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醫的神秘殿堂里,細辛宛如一顆蒙塵的明珠,其用量之謎歷經千年,始終困擾著無數醫家。從古至今,細辛的用量記載竟有著天壤之別,這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今天,就讓我們一同揭開這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探索之旅。 《中藥學》教材宛如一位時代的記錄者,清晰地展現了細辛用量的變遷。1995年版中,細辛的用量被標注為2~5g,到了2016年版,卻變成了1~3g 。然而,追溯到古老的《神農本草經》,細辛竟被列為上品,這就意味著它多服久服無毒。一邊是謹慎的小劑量,一邊是大膽的“無毒多服”論斷,如此巨大的差異,怎能不讓人充滿疑惑? ![]() 在《神農本草經》的理論體系里,上品藥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所謂上品藥,藥性純正,是養生保命的佳品。書中原文記載:“上藥一百二十種為君,主養命,以應天。無毒,多服、久服不傷人。欲輕身益氣,不老延年者,本上經。”按照這個說法,細辛不僅可以大量服用,長期服用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這與后世醫家所遵循的“細辛不過錢”之說,簡直是背道而馳。 時間的車輪滾滾向前,來到了宋代。宋·陳承的《本草別說》中,出現了這樣一句話:“細辛若單用末,不可過半錢匕,多即氣悶塞不通者死”。這里的“半錢匕”換算成現在的重量,大約相當于1g。也就是說,在宋代,單用細辛粉末時,用量被嚴格限制在極小的范圍內。時光流轉至明代,偉大的醫藥學家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雖傳承了許多前人的智慧,但在細辛用量上,依舊遵循著謹慎的態度。他記載道,細辛“若單用末,不可過一錢,多則氣悶塞不通者死”。李時珍將劑量從“半錢匕”提升到了一錢,即便如此,“一錢”也不過相當于今之3g 。從此,“細辛不過錢”的說法就像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歷代醫家的手腳。 ![]() 直到有一天,一本名為《細辛與臨床》的書橫空出世,打破了這一沉寂。這本書的作者是河北名醫劉沛然,他在書中大膽地運用細辛,用量常常在15克以上,甚至多達120克。這一顛覆性的做法,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中醫界掀起了軒然大波。也正是這本書,點燃了我心中對細辛用量之謎探索的火焰。為了探尋古今細辛差異的真相,我毅然決定以身試藥。 細辛,在歷代藥典中都被明確記載:辛,溫,歸心、肺、腎經。初次嘗試時,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單用了100克細辛,用水精心煎煮了一個小時,然后一鼓作氣將其喝下。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與期待。然而,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除了口中微微發干,身體并沒有出現其他任何不適。更令人驚喜的是,我還有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發現——煎后的細辛竟然是酸味。這個意外的發現,猶如一道光照進了黑暗的角落,讓我瞬間恍然大悟。原來,細辛不過錢的說法,是針對用散劑時而言的,此時細辛味辛,發散作用顯著;而當細辛經過煎煮后,味酸,反而具有收斂作用。這一收一散之間,蘊含著細辛的獨特奧秘,也解釋了為什么在《神農本草經》中,只有細辛被列為上品,而附子、肉桂、干姜、麻黃、桂枝等都被列為下品。 ![]() 劉沛然先生用細辛的卓越醫術,在臨床上留下了許多令人驚嘆的案例。就拿治療動脈栓塞脈管炎的李某來說,那是1963年3月12日,李某,一位48歲的女性,因右足趾壞死,已露骨,部分皮肉黑暗,疼痛難忍,晝夜不得休息而住院。檢查發現,她的足背脈及踝骨脈都難以摸到,病情十分危急,甚至幾次要求截肢。在這關鍵時刻,劉沛然先生受邀診治。他判斷此癥為陽微血弱,足厥冷,血不達其絡,久而榮涸肌腐壞死脫疽。于是,他開出了一劑大膽的藥方:當歸60g,桂枝20g,赤芍21g,細辛90~120g(后入),通草10g,天仙21g,路路通5個,紅花21g,嫩桑枝60g,茜草15g,卷柏21g,萆薢21g,附子15g,甘草10g,大棗20枚。從3月12日到4月30日,李某連服40劑藥(有時6小時1次,每次須藥液量400ml)。奇跡就這樣發生了,壞死的部位竟然逐漸愈合,疼痛早已消失,足部的溫度及色澤也恢復了正常,脈象雖然微弱但也能摸到了。出院后,李某繼續服用50劑藥(原方加蔓荊21g,浮萍30g)。到了1978年復查時,她已經完全健康無恙,多年后在街上偶遇,病癥仍未復發。這一案例,充分展示了劉沛然先生重用細辛的神奇療效。 ![]() 而在臨床實踐中,像黃和醫師也有著自己獨特的用藥經驗。他將細辛、烏頭、延胡索三藥并列,作為治療痛證的一線用藥,因其止痛效果顯著,還將它們命名為“痛證三藥” 。我自己也在行醫過程中,運用細辛治療過不少病癥。記得有一位類風濕性關節炎患者,我從6克開始逐漸增加細辛的用量,一直加到45克,并持續用藥快2年。最終,病人完全痊愈,去做健康檢查時,各項指標一切正常。 河北名醫劉沛然先生,一生致力于細辛的研究,他用了50多年的時間,不斷探索細辛的奧秘。在他看來,細辛的作用豐富多樣,其用量和用法應該根據具體病癥來權衡。病情重的就重用,病情輕的就輕用;涉及血分的病癥就重用,涉及氣分的病癥就輕用。他這么做,不是為了炫耀自己,也不是為了標新立異,一切都是以治愈疾病為最終目的。有什么樣的病癥,就用什么樣的藥,用什么樣的量,否則就會延誤病情。劉沛然先生多次親自品嘗細辛生藥藥汁,通過親身體驗觀察并應用于臨床,終于沖破了“半錢”限量的禁錮,讓細辛在臨床上發揮出了更大的作用,解決了多種疑難重奇病證。 ![]() 近年來,國內各地不斷有報道稱,細辛煎服劑量常有用至20~30g者,甚至多達60~160g。黃和醫師就認為,在臨床應用細辛時,大可不必被“不過錢”的說法所束縛。陳承先生所說的“細辛用不過錢”,指的是單用其末,而非煎劑。而且,細辛雖然有一定毒性,但這種毒性與劑型有著直接關系,一般來說,水煎劑的毒性明顯小于浸出劑和散劑。 ![]() 通過我自己的親身嘗試,以及對眾多醫家臨床經驗的研究,我深刻地認識到,細辛的千年誤解,不該再繼續下去。我們不能讓傳統的偏見掩蓋了細辛真正的藥用價值。在中醫的發展道路上,我們需要更多像劉沛然先生這樣敢于探索、勇于實踐的醫家,打破常規,讓古老的中藥在新時代煥發出新的生機與活力。細辛這顆蒙塵的明珠,終會在我們的努力下,重新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為人類的健康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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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workaholic76 > 《岐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