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多圖為橫向視圖,請逆時針旋轉屏幕90°以獲得最佳觀賞角度) 1984年,羅蘭·約菲執導的影片《戰火屠城》(The Killing Fields)講述了戰地記者辛尼與當地翻譯潘迪的友情和血淚故事,故事的背景即是上世紀70年代發生在柬埔寨的一場長達近四年之久種族浩劫。正是在這場浩劫中,安德魯·赫姆的父母逃離了柬埔寨,并在途中生了下了他——這位后來在美國加州成長起來的知名當代藝術家。 2021年,在倫敦多蘿西馬戲團畫廊(Dorothy Circus Gallery),安德魯·赫姆舉辦了他在英國的首次個展“Refuge”(避難所)。在他如記憶又似夢境的系列作品中,冷冽的色調帶領人們反復穿越了那些懸浮在現實與幻想之間的時間、地點,又在城市與自然反復切換的精神景觀中,成為內省的主角。而當人們開始融進他的創傷,也便明白了他所說的——“以前我們殊途,但現在,我們同舟。” 你的藝術是否可以被稱之為“創傷夢境的快照”? Andrew Hem:在創作時,我就是一個孩子,畫面中有我生活過的世界,有我曾作為難民兒童的經歷。我去過我畫里的大多數地方,這些地方會在我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成為我的一幕幕“白日夢”,而只有將它們畫下來,才會暫時地消失。 我的作品是50%現實記憶與50%超現實幻想的結合物,所以,你會看到超自然的色彩渲染、懸浮半空的人體,以及彌漫其中的動蕩、敏感、陰郁、疏離。“創傷夢境的快照”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概括我的藝術,但我仍想讓人們知道,在恐懼和失落中仍然有溫暖的陽光、變革的力量。 如何定義你的藝術風格? Andrew Hem:我的藝術風格融合了我的祖先“萬物有靈論”的社會文化以及艱難定居洛杉磯社區時充滿活力的城市藝術。 (以下多圖為橫向視圖,請逆時針旋轉屏幕90°以獲得最佳觀賞角度) 在美國長大的我,從小就對涂鴉藝術運動著迷。在洛杉磯的墻壁上,我磨煉了自己的構圖技巧,然后追隨對人物繪畫的熱情,于2006年獲得了藝術中心設計學院(Art Center College of Design)的插畫藝術學士學位。成年以后,我回到過柬埔寨,我發現那是一個美麗的國家,那里的每個人都以同樣的方式繪畫,那時我好像明白了為什么吳哥窟中的所有畫作看起來都像是同一個人完成的。 你的作品是一種對昨日的內省,還是一種對明日的企盼? Andrew Hem:來到美國后,我和我的家人是社區里唯一的亞洲家庭,那時候總會感到一種壓倒性的孤立感。在強大的流行文化中,我感受到了“超級英雄式”的美學。我接受了這些文化,并試圖將它們重新設定在一個更加包容的環境中,其中的男性都有著超凡的創造力和思想力,女性則被描述為冒險家和創造奇跡的人,而不是被動的審美對象。 (以下多圖為橫向視圖,請逆時針旋轉屏幕90°以獲得最佳觀賞角度) 我不斷努力想讓更多的人了解離開我們稱之為“家”的地方意味著什么,也想為那些未曾經歷過文化孤立的孩子創造一個尚不存在的世界,在那里沒有人被拋棄,每個人,無論他們多么與眾不同,都會被接納和欣賞。所以無論是對昨日的內省,還是對明日的企盼,當世界變得更小,不同文化融合在一起時,我希望他們可以看到人類的脆弱與堅韌。 所以是否可以認為,你的亞裔血統和美國經歷助推了你藝術上成功? 安德魯·赫姆(Andrew Hem) Andrew Hem:事實上,任何人的任何經歷都可以成為藝術創作的原始動力和主旨內容。我的種族和我的成長經歷就像是兩件T恤,交替穿著,便可以看到視覺上的差異和文化間的交匯。那些或成群結隊、或孤立無援的身影是一個個集體成長的縮影,他們徘徊在各自的生命旅途中,尋覓著包容和歸屬感。而作為一名全職畫家,我希望這些畫作可以提醒自己和我的觀眾:我們是誰,我們來自哪里,然而更重的是——我們如何分享夢與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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