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奢侈的文明對大自然是一種偏離:每天每日,創(chuàng)造出新的需要,從一個時代到另一個時代地增長;精美奇巧,為惡習服務!開始是貪圖多余無用的,接著是違反自然的,最終是讓靈魂聽命于軀殼,迫使它服從身體的快感。 >> 如果你們只睡一間屋,要那么多房間有什么用?你們不在之處,即非真正的擁有! >> 你們這些可憐的東西,難道說看不見你們的食欲比你們的胃要大到什么程度? >> 人一出生,手頭就有不可缺少的東西;接下來便是對容易的感到厭倦,只對難以獲得的才產(chǎn)生興趣。 >> 貪婪本身拖帶著貧窮,由于欲望一切,因而全部失去。 >> 也就是說他們天真是因為純粹的愚昧無知;我們斯多葛派,永遠不應該讓自己遇到意外。我們的精神要預見到一切情形,我們不應該只想到平常會發(fā)生的,而是一切可能會發(fā)生的。 >> 對我們的脆弱來說,一切人間的建樹,如果毀滅起來用的時間和建造它用的一樣長,那就足以使我們得到安慰:問題是成就的過程總是慢長,而一朝毀滅卻總是暫瞬。 >> 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有死凡夫的功業(yè)都受死亡規(guī)律的制約,我們生活在終有一天會消失的事物之中。 >> 如果我們沒有理由懼怕流言,也沒有理由對只有我們相信謠言時才會害怕它們出現(xiàn)的事情感覺恐懼。 >> 當我們掌握自己死亡的權(quán)力,就沒有誰能有權(quán)力凌駕于我們! >> 就像太陽被什么障礙遮擋,自身并不減光明。換句話說,不幸,苦難,屈辱,對美德來說,就像烏云蔽日。 >> 任何人不能是自由的,卻同時又是身體的奴隸;且不說過分的在意,它就會像個暴君,身體就像任性的帝王,有真正怪誕的癖好。靈魂要么平心靜氣,要么以堅定的意志,來擺脫軀殼——尋求自己的出路,不顧及留在那里的可憐的皮囊是什么下場! >> 麥塞納斯明白地表達:我不想知道陵墓;被遺棄的人自有大自然埋葬! >> 是你順從大自然,還是大自然聽命于你?如果我們必然要離開一個地方,離開早一點或晚一點,有什么區(qū)別?我們不應該關(guān)心活得很長,而是應該關(guān)心活得完善,活得長,取決于命運,活得完美,取決于我們自己的靈魂。 >> 一個碌碌無為的人生活八十年有什么意義?他并沒有活此生,而是耗費這一生;他不是死得晚,而是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來死! >> 幸福的人生不是服從快感而是順應自然。 >> 自然,哲學規(guī)誡這部分應該刪除,因為不能給所有人提供所要的幫助;而智慧是涉及所有人的。俗眾的瘋癲和我們請醫(yī)生治療的瘋癲,只有一點區(qū)別:后者是由于疾病,前者是由錯誤見解而造成;后者是由于身體的紊亂造成,而前者是精神的缺陷。如果有個人規(guī)誡一個瘋子,他應該怎么說話、走路、在大庭廣眾前或私下里的行為,我們說這個人病得比瘋子還重;應該做的是救治他的黑色膽汁[插圖],消除瘋狂的病源。我們醫(yī)治精神瘋狂的方法也是應該這樣,應該消除邪惡本身,否則規(guī)誡就像是落在漏口袋里。 這些就是阿里斯頓的論點。我們現(xiàn)在逐條地來回答他。 我們就從這里說起,他說如果眼睛里有什么臟東西,妨礙視覺,必須清除它,我承認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缺乏的不是關(guān)于如何看的規(guī)誡,而是清洗眼睛的眼藥,清除完美視覺的障礙。視覺是一種自然現(xiàn)象,當我們消除了疾病,就恢復了視覺。因此,不是大自然告訴我們每個人相應的責任。此外,當一個人治好了白內(nèi)障,并不由于他恢復了視覺便能去恢復別人的視覺。 >> 加圖的格言便是如此:“別買你需要的,買你必不可少的;不需要的,哪怕是一文也是貴的”。 >> 是事莫過分。[插圖]貪心無饜足。你對人如何,人對你如何。 >> 向前,不是因為愿意,而是因為沒有能力停止,正如落下的物體,只有落地才止! >> 智慧就在于此:返回大自然,回到我們遠離俗眾錯誤的那一點!精神健康很大的一部分,就在于把愚蠢的建議棄置身后,就在于遠離互相有害的聚會。要想知道這是何等程度的正確,就去觀察人們在公共場合和獨自一人時的行為。不是孤獨本身,把我們引向真純,正像鄉(xiāng)村生活并不教會我們節(jié)儉;如果有人點贊,或承認我們瘋狂的對象,那才讓我們快慰!缺乏炫耀的機會,使我們遠離愚蠢的欲望。野心,奢侈,過度,都需要一個舞臺:撤走了觀眾,就治愈了那些惡習。 >> 在智慧中,最壞的錯誤便是明知故犯。 >> 每次品嘗一件,是太煩人的事情:全放在一起,一次性品嘗!我為何非要向單一的菜肴伸手?一起端來,把各種菜式和配菜都混合一團! >> 今天,瘋狂已經(jīng)不僅僅限于私人生活,而且侵染了公共生活。 >> 我們贊成一個人坐在生病的朋友床頭。可是設想這個人的目標是遺產(chǎn):就變成了一個等待尸體的禿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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