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曹曦：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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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報和雪景吻合，天降飛雪。

從小到大我愛雪，愛的那樣執迷不悟，愛的那樣純粹。雪凈化了我的心靈，洗滌了生活中風塵仆仆我身上的戾氣，雪讓我充滿希望信心，雪更能釋放我的壓力，在雪地里暢游，跳啊、蹦啊、喊啊、唱啊，兒時打雪仗 、滾雪球 、堆雪人、 吃雪的記憶就像被磁鐵喚醒一樣歷歷在目。今晨為了賞雪急匆匆吃了早點，我的心早已飛到那個叫蘆花飛雪的廣場。

在這靜謐的世界，晶瑩剔透的六角形的雪花迎面撲來，落到臉上沾濕了我留海，踏著雪“咯吱_咯吱_”的響，雪地里留下了我的38碼腳印，順手抓起一把雪撒向空中，我笑了，透過落下的片片雪花，似乎看到了兒時的我。

想起兒時小伙伴在雪地里滾雪球的情景。滾雪球也是很有講究的必須要帶有點土才能滾大。我和玩伴雪情來到路上，我們用手捏了一個雪蛋很堅實，開始滾著，雪摻土，一點一點滾，直到滾到一個人抱不住的時候，雪情還不放棄，再滾，滾到比我們兩身高還高的時候停下來。雪情臉凍的紅撲撲，手彤彤，我們兩滿身污泥，蓬頭垢面，我兩相視而笑，我何嘗不是如此？媽媽給做的棉襖棉褲棉布鞋早已濕透，這個時候狗蛋、小柴、斌子也加入我們的隊伍，抓起雪開始打雪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大聲嘶吼，一個個帶著沾滿身雪花的身影奔跑在雪的世界里，天空充滿了歡聲笑語......雪情提議堆個雪人，幾個人開始從遠處運雪，片刻功夫雪人堆起來了，我給雪人戴上帽子，雪情用黑炭給雪人安上的眼睛，狗蛋飛快的跑回家取來黃蘿卜給雪人做鼻子，小柴的圍巾也圍到雪人的脖子上了，一個帥氣的雪人站立在玩伴眼前。

一團迎面飛來的雪球打在我的眉宇間，這是兒子的惡作劇他童心未滅，我沒有惱怒，我笑了，讓我重新又回到飛雪中，揚雪、追逐......

而今天突然想起那個與我同樣愛雪的朋友，失散了十五年。如果此時他在我身邊，我肯定會帶他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里畫畫，雪地里一定會留下異樣的歡歌笑語，一定會聽到我和他爽朗的笑聲，還有我定會把雪慣進他脖子里，讓他一激靈。我會感慨，思緒萬千，互訴衷腸，會想起一首“何時杖爾看南雪，我與梅花兩白頭”，一同聽著《高山流水》這首經典音樂，一同分享鐘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人生大海，知音難覓。昨晚夢里又有他了，我多想問問他，此地一別，何日重逢？夢醒時刻，不知好久不見，一向安好？雪景的記憶還有嗎？此時此刻我心不由唱地起來:哥哥你走西口，妹妹我淚花流，哥哥你要走就走大路，小路上有賊寇.......

眼前的雪非那時的雪，我沒有找到那種意境，但我一如既往還是喜歡雪地里撒歡，特意讓毽友給我拍了幾張照片并錄了視頻，毽友說午后雪很大，午后果真雪花翻飛，鋪天蓋地，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天地相連，遠處近處都是雪的世界。

看著那一片片飄落的雪花，我落淚了，不知是感動還是迷惘，我的心久久不能淡定，“惱人相思揮不去，不覺又到眼前來”。我期待的不是雪，而是有他的冬天，懼怕的不是氣溫有多冷，而是缺少身邊無他的失意。

罷筆多年，生活瑣碎讓我停不下來，成了名副其實的“三轉”夫人。那個朝氣奮發活潑向上的女孩，而今被生活磨練成黃臉婆了。重拾生活的樂趣和愛好也就是剩下這么點點了：踢毽子、玩雪、小雨里漫步。無論生活千變萬化，但從來沒有改變過我對雪的熱情、純粹、衷愛、瘋狂……

文圖/曹曦

曹曦，女，1977年屬龍，定邊人，號稱龍的傳人，書迷，現供職于定邊縣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