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佛心作文】 《玉壺齋》的座上客 (七十四)玉壺齋這個齋號我都用了四十九年半了 (總01685-文0750) 我有一段兒時間不太滿意“玉壺齋”這個齋號,覺得太直白。 后來在李白的《戲贈鄭溧陽》一詩中見到“陶令日日醉,不知五柳春。素琴本無弦,漉酒用葛巾”的句子,覺得很有意思,就想擇取其一,作為客廳的名字。可是又想,客廳的名字隨便改來改去似乎也不好,就一直沿用至今。 陶淵明“性不解音,而畜素琴一張,弦徽不具”。 有人問陶淵明:“你又不懂音律,干嘛還要擺一張琴呢?何況你的琴連根弦兒都沒有,也撫弄不出聲兒來呀?” 陶淵明說:“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聲”。 有“琴趣”即可,何必非要有聲音哪?這種超塵脫俗,怡然自得的生活情趣不是很好嘛。比如“陶然居”“五柳齋”“琴趣堂”都可以做齋號。 總之,只要沾上李白和陶淵明,就跟酒連在一起了。所以,只要有酒友來做客,便可把這典故說給他們聽,比起直接說“將進酒”和“酣中客”更有情趣和故事。 玉壺齋這個齋號,的確有點兒白,看一眼就會跟“一片冰心在玉壺”聯(lián)系起來。 雖然有點兒白,但是,這也的確是我的本意。 起這個齋號那年,我二十一歲,剛剛退伍回京。玉壺齋這個齋號,我都用了四十九年半了。 一位叫故劍的戰(zhàn)友留字贊曰:“玉壺齋——好一個藏龍臥虎,高朋滿座,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高雅之地。” 搬進了新房子之前,我又想起一個新的齋號。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 聊到這兒,我還要說,在我的玉壺齋里,在一塊兒聚的最勤的,還不是退之廬的這幫人。 聚的最勤的,是三個打小兒跟我一塊兒穿屁簾兒長大的、實實在在的老哥們兒。 ——“屁簾兒”:北京話。過去沒有紙尿褲,小孩穿的褲子是開襠褲。襠的部位是敞開的,方便拉屎撒尿。為了保溫,把一塊或單、或夾、或棉的方形簾狀物上端系在腰間,遮住臀部,叫“屁股簾兒”或是“屁戶簾兒”,簡稱“屁簾兒”。 記得,剛搬進新房子的時候兒,我除了身上背著的債,一無所有。 空空蕩蕩的新房,只有幾只舊木頭箱子而已。 跟我一塊兒長大的三個發(fā)小兒,是“玉壺齋”最早的座上客。 我們哥兒四個,都住在北京宣南的棉花地。 我們哥兒四個,那可是打小兒一塊兒“放屁崩坑兒,撒尿和泥兒”的交情。 我們哥兒四個,歲數(shù)兒也都差不了幾個月。 老大叫萬岳嵐,比我大一個多月。 老三叫項駿澤,比我小一個多月。 老四叫力嘯峰,比我小三個多月。 有一回,我們哥兒四個喝酒的時候兒,老三項駿澤,無意中,管老大萬岳嵐叫了一聲“萬爺”。萬岳嵐隨口兒就答應了。 老四力嘯峰就說:“到了咱們這個歲數(shù)兒,也該著叫爺了,該著了。” 萬岳嵐頭一個兒贊成,他指著力嘯峰說:“就是就是,走到大街上,張嘴就喊小名兒,招的走道兒的都往咱們哥兒幾個這兒看。尤其是你的叫驢嗓子,叫喚一聲兒,能招來百分百的回頭兒率。” 【未完待續(xù)】 【梁佛心作文】 《玉壺齋》的座上客 (七十四)玉壺齋這個齋號我都用了四十九年半了 總01685-文0750-插0148-圖03813 圖/文:梁佛心 2024年9月11日 星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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