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目前已知的古 DNA 研究成果表明,商周貴族墓葬中父系 Y 單倍群大多歸屬于 Q1a1-M120。這一發現不僅局限于中原地區,在相距約 3000 年的東歐辛美里安人、中亞卡拉蘇克文化以及蒙古高原石墓文化的墓葬中,同樣檢測到了 Q1a1-M120 的古 DNA。這些跨越歐亞大陸的發現,生動勾勒出青銅時代 Q-M120 單倍群的活躍軌跡,揭示了其在廣闊地理空間上的遷徙脈絡,為探索古代人群的流動與文化交流提供了珍貴線索。 在 2010 年至 2015 年期間,我在兵策儒劍新浪博客上發表了眾多關于分子人類學的推理文章,其中涉及 Q 單倍群等內容。這些基于當時研究的推測,如今大多已被后續的學術發現所證實,而那些大膽的預測至今也幾乎沒有出現被證偽的情況,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研究方向的前瞻性和準確性。 ![]() ![]() ![]() ![]() 然而,關于 Q-M120 單倍群的起源與擴散問題,依然撲朔迷離,籠罩在人為設置的重重迷霧之中,蓄意的誤導與信息掩蓋時有發生。在 2008 年以前的研究中,針對 Y-Q 系的探索清晰地指向中東地區作為 Q 單倍群的傳播中心,其中 Q-M120 單倍群亦位列其中(如Figure 6 所示,以紅色標示)。但令人費解的是,此后不久,大量與 Q-M120 相關的資料竟如石沉大海般消失無蹤,宣傳口徑也陡然轉變,聲稱 Q-M120 單倍群僅存在于漢族之中。2012 年,我在搜尋相關資料時,于國際基因庫網站(http://www./learning/article/16)偶然發現了兩張極具價值的圖表(見下方)。遺憾的是,如今該網頁已消失不見。 ![]() ![]() 然而,近十幾年古 DNA 研究與現代采樣樣本的不斷豐富,揭示出 Q-M120 的分布遠比過去認知的更為廣泛,它并非僅局限于漢族群體,其蹤跡已跨越多個地域與民族,展現出多元而復雜的遺傳分布格局,為探索人類遷徙與演化、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新的視角與線索。 2021 年 7 月,我在搜索資料時,發現一篇頗具分量的學術論文——《Mapping Post-Glacial expansions: The Peopling of Southwest Asia》(《繪制冰川后西南亞人口擴張圖》),作者是 Platt, D.、Haber, M.、Dagher-Kharrat, M. 等一眾學者,發表于《Sci Rep》期刊第 7 卷,文章編號 40338,時間為 2017 年,論文鏈接為: https:///10.1038/srep40338。 深入研讀論文附件 S2 的 Excel 表,我驚喜地發現其中再次呈現了 Q-M120 在中東地區的相關數據,這些珍貴的數據皆源自 2010 年以前的研究成果。對于有志于深入探索該領域的研究者而言,下載并研究該附件無疑是一條極具價值的路徑。 尤為關鍵的是,附件中的Excel表格以結構化的方式羅列了Q-M120單倍群在西南亞和北非分布。數據顯示,該單倍群不僅廣泛存在于東亞與中亞,其蹤跡更延伸至中東、北非及地中海沿岸的廣闊地域,展現出跨大陸擴散的顯著特征。 地理覆蓋的廣度令人矚目,具體涵蓋以下區域:
下圖截取的Excel表格片段清晰標注了埃及、乍得、塞浦路斯等關鍵區域的Q-M120分布數據。值得關注的是,針對古埃及人DNA的研究仍存在顯著空白——現存數據不僅樣本量稀缺,更長期受到政治敏感性與學術爭議的干擾(如對古埃及人群"非洲起源"或"近東關聯"的意識形態化闡釋),導致其遺傳歷史重構面臨嚴峻挑戰。 (論文和附件鏈接 : https://www./articles/srep40338#MOESM295) 此外,論文附件 S1 的 Excel 表同樣暗藏玄機,其中詳細列出了部分 Y 單倍群的 STR 數據信息,經仔細甄別,不難發現其中明顯存在歸屬于 M120 的 STR 特征序列,這無疑為 Q-M120 單倍群的研究增添了更多實證依據,進一步勾勒出其在人類遷徙與演化歷程中的獨特軌跡。 下圖展示了咨詢 Kimi 關于 Q-M120 單倍群主要分布地區的答復。在答復中,除西亞地區外,其他提及的分布情況均為分子人類學領域已廣泛知曉的事實。然而,對于西亞地區所列出的眾多國家,目前僅能明確阿富汗、伊朗、阿塞拜疆等少數幾個國家確實存在 Q-M120 單倍群的分布。至于答復中提及的其他西亞國家的數據來源,目前尚不明確,難以確定其具體出處。 ![]() ![]() 這些跨學科發現不僅重塑著我們對文明起源范式的認知,更在分子層面展現了早期人類社會的超域互動圖景。隨著二代測序技術穿透更多考古樣本的時光封印,隨著表觀遺傳學解碼古代DNA中封存的環境記憶,那些曾經被民族主義敘事割裂的文明譜系,正在基因組的維度重新顯現其本質的互聯性。在這幅逐漸清晰的人類文明拼圖中,每一次基因測序技術的突破,每一處考古遺址的揭露,都在消解著歷史認知的邊界。當意識形態的迷霧被科學實證驅散,當文化起源的探討回歸分子人類學的客觀框架,人類終將在對共同先祖的追尋中,超越地域與種族的局限,抵達文明互鑒的新境界。 這不僅是科學對歷史的重新詮釋,更是人類文明認知范式的一次深刻革新。在基因組學與考古學共同照亮的前路上,我們或將見證:那些曾引發紛爭的文明起源論戰,終將融匯成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宏大敘事;那些被政治話語割裂的文化血脈,終將在基因的維度完成超越時空的重新聯結。 關注本號,發現精彩 更多多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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