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心話兒無心來,癡癡呆呆看世態(tài), 是非曲直無須分,你聽癡人來說呆。 日過三竿路旁睡,通天大腹我自在! 【譯文】隨意說些無心的話,傻傻呆呆地觀察這世間百態(tài)。是非對錯不必刻意分辨,且聽我這癡人說些“呆話”——太陽升過三竿,我就在路邊安然睡去,肚子寬大如天,自在又逍遙! 【解讀】此段以“癡呆”為表象,道出超脫世俗的智慧。“無心話兒”“無須分是非”,實則摒棄對世俗對錯、名利的執(zhí)著;“日過三竿路旁睡”“通天大腹”,用隨性自在的生活狀態(tài)與“大肚能容”的形象,傳遞出“放下執(zhí)念即得自在”的禪理,體現(xiàn)布袋和尚以豁達(dá)笑對人生、超越塵俗束縛的處世哲學(xué),暗含“外癡內(nèi)醒”的頓悟境界。 呆呆笑哇笑呆呆,春秋吳越有戲賣, 你方唱罷我登臺,黃袍玉帶黃土埋。 蒙恬韓信皆作醢,空腔比干誰識來? 盤古英雄淚做菜,昔日豪杰今何在? 【譯文】傻傻地笑啊笑這世間癡傻,春秋吳越的往事不過是一場上演的戲文。你剛唱完退場我便登上舞臺,縱是身著黃袍玉帶的權(quán)貴,最終也只落得黃土掩埋的結(jié)局。蒙恬與韓信這般英雄終成肉醬,掏心瀝血的比干忠魂又有誰真正銘記?縱使盤古開天辟地的英雄淚,也不過成了人間下酒的菜肴,昔日叱咤風(fēng)云的豪杰如今又在何方? 【解讀】此段以“呆呆笑”起興,將歷史興衰比作舞臺戲劇,借“黃袍玉帶”與“黃土埋”的反差,揭露權(quán)勢名利的虛妄無常。蒙恬、韓信、比干等英雄賢臣的悲劇,與盤古神話的夸張化用,直指世人對功業(yè)、忠誠的執(zhí)著終成空幻——正如戲臺上輪番登場的角色,再輝煌的人生也難逃寂滅。整段以“昔日豪杰今何在”的詰問收束,暗合佛教“諸行無常”的禪理,勸誡世人放下對世俗功名的迷戀,以“笑看風(fēng)云”的豁達(dá)超越塵俗執(zhí)念,體現(xiàn)布袋和尚“大肚能容”的超脫智慧。 呆呆笑啊笑笑呆,笑我病眼睜不開? 夫妻本來夙世債,不是怨家不聚來。 海枯石爛亂發(fā)誓,轉(zhuǎn)身就投別人懷。 說愛本是為淫欲,不如意時臉一甩。 吵吵鬧鬧無了時,結(jié)恨成仇替恩愛。 尋死覓活為那般?癡情就是索命袋。 骷髏裝堆臭皮肉,便成花容羞月態(tài)。 甜言蜜語哄歡心,乖乖自投羅網(wǎng)袋。 幾人識得真面目?多少飲恨白骨埋?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世間癡傻,可笑我這“病眼”怎就看不穿?夫妻本是前世注定的債緣,若不是冤家又怎會相聚相伴。多少人發(fā)下海枯石爛的誓言,轉(zhuǎn)身就投入他人懷抱變了心顏。所謂“愛”不過是為滿足淫欲,不如意時便甩臉翻篇。吵吵鬧鬧永無終結(jié),昔日恩愛終成仇怨。尋死覓活究竟為哪般?癡情就像索命的袋子把人糾纏。不過是骷髏堆上裹著臭皮肉,卻扮作花容月貌的迷人模樣。甜言蜜語哄得人心歡,便乖乖自投羅網(wǎng)被束縛捆綁。可又有幾人能識得這副真面目?多少人飲恨而終,只留白骨埋于塵土間! 【譯文】此段以“呆呆笑”開篇,借“病眼睜不開”的反諷,揭露世人對情愛執(zhí)念的愚昧。詩中以“夙世債”“怨家聚”直指夫妻關(guān)系的業(yè)力糾纏,用“海枯石爛”與“轉(zhuǎn)身投懷”的反差,撕破世俗愛情的虛偽面具——所謂“愛”多為私欲驅(qū)使,一旦不遂愿便反目成仇,將“癡情”比作“索命袋”,批判世人因執(zhí)著情愛而自困牢籠。更以“骷髏裝臭皮肉”與“花容羞月態(tài)”的驚悚對比,刺破外表的虛幻表象,警示世人莫被甜言蜜語迷惑,沉溺于色相執(zhí)念。整段以辛辣筆觸解構(gòu)世俗情感的虛妄,暗合佛教“色即是空”“諸行無常”的禪理,勸誡世人看透情愛本質(zhì),放下癡纏執(zhí)念,方能脫離“羅網(wǎng)”,獲得心靈自在,體現(xiàn)布袋和尚以嬉笑怒罵度化世人的慈悲智慧。 呆笑笑呆笑笑呆,病眼不愿看穢態(tài)。 名譽(yù)本是傀儡財,東西南北任人擺。 才剛門前三千客,眨眼魑魅滿樓臺。 才剛午門不下轎,轉(zhuǎn)眼與狗臥草街。 生時個個踩高蹺,死后個個哭鬼態(tài)。 本是紅燈門前掛,怎成蟲蛇滿階臺?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癡傻,冷眼不愿看這污濁百態(tài)。所謂名譽(yù)本是傀儡般的虛財,任人東西南北隨意擺布。才剛門前門庭若市賓客三千,眨眼間魑魅魍魎占滿樓臺;才剛在午門前不下轎擺威風(fēng),轉(zhuǎn)眼就與野狗同臥草街。生前個個踩著高蹺裝威風(fēng),死后個個化作哭嚎的鬼態(tài)——本是紅燈高掛門前顯風(fēng)光,怎料到轉(zhuǎn)眼蟲蛇爬滿階臺? 【解讀】此段以“呆笑”起筆,借“病眼不愿看穢態(tài)”的反語,撕開世人追逐名譽(yù)的虛妄本質(zhì)。詩中以“傀儡財”喻指名譽(yù)如木偶般任人操控,用“門前三千客”與“魑魅滿樓臺”、“午門不下轎”與“與狗臥草街”的劇烈反差,揭露權(quán)勢興衰的剎那無常:生前攀附權(quán)貴的熱鬧、傲慢擺譜的風(fēng)光,終難逃死后門庭冷落、魂歸塵埃的凄涼。“踩高蹺”的虛榮與“哭鬼態(tài)”的狼狽,“紅燈掛”的繁華與“蟲蛇滿”的衰敗,皆在印證“諸行無常”的禪理——世人執(zhí)著的名譽(yù)地位,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的幻影。整段以辛辣的筆觸戳破世俗對“虛名”的癡迷,勸誡世人看透“生時風(fēng)光死后空”的真相,放下對浮名虛利的執(zhí)著,方能跳出“榮辱皆幻”的塵網(wǎng),契合布袋和尚“大肚能容,笑看世態(tài)”的超脫智慧。 笑笑呆喲呆呆笑。 黃金白銀誰都要,都愿為他累斷腰。 鳥為食亡人為財,千古絕唱淚成海。 為珍寶呵為錢財,絞盡腦汁把人害。 父子為此傷了情,兄弟為此把命栽, 朋友為此反了臉,夫妻為此倆分開。 莫擺錢財家宅寬,幾個叫化怕天災(zāi)? 只見為財兩空亡,誰見黃金做棺材?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癡傻,冷眼不愿看這污濁百態(tài)。所謂名譽(yù)本是傀儡般的虛財,任人東西南北隨意擺布。才剛門前門庭若市賓客三千,眨眼間魑魅魍魎占滿樓臺;才剛在午門前不下轎擺威風(fēng),轉(zhuǎn)眼就與野狗同臥草街。生前個個踩著高蹺裝威風(fēng),死后個個化作哭嚎的鬼態(tài)——本是紅燈高掛門前顯風(fēng)光,怎料到轉(zhuǎn)眼蟲蛇爬滿階臺? 【解讀】此段以“呆笑”起筆,借“病眼不愿看穢態(tài)”的反語,撕開世人追逐名譽(yù)的虛妄本質(zhì)。詩中以“傀儡財”喻指名譽(yù)如木偶般任人操控,用“門前三千客”與“魑魅滿樓臺”、“午門不下轎”與“與狗臥草街”的劇烈反差,揭露權(quán)勢興衰的剎那無常:生前攀附權(quán)貴的熱鬧、傲慢擺譜的風(fēng)光,終難逃死后門庭冷落、魂歸塵埃的凄涼。“踩高蹺”的虛榮與“哭鬼態(tài)”的狼狽,“紅燈掛”的繁華與“蟲蛇滿”的衰敗,皆在印證“諸行無常”的禪理——世人執(zhí)著的名譽(yù)地位,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的幻影。整段以辛辣的筆觸戳破世俗對“虛名”的癡迷,勸誡世人看透“生時風(fēng)光死后空”的真相,放下對浮名虛利的執(zhí)著,方能跳出“榮辱皆幻”的塵網(wǎng),契合布袋和尚“大肚能容,笑看世態(tài)”的超脫智慧。 呆呆笑,笑呆呆,我笑世人比我呆。 金蘭橋上金蘭死,無利誰和你結(jié)拜? 兄弟本是為劫財,前世不勻今世來。 還有兒孫不肯丟,累死累活忙后代。 暗怨兒女不如意,幾個兒孫為孝來? 報怨報仇討還債,個個家里不例外。 傳種本是找怨家,誰見皇帝傳萬代? 人生一世付兒孫,煩惱辛勞我活該。 老來無靠倒省事,有子有孫腸憂壞。 冷熱溫暖俱難放,臨到咽氣猶掛懷。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癡傻,我笑世人比我更糊涂!金蘭橋上的結(jié)拜兄弟終成死敵,若沒有利益誰會與你稱兄道弟?兄弟相聚本為謀財,不過是前世分不均的宿債今生來算。更有世人對兒孫執(zhí)念難舍,累死累活只為后代奔忙,暗中抱怨兒女不合心意,又有幾個兒孫真為盡孝而來?家家都在報怨、報仇、討債,無一例外——傳宗接代本是自尋冤家,可曾見過哪個皇帝能傳位萬代?一生心血都付與兒孫,煩惱辛勞只怪自己太執(zhí)著!老來無依無靠倒也省事,有子有孫反而愁腸百結(jié),冷熱溫飽時時牽掛,直到咽氣那一刻仍心懷執(zhí)念。 【解讀】此段以“呆笑”切入,借“世人比我呆”的反諷,揭露世俗關(guān)系的利益本質(zhì)與執(zhí)念之愚。詩中“金蘭橋”與“無利不結(jié)拜”撕破兄弟義氣的虛偽,以“劫財”“宿債”直指親情背后的業(yè)力糾纏;“為兒孫累死累活”卻“暗怨兒女”的矛盾,刻畫世人因“傳種”執(zhí)念自設(shè)牢籠的可悲——即便貴為帝王也難“傳萬代”,更何況尋常人?“老來有子腸憂壞”與“無靠倒省事”的對比,辛辣點破“牽掛即煩惱”的真相:世人對兒孫的執(zhí)著,本質(zhì)是將自我困于“報怨討債”的循環(huán)中,至死不悟。整段以市井化的語言解構(gòu)血緣親情的虛妄,暗合佛教“眾生皆為業(yè)力所縛”的觀照,勸誡世人放下對“傳續(xù)”“盡孝”的執(zhí)著,識破“兒孫即怨家”的表象,以“無牽無掛”的豁達(dá)超越塵俗煩惱,體現(xiàn)布袋和尚“笑破執(zhí)念即自在”的度世智慧。 呆呆笑噢笑呆呆,我笑你比我更呆。 是人有生就有死,蓬萊島上不例外。 世人都想求長壽,不知長壽是龜態(tài)。 烏龜縱活千萬年,到頭還是身要壞。 何況誰堪作烏龜,任打任罵不改態(tài)? 回頭一遇傷心事,懸梁刎頸恨不快。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癡傻,我笑你比我更糊涂!只要是生靈就有生有死,哪怕是蓬萊仙島也不例外。世人都想祈求長壽,卻不知所謂“長壽”不過是像烏龜一樣活著——烏龜縱然能活千萬年,到頭來身體還是會敗壞朽爛。更何況誰真能像烏龜那樣,任人打罵都毫無反應(yīng)?你看世人一遇到傷心事,轉(zhuǎn)眼就懸梁自刎,恨不得立刻了斷此生! 【解讀】此段以“呆笑”切入,借“生死皆無常”的根本道理,刺破世人對“長壽”的執(zhí)著迷思。詩中以“蓬萊島不例外”強(qiáng)調(diào)生死乃萬物共性,無可逃避;用“長壽是龜態(tài)”的辛辣比喻,諷刺世人追求長壽卻不知其本質(zhì):即便如烏龜般長壽,終難擺脫身體敗壞的結(jié)局,更何況凡人根本無法像烏龜般“任打任罵”地茍活。末句以“懸梁刎頸”的極端行為,揭露世人對生命的矛盾態(tài)度——既貪求長壽,又因一時挫折輕易放棄,本質(zhì)仍是被“執(zhí)念”操控的癡傻。整段以“生死平等”的禪理為核心,勸誡世人看透“長壽”的虛妄,放下對肉身存續(xù)的執(zhí)著,超越“貪生畏死”的迷障,以“笑對生死”的豁達(dá)超越塵俗煩惱,呼應(yīng)布袋和尚“大肚能容生死事”的超脫智慧。 笑呆笑呆笑笑呆,你呆我呆大家呆。 破衣破帽破草鞋,戶前殿下坐階臺。 鍋瓢碗筷我不帶,非乞非丐四海邁。 饑時朦朧睡來代,合眼拉天做被蓋。 世人都想求自在,不知自在癡呆來。 彌勒彌勒觀自在,舍得放下就自在。 【譯文】呆呆地笑啊笑這癡傻,你癡我傻大家都在迷障中!身著破衣、頭戴破帽、腳蹬破草鞋,不管是尋常門戶前還是宮殿臺階上,隨處都可坐下。鍋瓢碗筷從不攜帶,雖非乞丐卻浪跡四海無牽無掛。餓了就睡一覺來抵餓,合眼時便拉過蒼天當(dāng)被蓋。世人都想尋求自在,卻不知真正的自在源于“癡呆”般的放下——彌勒啊彌勒,觀照自在的真諦,不過是懂得“舍得放下就能自在”罷了! 【解讀】此段以“笑呆”串聯(lián)起對世俗“求自在而不得”的諷喻,借布袋和尚自身“破衣破鞋”“四海為家”的形象,詮釋“自在”的真義:外在的物質(zhì)匱乏與隨處安身的隨性,恰是摒棄“執(zhí)取”的體現(xiàn)——不攜器物、不困居所,甚至以“睡代饑”“天為被蓋”,看似“癡呆”的行為,實則是打破“物累”的灑脫。詩中“自在癡呆來”的悖論,道破世人因聰明算計而自縛,反需以“癡呆”般的放下(放下對物質(zhì)、身份、得失的執(zhí)著)方能解脫;末句以“彌勒觀自在”呼應(yīng)布袋和尚作為彌勒化身的身份,點明“舍得放下”即是通達(dá)“自在”的禪機(jī),將佛教“少欲知足”“心無掛礙”的智慧,以市井化的詼諧語言化作對世人的當(dāng)頭棒喝,勸誡其跳出“求而不得”的迷障,在“放下”中尋得生命本真的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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