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是紙上的長短,開一句,落一句。 誰的去年天氣,舊亭臺,誰的秋千院落,夜沉沉; 誰的池塘,入了春草夢,誰的梧葉,染滿秋聲; 誰的月色,染了相思,誰的雪色,許了流年。 走過2024,翻開歲月的書冊,總有一些珍貴的時刻,撲面而來。風從北方來,吹亂闌珊的燈火,情書的第一行,落在青澀的眉睫,漫溯憂傷。 往事,是一串馬蹄印,袖口掛著24節氣,你和流年的距離,是長長的想念;你和時間的糾纏,歡欣時紅紅綠綠,風雨和鳴;憂愁處,細雨打芭蕉,階上飄落花。 閑愁去了白露家,心事掛在窗外,鋪開紙,安排一場黃昏的傳奇,讓晚風中布滿歌聲,有人窗前燒茶,將這樣一個時刻,煮出香來,一盞清茗酬知音。 歲月的手,翻過一頁舊時光;光陰的筆,為2024,落下大結局,為2025,寫下序章。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 春風過雨,煙滿湖天;野徑花明,澗水云起。于薄薄的一首詩里,于長長的一封信里,所有故事,仿佛都有了結局,所有的啟程,仿佛都有了歸宿。 月光落在左手上,我守口如瓶的心事,光陰鋪好的箋上,歲月以白雪為詩,留下最后的落款。 緣起何時,緣落與否,一切過往,皆為序章。 所有季節的故事,都停留在往事的留白里,春水煎茶,夏荷成風,秋雨弄琴,冬雪吟詩。 站在銀杏樹下,陽光被切割,葉,一片片飄落,它還收藏著季節迷路的腳印,收留著節令馥郁的詩稿,它收藏著單車追落日的青春,也收留著月色澆布衣的光陰。 對往事,我們總保留著三分傷感,三分留戀,三分癡纏,如迎面一個老人,顫顫巍巍,走著走著,就走成我眼里的一縷炊煙。 凡是過往,皆為序章,哪一條小徑,梨花白時,春風清時,不是我們彼此的印記,有約花木深。 哪一段行文,水墨起時,月色少時,不是我們彼此的懷念,天光淡云影。 空山松子落棋盤,清泉石上流落花,行至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看看都是美。 穿過小院回廊,推門進屋,花弄來一身香,墨寫老幾個字;任月半開窗,風惹一點涼。往事在門里,一茶一杯靜生香,一字一畫靜開蓮。 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夜幕拉開,每一扇窗口就是一個舞臺,每一盞燈就是一句唱詞,你看不到別人的表演,聽不到別人的鑼鼓喧天,但你已把別人的生活,在自己的窗口里演過。 光陰打馬,披雪而來,家是永恒的方向,是江南二老憂,都到心頭;是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 是春風一夜吹鄉夢,又逐春風到洛城;是冷露無聲,不知秋思在誰家。 是客心未央,是陌上秋草,是雁陣驚寒,是冰心玉壺,是長歌采薇。 是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歸家洗客袍;是海日殘夜,江春舊年,鄉書何處達? 動身千里外,心自成一脈,萬家燈火里,誰的心里,沒有一份遙思?誰的往事,沒有動蕩和起伏? 當有一天,歲月已晚,你照見青絲一縷,鬢白兩邊,有片刻的失神。 走過的光陰,如同一件舊衣,衣襟沾著往事的霜,袖口落下梨花的微雨,肩上披著瘦減的月色。 每一縷漂洗的舊色里,都珍藏著一場花開的遇見;每一處褶皺里,都隱藏著或悲或喜的故事。 原來,花事過,年歲老,風輕輕吹,雨款款來,一把油紙傘,是詩人浪漫的詩行;只有我蒼老臉上的皺紋,和兩鬢清白的時光,才是我自己的浪漫。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好人生,能看花開,聽細雨,也能布衣飯采,可樂終身;能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也能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 最后不管多少風雨飄搖,都能靜靜走進一頁小巷,一條小徑,走在萬家燈火的夜色里,走在青石斑駁的往事里。 ![]() 日子滾燙,人間可愛白落梅:我亦可貪戀煙火,殷實人家,幾間瓦房,四方小院,守著流年,幸福安康。 草草的光陰里,有多少溫柔,被滄桑包裹;節令的流轉中,有多少春風,被思念包裹。 歲月總是滄桑,而時光又總是溫柔,仿佛那棵老杏樹上,新開的花,仿佛那件舊衫上,不老的回憶。 仿佛一曲心弦,彈開額頭皺紋,彈破世事老繭,即使歲月晚景,但更漏似蓮花。 仿佛一眼風雨,一紙山河,水滴聲遠,山河老透,日子卻是熱鬧明亮,跌宕自喜的一尾山溪。 年年有風,風吹年年,慢慢即漫漫,歲月少幕,暮墜輪輪,暮暮即慕慕。 愿在他鄉的你,有詩有酒,有夢有友,溫柔且堅定,漂泊亦心安。 愿在故鄉的人,有家有樂,有愛有暖,平安亦喜樂,萬事皆勝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