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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網紅”這兩個字在媒體上的熱度，超過了以往任何時候。 先是小楊哥和“三只羊”網絡，因為一系列賣貨問題，持續掛在熱搜，不久前還被通報處罰。  再是千萬網紅“東北雨姐”把螃蟹事先放在田地里欺詐粉絲，這兩天賣的“紅薯”粉條又被打假里面沒有紅薯，尷尬至極。  前有薇婭偷稅漏稅被封殺； 后有李佳琦因79塊的眉筆獲封“眉筆小子”。 各個平臺，各個領域的頭部大網紅，在流量的滾滾大潮中，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曾幾何時，網紅早就成了貶義詞。 他們伴隨著關注產生，也伴隨著爭議消亡，唯一能衡量他們生命力的，仿佛只有流量。 流量帶來影響力，影響力帶來利益，利益反哺流量，完成了網紅職業的循環。 但流量的獲取，粉絲的關注，又哪里是那么好獲得的？ 其實，放眼全球，網紅的本質，都是一樣的。 甚至于，相比于國內，國外的網紅，為了攫取利益博關注，更沒有操守和下限。 尤其是，韓國網紅。 它就是《激贊網紅》，別名“網紅大逃殺”。  憑借自身的影響力，網飛集結了77位韓國各個平臺的頭部網紅。 他們被扔進一場生存競技的修羅場，需要通過不斷證明自己的關注度與影響力，從而獲得生存的機會。  一共五個關卡，每個關卡淘汰一半的選手。 而最終的獲勝者，則可以拿到3億韓元（約160萬人民幣）的獎金。  當然，這點獎金，對大網紅們來說，就是毛毛雨。 但有機會抱上“網飛”這個金主爸爸，他們就都仰著頭向上沖了。 終極目標，就是贏家通吃，名利雙收。 只是為了獲得這一切，他們也不惜連續刷新自己人性和尊嚴的下限。 01、戴上這只“電子項圈”，77位網紅如被激活，開始不擇手段要么說網飛財大氣粗。 為了保證節目效果，網飛請來了YouTube、Instagram、TikTok以及韓國本地最大的直播平臺艾菲卡TV的77個頭部網紅。 他們的綜合營銷價值，超過4000億（約21億人民幣）韓元。  每個網紅，在進入節目之前，都要在自己的脖頸上，套上一個電子項圈。 項圈有電子感應功能，上面顯示他們在社交平臺的粉絲數，之后轉換為合理的身價。 “項圈”這個東西，在很多影片中我們都見過，它代表著奴役、束縛和枷鎖。 一旦戴上，不分男女，皆為獵物。  而作為參賽的基礎規則和投名狀，這個項圈，每個人都必須一直佩戴。 這是他們參賽的“身份證”。 摘下項圈的那一刻，要么最終奪冠，要么淘汰離場。 這也意味著，網紅們不僅甘愿被物化，被規則奴役。 也甘愿被一切流量和金錢驅使。  這還不算，網飛還定了一條更為嚴酷的規則。 每一位被淘汰者項圈上的身價，都會被淘汰他的人獲得。 網紅們怕自己一輪游，所以剛開場，競爭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美妝、吃播、舞蹈、COS、炫富、穿搭、旅行、算命…… 各個賽道的網紅使出了渾身解數，讓一次簡單的亮相，變成了辣眼的修羅場。  有個美妝和時尚賽道的男博主，自我感覺良好，一直以時尚引領者自居。 他出場的時候，穿著一條前后都漏風的褲子。 因為面容可愛清純，身材火辣，所以她的視頻主打反差，用可愛的臉蛋，襯托性感的身材。 登上這個舞臺，她主打的，也只有一個字：露。 網紅波克，是個富二代。 為了給現場網紅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他甚至將自己的蘭博基尼開上了舞臺。 據介紹，這輛蘭博基尼全球限量，也引爆了現場。  只不過，波克一身圣誕樹一樣的穿搭，完美迎合了我們對炫富網紅的刻板印象。 尤其那雙巨大的紅色靴子，用它踩油門會更快么？  濃妝艷抹的人妖，當場下跪的孝子，始終保持人設的潮男，搔首弄姿的舞女…… 各種牛鬼蛇神，讓我們第一次見識了網紅的多樣性。 也讓我們看懂，網紅這碗飯，真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當然，77位網紅里，也有正常人。 比如有個堅持做美妝教學的博主，她的言行舉止非常得體，看起來就很有修養。 還有唱歌穿搭博主Sia，粉絲高達2700萬，長相也十分甜美可愛。 更讓皮哥驚訝的是，曾經的韓國花美男張根碩，也來跟網紅搶飯吃。 他也以新晉網紅的身份，參與了這檔綜藝。 當年的小鮮肉，現在看起來已經有點發福。 但張根碩畢竟是明星，跟素人網紅相比，影響力維度還是不一樣的。 他的加入，也給這檔綜藝，注入了些許變量。 看得出，無論從節目策劃的層面，還是從網紅們本身。 這檔綜藝，從未將他們當“人”看待。 枷鎖一旦加身，生物屬性就將消失。 從平等的物化，到粉絲價值的衡量，從自我的物化，到各種博出位的競爭。 一場“網紅大逃殺”，才剛剛開始。 02、頂級網紅的直播比拼，女網紅集體“開脫”，最會玩的還是男網紅網飛多精明，他們愿意攛掇這樣一場節目，就是因為一眼看透了網紅的本質。 所以在關卡的設置上，也相當殘忍。 第一關，搞內斗。 當大家都以為，網紅們的競技要以粉絲和流量為基礎的時候，網飛卻準備，先從內部瓦解掉他們。 僅一招，就能看到這些網紅，為了晉級能多沒操守。 賽制很簡單，每個人手里，都有15個贊和15個踩。 這些贊和踩，需要投給參與的其他人。 2個小時時限，每個人手里，都握著生殺大權，一關淘汰47人。 當然他們的“生命”，也被其他人捏在手里。 獵物和獵人，在這一關里，模糊了界限。 每個人脖頸的項圈，都有一個感應功能。 被手機掃描的時候，會出現自我介紹的視頻，通過視頻，就可以進行點贊或點踩。 參賽者也可以站上中央的舞臺進行拉票，但畢竟都是陌生人，拉票這種行為，似乎與“自殺”無異。 大家都希望多拿贊，少拿踩。 剛開始網紅們都很矜持，只是互相寒暄，誠懇求贊。 但漸漸的，人性的參差，開始暴露了出來。 有借著點贊隔空“性騷擾”的。 有個壯漢網紅，專門找漂亮妹子掃碼。 他看到艾菲卡TV頭名主播果汁世妍的性感視頻后，激動地吱哇亂叫。 點完贊臨走，又掃了一遍，表示自己要偷偷看。 臨了，他仿佛找到了某種滿足欲望的方式。 不僅自己看，還要推薦給身邊的其他男網紅。 一個笑容，猥瑣味沖出屏幕，韓國男人的無恥下限，果然名不虛傳。 除了好色的，還有脅迫的。 一個穿藍色衣服，梳中分頭的男網紅，用贊換贊的方式，很快就用光了自己的贊。 然后，就想出一個“好辦法”。 他專門挑那些看起來好說話的妹子，讓她們給自己點贊，不然就給她們點踩。 這明晃晃的威脅，實在惡臭。 前幾個妹子還比較順從，但到后面，也沒人慣他了。 “臭名”傳開后，很多人都悄悄踩了他。 當然，在這種競爭節目中，少不了拉幫結派。 旅游博主眼鏡哥，第一個想到了這個方法。 他是油管長視頻博主，本身就歧視短視頻網紅。 剛開始的時候，就給2700萬粉絲的Sia瘋狂點踩。 看著旁邊的男網紅踩用不完，于是心生一計，召集了一幫子油管網紅，孤立TikTok和艾菲卡博主。 他們集體毫無苗頭地給那些高人氣的短視頻網紅點踩。 雖然互相競爭無可厚非，但吃相實在是太過難看。 一個小時下來，基本上整幺蛾子的都是男博主，女博主們則手足無措。 只能靜靜等到舞臺展示的環節。 果汁世妍為了給自己拉選票，上臺就扭了一段性感舞蹈。 沒想到非但沒有被點贊，還收獲了不少踩。 果然同行見面，分外眼紅。 節目組設計了這么一套“贊和踩”的規則，自然不是為了讓選手們互相熟絡。 它的真正目的，只有一個人猜到了。 他就是一位導演轉行的網紅，進辰龍。 進辰龍判斷，贊和踩，或許都有用。 因為網紅這個行業，最怕的不是紅或黑紅，而是沒有被關注。 那些小透明，或許才是最后要被淘汰的可憐鬼。 他決定賭一把，反其道行之，給自己攢踩。 于是他搶過話筒，站上講臺，不僅拉踩張根碩，還順便diss了在場的所有網紅。 這一下戲劇效果拉滿。 到了結果揭曉的一刻，還真就如他所料。 那些沒什么差評、不博出位的正常網紅，在第一關都淘汰了。 而那些跳得歡的活躍分子，全都留了下來。 這樣篩選了一遍后，節目組馬不停蹄，又安排上了更為殘酷的考驗。 第二關，開直播。 直播是檢驗網紅屬性最直接的方法。 按照規則，網紅們在同一時間直播，決定他們是否淘汰的，是平均和峰值在線人數。 為了最大程度留住觀眾，網紅們幾乎都突破了下限。 一般這種女博主，數據都不會太差。 相較而言，男博主沒法靠脫，要想博出位，就得絞盡腦汁。 前面賭對的進龍辰，化身標題黨，稱“十分鐘公布自己的收入”，于是直播間人氣暴漲，流量再次被他拿捏。 情感博主為了提高在線率，不惜開直播向自己喜歡的女生告白，并向網友討要意見。 即便是心上人，此刻也成了獲取流量的工具。 男網紅張至洙，則直接變身網絡噴子，對著鏡頭大罵金主爸爸網飛。 在線人數也因此嗖嗖飆升。 男明星張根碩，選擇來一出吃播，專挑爆辣食物狂炫，短袖都被汗浸透了。 賽制很殘酷，但確實沒節操。 到頭來我們發現，最終留下來的，確實是那批既不要臉，也豁得出去的網紅。 而沒有想法，又沒有色相的另一批小透明，則成了其他人脖頸上增加的數字。 從團體PK到個人秀下限，沒有人比網飛更了解網紅。 后面的關卡，也越來越勁爆。 第三關，拍照吸引眼球。 幾位女博主，恨不得把胸塞到鏡頭里。 第四關，搶個人標簽。 幾個人唇槍舌戰，快殺紅了眼。 第五關，現場快閃。 網紅的行動力，被拉到極致。 每一關，都是對網紅“專業能力”的終極考驗，當然，也一再展示了網紅的下限。 看完《激贊網紅》，也讓皮哥對網紅和因為網紅產生的現象，有了新的認識。 網紅到底是什么？ 網紅到底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03、一場“成人游戲”，有人被迫私下交易，有人當場下跪整檔節目中，還有個最震碎三觀的一幕，讓皮哥久久難以下咽。 第二關結束后，有15個人留在場上。 因為是奇數，需要淘汰掉一人，而節目組想出的方法，是“拍賣”。 沒錯，十五人圍坐一圈，中間有一個透明的房子。 脖頸項圈上錢數少的網紅，需要一個個進入到籠子中，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被身價高的網紅“買下”。 此刻，網紅們徹底被商品化。 節目也變成了一場踐踏尊嚴的成人游戲。 網紅們不得不再次進行自我物化，通過衡量自身價值，推銷自己或待價而沽。 女性網紅成了最搶手的“競拍品”。 因為她們有最直觀的、吸引眼球的色相。 所以擦邊主播果汁世妍很快被高價搶走。 其他低價的女性網紅，也被加價買走組隊。 而那些低價的男網紅，則不得不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最后進場的的男網紅，為了讓兩位買家競價拍下自己，不惜下跪乞求。 嘴里念叨著“讓我脫我就脫，讓我狗叫都可以”，一邊眼眶濕潤，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難逃淘汰。 大屏幕前的晉級者們，雖然嘴里念叨著“可憐”，但心里卻都在暗爽。 因為此時，規則和流量的規訓，已經讓他們失去了人性，變得暴戾嗜血，只認叢林法則。 但深陷其中的，又僅僅只有網紅嗎？ 節目的最后一關，是考驗行動力。 男網紅為了現場拉票，模仿起了韓國的大選應援。 他綁上綬帶，高喊口號，被人架起，在人群中穿梭演講。 跟在他身后的，則是一群群無意識的普通人。 這場景，像不像某個夜里，放不下手機的你和我？ 其實，網紅不是韓國的特色產物，全世界的網紅，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他們以博關注博出位為目的，以流量為生，像貪婪的驅蟲，用低質量高沉迷性的內容，吸引著每個眼球。 眼球，就是網紅們的KPI，是他們的生命力。 流量產生一切，這才是當下網紅們野蠻生長肆無忌憚的源動力。 其實，互聯網剛開始的時候，是一個充滿分享、充滿知識、充滿希望的平臺。 網絡博主以內容為生，以質量為先，一邊輸出著正確的價值觀，一邊獲取相應的報酬。 但當下，決定內容好壞的，卻早已不再是質量。 而是你懂不懂，吸引別人的眼球。 更是你懂不懂，操縱別人的情緒，利用別人的善良，販賣別人的同情。 在推薦算法中，一切變得扭曲而畸形。 事實不再重要，劇本、假象、擺拍、低俗……充斥著網絡空間。 我們不再關注內容的真實性、可靠性和教育性，而是一次又一次沉迷在畫面引誘和視覺鴉片里。 終極奧秘，不過是“上癮”二字。 此刻，我們都是那個男網紅，旗下的小跟班。 跟著他游行，喊叫，沉浸在一次又一次虛無的“大選”中，并不斷揮動手指，投下那毫無意義但推波助瀾的一票。 一直有人說，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 信息爆炸的當下，我們的處境，與《激贊網紅》里的網紅們，又有什么區別。 我們既是劇本中，在巴黎丟掉作業的小學生秦朗。 又是現實里，為博出位編造故事的貓一杯。 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網紅落，一個網紅升。 在算法和流量控制的世界中，又有誰，能獨善其身呢？ 文/皮皮電影編輯部：蜉蝣 ?原創丨文章著作權：皮皮電影（ppdianying） 未經授權請勿進行任何形式的轉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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