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者,下流也,天下之牝也。天下之交也,牝恒以靜勝牡。為其靜也,故宜為下也。 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于大國。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 故大國者,不過欲并蓄人;小國,不過欲入事人。夫皆得其欲,則大者宜為下。 譯文: 治理一個很大的國家,要像江海那樣安于處在卑下的地方,居于天下雌柔的位置,使天下百川河流交匯于這里。雌柔能以安靜寧定戰勝雄強,就在于它既能以靜制動又安于居下。 ![]() 所以,大國如能對小國謙虛卑下,則必然能取得小國的信任依附;小國若能對大國謙虛卑下,則也能取得大國的信任支持。 所以,不管是大國用謙虛卑下取得小國的信任,還是小國用謙虛卑下取得大國的信任,大國無非是想兼并小國,小國無非是有求于大國。 這樣大國小國都可以達到各自的愿望。特別是大國,更應該謙虛卑下。 1 本章深度解析 這一章中,老子提出了作為一個大國在對待別的小國時應持有的態度,即處靜、處下,內在的道理即前面所說的“弱者道之用”。 看似強大的事物卻不能長久地存在,而看似渺小的事物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美國如果懂理大國者下流,以下小國,早就登頂世界之巔,領導全人類了。 烏克蘭要是懂得小國以下大國,就不會搞的戰火紛飛,生靈涂炭,民不聊生了。宜為下是大智慧,無論是治國,還是為人,實力強或是弱,都宜為下,謙卑柔和的去商量著辦事。 有實力的強者,不用帶著飛機大炮,去對話商量,提出的解決方案,別人也是自然懂的。靜而不求, 以靜為下, 修下則德交歸, 天下歸之. ![]() 春秋末期,諸侯國的兼并戰爭日益激烈,大國試圖稱霸天下,小國力圖保全自己,人民的處境則苦不堪言。面對戰爭帶來的災難,老子痛心疾首,忍無可忍,終于發出了“大國者下流”的感慨。 這里所說的“下流”,指的不是卑賤、無恥,而是江河的流向。我們知道,水都是向低處流的,海之所以能夠包納百川,就是因為它甘居下位,無所不包,所以才成就了自己的“大”。 它的作為是合乎道德的,所以它能長久而廣博。在老子看來,大國如果能像大海那樣謙和,甘居卑下的位置,那么國家就能太平,人民就能安定。 “牝恒以靜勝牡”,這里老子以雌性可以戰勝雄性的道理來論證“大國者下流”的觀點。 大國之所以大,一方面是客觀的原因,即地理位置的優越。春秋時代,大國一般都處在中原文明的邊緣地帶,這里地勢低洼,水草豐美,有利于人民居住和發展農耕。 另一方面是因為統治者治國有方,他們清楚大國和小國的關系,而老子對此也作了論述,他說:“故大國以下小國,則取小國;小國以下大國,則取大國。"意思是說:大國對小國謙下,就可使小國歸附自己;小國對大國謙下,就可取得大國的支持。因此,大國和小國的關系用海納百川來形容那是再適合不過了。 海是謙和的,是寬容的,是深沉的,是卑下的……正是因為它具有這些特性,所以百川才會歸附它,投奔它;正是因為這些特征,才成就了它的博大、寬厚和永不干涸。 ![]() “故或下以取,或下而取。大邦不過欲兼畜人,小邦不過欲人事人。"在老子所處的年代,大國和小國并存的割據時代行將落幕。西周時期的幾百個諸侯國,到了這個時候只剩下幾十個,許多小國在大圍的威逼下已經淪為附庸。 這些小國盡管保存下來,但是處境更加艱難,它們不但要向大國納貢,還要分擔大國重大工程項目的勞役。而大國不但在態度上輕視小國,還奴役小國的人民,使他們的處境痛苦不堪。 針對這種社會現狀,老子渴望能夠喚醒大國的寬厚和仁慈,試圖通過自己的力量改變社會現狀。 柔弱可以戰勝剛強,但是現實的情形與老子的觀點背道而馳,我們能不能就此否定和排斥老子的觀點呢?其實,現實中柔弱沒能戰勝強硬的現象只是一時的弱勢表現,從總體上來說,柔弱是可以戰勝剛強的。 看似強大的事物卻不能長久地存在,而看似渺小的事物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以自然界里的現象為例:龐大的恐龍曾統治著整個自然界,而到最后竟被弱小的猴子種屬取而代之;老鷹是一種兇悍的肉食鳥類,而野兔是一種草食動物,當老鷹如箭一般撲向野兔的時候,野兔彈出后腿,重重地踢中老鷹的肚子,一連幾下,踢得老鷹撲棱著翅膀,一頭栽倒在地上.... “夫兩者各得其欲,大者宜為下。”國家謙和、卑下才能夠長久,人類也是如此。人類如果不能做到謙和、卑下,就會引火上身,導致毀滅。 ![]() 所以,我們作為人類的個體,就應該從自我做起,對待周圍的人要謙恭、柔和、甘居下位;對待周圍的物應該友善、包容,使自己的行為合乎自然的大道,這樣才能“兩者各得其欲”,也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愧為萬物之靈,才算真正擁有聰明才智。 “大邦者下流”,一個人如果想要取得別人的擁護,一定要能為別人著想,而不僅僅是時刻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同樣,一個國家如果想成為天下的領袖,也要甘居下流,將全天下利益放在首位,不能為了謀取本國、本邦的利益而違背道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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