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日運動?????♀?: 跑步3km 146千卡 2??今日讀書·??非虛構文學:【美】彼得·海斯勒《他鄉之河:中國教育》 -P473 很好奇何偉對當下的觀察 3??今日心情??:還可以。除了出去跑步一天沒出門。 前面一回講到西門慶按著王婆設計的十步偷情法實踐到了第九步,兩人都有意了,這章回講到兩人偷情成功,一直到奸情破露之間的過程。偷情成功——西門慶用著“搭衣—掉箸—捏腳”的步驟動手動腳的試探,潘金蓮裝著矜持“我要叫人了呢——我要給你大耳瓜子 ”身體卻很誠實地開始云雨。推動她的主要是身體的欲望和本能。即使潘金蓮沒有和西門慶有任何關乎靈魂的交流,談什么靈魂契合,但只一個外表風流浮浪,會撩人,對她來說也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的。潘金蓮之前的男人——張大戶“這老兒是軟如鼻涕膿如醬的一件東西,幾時得個爽利!”——武大“三寸丁的物事,能有多少力量?”“今番遇了西門慶,風月久慣,本事高強的,如何不喜?”需求總得不到滿足的潘金蓮終于體嘗了生命最本能的快樂。 第二次幽會——有了第一次就很輕易地有了第二次至后面很多次。偷情第二天,王婆以借瓢的理由把潘金蓮帶到自己家,王婆家成為西門慶潘金蓮幽會場所。在這次幽會里,潘金蓮才開始了解西門慶的情況,年齡、家里幾妻妾幾子女,有意與西門慶保持長久關系。身強體健、性愛技巧熟練、善于殷勤討好的男人自然好過內在外在都呆板無趣的男人的。之后的許多次,作者一筆帶過,“自那日為始,每日踅(xue,二聲,來回走)過王婆家來,和西門慶做一處,恩情似漆,心意如膠。”就像剛戀愛而未進入婚姻生育前的情侶,熱戀期享受著性愛,有新鮮感看到的都是對方優點,又沒有生活瑣事人情來往沒有對互相職責的不滿,這簡直是戀愛最美好的階段之一。奸情破露——偷情早晚東窗事發。兩人在王婆的店里頻繁幽歡,不到半月,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唯獨武大郎蒙在鼓里,街人慫恿十五六歲的賣梨少年鄆哥撞破奸情,少年為找西門慶賣梨去了,被王婆一頓揍。本章回完。潘金蓮能夠和西門慶再次相遇,以致后面的種種故事,都是因有了王婆的出謀劃策,而開茶坊的王婆愿意去摻和進這些事,皆是因為有利可圖。這是書里底層人物的生存之道,道德底線很低,為了生計,任人性黑暗的一面肆虐。王婆36歲時死了老公,自己帶一個兒子,沒錢過日子。為掙錢什么活都干,說媒、賣衣服、針灸看病,靠副業掙錢,主業開茶坊,夸張的說自己三年賣出一杯茶。“我家賣茶叫做鬼打更。三年前六月初三日下大雪,那一日賣了個泡茶,直到如今不發市,只靠些雜趁養口。”“迎頭兒跟著人說媒,次后攬人家些衣服賣,又與人家抱腰收小的,閑常也會作牽頭,做馬百六,也會針灸看病。”經濟脆弱,生活朝不保夕的小商販,還是深諳人心唯利是圖的王婆,遇到財大氣粗的西門慶自然想宰他一筆。資本家那么貪婪,官商還勾結,小人物的溫飽都成了問題的時候,他如果還有較高的道德水準,有同理心,會不會更容易成為炮灰呢?王婆是不甘做炮灰的。在這章回里,王婆越加精明顯露。明明是她的布局,卻假裝受害者,在門外候守假裝撞到了兩人偷情,對潘金蓮大怒,說著“我請你來做衣裳,不曾叫你偷漢子!你家武大郎知,須連累我。”潘金蓮求饒,王婆提出的解決方案是:“從今日開始,瞞著武大,每日休要失了大官人的意。早叫你早來,晚叫你晚來,我便罷休。”經過這番設計,討得西門慶滿意,王婆得了錢財,潘金蓮成為受她擺控的賺錢工具。潘金蓮此時跟她比起來都是小白兔,叫著干娘,為其做衣,還不知道干娘的真面目,是人前人后完全兩種面孔。在偷情成功前,當著潘金蓮的面這樣給西門慶介紹:“好個精細的娘子,百伶百俐,又不枉做得一手好針線。諸子百家,雙陸象棋,折牌道字,皆通。一筆好寫。”偷情成功后,背地里又對西門慶貶低潘金蓮“她房里彈唱姐兒出身,什么事兒不久慣知道!還虧老娘把你兩個生扭做夫妻,強搓成配。”意為她那出身什么不知道,還值當的費這么大勁,用我想辦法了?你自己稍一勾搭都能得逞。 作者寫出了王婆的老謀深算唯利是圖。我們直覺上是立即把王婆當作負面人物來看的,但再想想,我們普通人身上難道就沒有這一面嗎?人性就是復雜的,有閃光點也有陰暗,日常身邊即使所謂的善良人老實人也太多這樣的,人的虛偽、嫉妒、口是心非、拜高踩低、勢力、奸猾是太常見了。將人性陰暗的一面克制下,不止需要道德,更需要一種智慧和勇氣,是靠理性、知識才能帶來的道德提升。偷情成功了,總會有爆發被發現的一天,是鄆哥挑開的口子。這章回名下半句是“鬧茶坊鄆哥義憤”,實際上,鄆哥對兩人偷情沒有什么憤不憤。他就也是個底層討生計的小孩,想賺點糊口錢才卷入了這場紛亂。鄆哥,十五六歲,家中有個老爹,他賣梨養家,時常得西門慶些生意上的照顧,便在路上找西門慶。街上的小市民有大量的閑暇時間和精神空虛需要家長里短、窺探他人和拱火斗樂中度過,他們也八卦西門慶與潘金蓮的偷情,但礙于西門慶的勢力,只能忍著這種好奇心。這次逮著機會便慫恿半大不大的少年鄆哥去捉奸,才不管他危不危險。如果危險,他們又正好再多看一場熱鬧。“那小廝生的乖覺”,鄆哥也不是義憤填膺的少年,也無所謂和正義不正義,他就是想找西門慶賺點梨錢。西門慶潘金蓮正在王婆家偷歡,王婆這個把門的自然守得緊。兩個底層小人物說話也不需要那么多禮儀和客氣和含蓄,不合還能直接動手。半大小子也懂,直接地說王婆是“做牽頭的老狗肉”,“干娘不要獨自吃,也把些汁水與我呷一呷。”被王婆一頓揍。如果能像王婆那樣撈著好處,他還義憤嗎?“那小猴子打那虔婆不過,一頭罵,一頭哭,一頭走,一頭街上拾梨兒......”這句寫的很生動又有點黑色幽默,讓人覺得這小孩有點可憐,他只不過為了生存。底層人物廝殺起來更殘忍的。只到第四回,西門慶的女人們還沒有太多出場,但透過這一章回里提到的女性的文字,已經察覺到父權夫權社會下的女性命運,不論何種年齡段,不論出身何家庭,好似皆不幸福,命不由己。少女迎兒,母親早逝,繼母潘金蓮對她朝打暮罵,“若不聽我說,打下你個小賤人下截來。”青年西門大姐,母親早逝,即使生在西門慶這富貴人家,還是獨女,也談不上幸福,做父親的態度是她“早晚出嫁”,仿佛養的是別人家孩子似的 。少婦潘金蓮,年紀方25歲,已被賣三次,自己的身體也做不了主。老婦王婆,喪夫,獨自養兒持家。熬到老,曉歷人世,熬成人精。自力更生,但是正經生意做不成,只能做雜趁養家。少女(迎兒)、青年(西門大姐)、少婦(潘金蓮)、老婦(王婆) 恰好從幼至老年,作者仿佛在展示各個年齡段女性生存境遇的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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