證多見卒倒,卒倒多由昏憒,本皆內傷積損頹敗而然,原非外感風寒所致,而古今相傳,咸以中風名之,其誤甚矣。”近人張山雷則認為由氣血沖上所致。明朝王安道將中風分為真中風和類中風,實際上是一種病,他之所以分真中、類中,是受遵古思想的影響,因而后世對本病的認識,就有些分不清了。 屬寒的一條 18.諸病水液,澄徹清冷皆屬于寒 這是從體內水液的排物或分泌物,如嘔吐物、瀉下物、瘡瘍分泌物來判斷疾病的性質。意思是說,一般體內排出的水液,如果淡薄透明而又寒冷的,多屬寒證。這一條要與“諸寒收引,皆屬于腎”聯系起來認識。 寒為陰邪,易傷陽氣。寒邪中里,直傷脾胃或脾腎之陽。或者陽氣虛弱,寒從內生,都會影響到水液的代謝。水液的代謝與肺脾(胃)等臟腑關系最為密切。肺脾(胃)腎的陽氣被傷而衰弱,或陽氣本來就虛弱,水液代謝就不能正常進行,出現水液澄徹清冷的癥狀。在上表現為嘔吐清水,痰涎稀薄;在下則下利清谷,小便清長;女子則帶下清稀;在瘡瘍則膿液清稀。 治療則應根據脈證,選擇祛寒、溫補脾胃之陽,或脾腎之陽等。 腎陽,又名“元陽”、“真陽”是人體熱能的源泉,對各臟腑起著溫煦生化的作用。尤其是脾陽與腎陽關系最為密切,脾陽根于腎陽,久病及腎。治療脾陽虛的久病,一定要考慮到溫補腎陽;腎陽虛,也要影響到脾陽,治療時亦要注意。許叔微說:“補脾不如補腎”。孫思邈說:“補腎不如補脾”這是根據具體病情所定的治療原則。例如五更瀉,又稱腎瀉,為腎陽虛弱所致。如單治腎陽,用四神丸,效果往往不滿意,這是由于本病病根在腎,而部位在脾,水谷運化與脾的關系密切,加人健牌的藥物,溫腎健脾,則療效顯著 屬濕的一條 19.諸痙項強,皆屬于濕 這一條要與“諸暴強直,皆屬于風”聯系起來學習痙是以項背強直,四肢抽搐,甚至角弓反張為主證的疾病。《內經》中認為病因屬風和濕。《內經》說:“因于濕,首如裹,大筋軟短,小筋馳長,軟短為拘,馳長為痿。”《金匱要略》認為不但風寒濕之邪可以致痙,而津液耗傷、筋脈失于濡養,更是發病的關鍵。《金匱要略·痙濕暍病脈證治》說:“太陽病,發熱無汗,反惡寒者,名曰剛痙。太陽病,發熱汗出,而不惡寒,名口柔痙。”“太陽病,發汗太多,因致痙。”痙癥的發生,最根本的原因,是由于陰血虧耗,其病變部位在筋脈,病理是筋脈失養。 濕為陰邪,最易傷陽,筋脈得不到溫養,引起痙。濕邪郁久化熱,或與熱相結,壅滯經絡。氣血運行不利,筋脈受病,形成痙癥。正如《溫熱經緯·濕熱病篇》所說:“濕熱證,三四日,即口噤,四肢牽引拘急,甚則角弓反張,此濕熱侵人經脈隧中,”乙型腦炎有屬于濕熱型的,可出現“痙項強”的癥狀,治濕熱病應本著葉天士“滲濕于熱下”的原則,分化瓦解,濕去熱自孤。用白虎加蒼術湯進行治療 痙項強的原因并非都是濕。 邪熱入里,消灼陰液,筋脈失養可發生痙癥。常見于熱性病傷陰期。熱性病,熱邪內傳營血,熱盛動風,也可引起痙癥,前者治當泄熱滋陰潤燥,方用大小定風珠加減;后者,治宜清熱解毒,涼肝熄風,方用羚羊勾藤湯加味 誤汗誤下耗氣傷津,或失血,氣血耗傷,筋脈失于溫養,引起痙,治宜氣血雙補,方用八珍湯加減破傷風是由于創傷之后,創口未潔,感受風毒之邪,侵入肌腠經脈,營衛不通,筋脈拘攣而發病的。有肌肉痙攣,四肢抽搐,項背強急,甚則角弓反張的癥狀。治宜祛風止痙。除風毒之外,也兼有濕邪,方藥中應加祛濕的藥物。病機十九條中沒有燥。劉完素以五運六氣為指導,研究《內經》病機,增加了“諸澀枯涸,干勁皴揭,皆屬于燥”一條。劉氏認為燥的形成,是由寒涼收斂,氣血不通所致:或者由于“中寒吐瀉亡液而成燥”;更為多見的是,“風能勝濕,熱能耗液”的結果。此外,劉氏還認為“金燥雖屬秋陰,而其性異于寒濕,而反同于風熱火也。”燥和風熱關系密切。治療上提出“宜開通道路、養陰退陽、涼藥調之。慎毋服烏、附之藥”。 清代俞昌提出秋燥論,來概括涼燥和溫燥。俞昌認為《內經》中“秋傷于濕,上逆而咳。”“秋傷于濕,冬生咳嗽”是“秋傷于燥的錯簡。春主風,夏主火,冬主寒,長夏主濕,秋主燥。春、夏、冬三時,都是傷于主時之氣,報以秋也應該傷于其主時之氣——即燥,發生咳嗽。他認為燥與肺關系最為密切,燥氣過盛,則耗傷肺津,肺宣發和清肅功能不能正常進行,就會發生咳嗽等病變。燥勝則干,發生皮膚皴揭,津液耗竭的病變。主張用甘寒滋潤的藥物以清燥救肺,特創了清燥救肺湯。 從以上可以看出,燥邪與肺臟關系密切。燥自上傷,均是肺先受病。燥有內外之分,外燥證中又有溫涼之別。 外燥是由感受外界燥邪而發病的,初秋尚熱故易感溫燥,表現為熱證兼傷陰液的癥狀,如發熱、微惡風寒、頭痛、少汗、干咳或痰粘量少,咳而不爽,皮膚、鼻咽干燥,舌邊尖紅等癥狀。治宜清熱潤燥,方用桑杏湯加減。 深秋氣候涼爽,易成涼燥,出現寒證兼傷陰液的癥候。如發熱惡寒,頭痛無汗,口干咽燥,皮膚干燥,咳嗽少痰或無痰,舌苔薄白而干。治宜辛開溫潤,方用杏蘇散加減。 內燥是體內陰液耗傷過甚所致。外感病高熱,或汗出過多,傷津化燥可引起內燥證。如竹葉石膏湯,本方是為邪熱未清而氣陰已傷者而設的方中竹葉、石膏清余熱,人參、麥冬益氣生津,半夏降逆止嘔,甘草、粳米和胃安中,合用清熱生津,益氣和胃,余熱清而陰已虧的,用麥門冬湯,影響到心陰的,用生脈散。 久病,精血內奪,或營養障礙,或瘀血內阻,或誤用汗、吐、下損傷津液,也可引起內燥。如干血癆,就是由于瘀血內阻引起的。新血不生不能潤養肌膚,故肌膚甲錯干燥,俗稱魚鱗皮。治宜祛瘀以生新,方用大黃蟲丸。又如小兒疳癥,是由于營養障礙,氣血津液虧虛,臟腑失養而致病的,出現消瘦、毛發皮膚干枯、精神萎靡不振等癥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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