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狂草大師”張旭和懷素,以豪放迅疾的筆勢,簡練詭譎的點畫,把藝術氣韻寫到極致,其奔躍激騰的姿態,視覺上頗為吸睛,呈現強烈的個性色彩和感染力,如今深得世人追捧。 除了上述2位,米芾行筆的狂放氣魄,也是不遑多讓,他30歲之后“集古字”,深諳晉唐筆法,改造王羲之多重變幻的筆鋒,融合“尚意”自如理念,以及顏真卿雄渾駿健之態,獨創“刷字”筆法。 這種蒼勁古樸、飛動暢意的風格,非常適合大字行書,因此米芾的“狂”與張旭、懷素不同,重點不在“神鬼莫測”的線條,而是追求飛動豪邁的氣魄、欹側險絕的構造,以及千變萬化的筆法。 譬如欣賞臨終前的“絕筆之作”——《舞鶴賦》,筆筆老辣沉著、跌宕峻峭,狂得令人震撼,此作書于公元1106年,奉宋徽宗命令而寫,共計447字。 彼時米芾達到“人書俱老”的境界,但是他與文征明不同,沒有完全消磨個性,雖然筋骨沉著凝練,以中鋒穩重氣脈,但用筆依然精彩不斷,隨形態而變。 有時逆鋒頂紙運行,點畫極具張力和韌性,有時則露鋒書寫,點畫輝騰銳利,運筆過程絞轉、衄錯不斷變幻,極具張揚恣意的駿健之美,絲毫看不出暮年之氣。 結字和章法,他力追險絕動蕩,譬如“清”字,整體向左欹側,左邊三點水連成一筆,著墨偏為枯澀,形態瘦勁,右邊則飽滿潤麗,筆畫寬厚凝重,兩邊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左右差異,恰巧分散兩邊的力量,維持整體平衡勢態,極具趣味性,賦予字體旺盛活力,同時凸顯視覺效果,具有3維的立體感,好像直接浮于紙面上,把酣暢淋漓的豪爽氣象,發揮到了極致。 無愧于黃庭堅評價:“余嘗評米元章書如快劍斫陣,強弩射千里,所當穿徹,書家筆勢亦窮于此”,趙構也說:“芾收六朝翰墨,副在筆端,故沉著痛快,如乘駿馬,進退裕如,不煩鞭勒,無不當人意”。 這種氣魄和張揚筆勢,即便王羲之復生也寫不出來,因《舞鶴賦》技法精絕,從古至今一直視若珍寶,遞藏有序,元朝藏于柯九思手中,并進行詳細鑒定。 于卷首題寫“真跡無疑”4個大字,還有一段跋文寫到:“壬午窮鼎州每好游書肆,購古名人手跡得識,許勝一先生以米書《舞鶴賦》出示”,充分證明真實性。 近代重新問世后,更是引起專家贊嘆,聲稱“這一發現不亞于考古找到古墓”,可學價值極高,時常臨摹,可以開闊筆勢,提高力量感,領悟奔放飛動之風,賦予字體生命力,他日臨摹王羲之法帖,也能更加輕松。 作品為我店獨家版權,侵權抄襲者必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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