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學不只是文學

雁冰與書 2024-10-29 發布于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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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對昆德拉的作品往往會用兩個標簽來概括：性和政治。甚至不少人認為他的作品不過是簡單的情愛小說。的確，在他的作品中有很多關于性和政治的內容，比如他的代表作品《生活在別處》，更是以“性”和“政治”這兩個關鍵點來呈現置于“性”和“政治”的漩渦之中的雅羅米爾從“此處”到“別處”的歷程。但如果你只看到了“性”和“政治”，甚至只看到了“性”，那說明你還沒有準備好閱讀昆德拉的作品，或者說，他的作品并不適合你。因為他寫“性”，并不是為了要讓讀者燃起性欲，而是對性的深思。就像他在書中所寫的那樣：“性愛不僅僅是對肉體的渴望，在同樣的程度上，它還是對榮譽的渴望。”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無論男女，總是想要釣到很多人（尤其是如果能釣到更有名氣或權勢的人），因為對他們而言這不僅僅是性欲的釋放，更是一種榮譽，以彰顯自己的魅力或能力。所以，這也是一種對人性的思考。

我有時會拍一些我書桌的照片，一些人看到我書桌上的書，往往會這樣說：“你書桌上的書都是文學作品，太單調了！”我并不想去理會這樣的評價，但也引起了我的思考：一方面文學作品真的只是文學嗎？另一方面，人們究竟能從文學作品中看到什么？

文學的范圍是很廣的，新文化運動后往往用“三分法”或“四分法”分類：“三分法”即依據文學作品塑造形象的不同方式分為敘事類、抒情類、戲劇類三大類；“四分法”是根據文學作品在形象塑造、語言運用、表現手法等方面的不同分為小說、散文、戲劇、詩歌四大類。“四分法”也是更為常用的分類方法。而四大類又有其各個小類，比如詩歌有抒情詩和敘事詩，散文也有抒情和敘事，以及游記、雜文等都屬于散文；小說則是獨成一類的，但平時往往會用地區來區分，如中國小說、歐洲小說，又或以長短分為短篇小說、中篇小說、長篇小說。但并不僅僅于此。

詩歌是我非常喜歡的一類作品。尤其對現代詩的朦朧詩派更為喜愛。顧城和海子便是其中的代表詩人，也是我最喜愛的兩位詩人。但在品讀他們的作品時，我并不是僅僅感受詩歌的美，更為關鍵的在于去思考詩歌背后的寓意，這也是朦朧詩派的特點：隱喻和象征。比如顧城的《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這首詩很短也很美，但如果更深刻地思考一下，其中是對政治和現實的隱喻：期待光明而反抗黑暗現實；也可以說是一代人在歷經黑暗現實后，對理想與光明的渴望與執著追求。而其中，也隱藏著一段歷史：那段文革運動。

再說一部我非常喜歡的小說巨著：麥爾維爾的《白鯨》。這是一篇關于海洋題材的長篇小說。很多人讀不下去，認為它很枯燥，內容像流水賬一樣，文字平庸且毫無文采，沒有一點文學味，倒不如去看專門的科普書籍……在一些評分網站上，這本書的評分也只是8分出頭。作為對比，同為世界名著的《戰爭與和平》有著高達9.5分的評價，甚至有些雞湯作品也比《白鯨》的評分高。不過畢竟一個是出自托爾斯泰這位世界級大文豪之后，且以“戰爭”與“和平”為基調，而麥爾維爾大多數人根本就沒有聽過他（這其中也有我之前提過的“媚雅”成分）。那么《白鯨》這本書真的有那么差嗎？并沒有，在我看來，它完全是可以媲美那些世界級名著的。我在這本書中讀到了什么？關于鯨類的百科——最直觀的內容；簡單而美好的人性——魁魁格；亞哈船長的復仇——讓我想到《神探狄仁杰》中的一句臺詞：世界上有比報仇更值得做的事情；內容中的象征——白鯨是世上不義和殘暴的象征，亞哈則象征反對殘暴和兇惡的戰士，還有捕鯨水手的悲慘生活也說明了城市的繁榮是靠著捕鯨人的尸體堆建起來的；一個靈魂拷問——人與自然該如何和諧相處？……但也并不僅僅如此，就像這本書也被認為是“部分是戲劇，部分是歷險故事，部分是哲學探討，部分是科學研究，部分是史詩”。我只是想說明一點，如果你只看到表面的東西，那么文學就只是文學，且毫無意義。

多點思考，才能發現更深層次的東西，也才不會被禁錮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雁冰，普通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