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時期|《衡方碑》釋文及書法藝術風格

學墨堂 2025-06-10 發布于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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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關于《衡方碑》

《衡方碑》，全稱《漢衛尉卿衡府君碑》。東漢靈帝劉宏建寧元年(公元168年)九月立，隸書，書丹者朱登。該碑通高240厘米，寬110厘米，厚25厘米。碑有額，額高48厘米，寬23厘米，陽刻“漢故衛尉卿衡府君之碑”，字徑9厘米，兩行之間有豎格線。額下有穿，穿下為陰刻碑文。碑陽23行，行36字，計815字，字徑4厘米；碑文末尾有朱登落款兩行，計12字。有碑陰，只存提名二列，余皆漫漶。

《衡方碑》原石

《衡方碑》原立于山東濟寧汶上縣西南十五里的次邱鄉中店村（舊稱平原社郭家樓）。至清雍正八年（公元1730年）汶水泛濫，碑倒伏，后重立。1953年移到山東泰安岱廟炳靈門內陳列，1983年9月移到岱廟碑廊收藏。

《衡方碑》碑陽整拓

碑主人衡方，字興祖，漢時東平陸縣（今山東濟寧汶上縣）人，官至京兆尹、步兵校尉，有政績。曾任會稽東部都尉、右北平太守以及穎川太守，是漢恒帝劉志時期的衛尉，統率六師之軍。其門生故吏朱登等為頌其功德而鐫石。碑文末行有兩行小字：“門生平原樂陵朱登字仲希書。”故清翁方綱認為朱登是書碑者。

二、《衡方碑》釋文

府君諱方，字興祖。肇先蓋堯之苗(1)，本姓□□，則有伊尹；在殷之世，號稱阿衡，囙而氏焉(2)。□□□圡，家于平陸(3)。君之烈祖，少以??術(4)，安貧樂道。履該顏原，兼修季由，聞斯行諸(5)，砥仁癘□(6)，□□□土。階夷愍(7)之貢，??常伯之寮(8)，位左馮翊(9)。先帝所尊，垂名竹帛(10)。考?江大守(11)，兄??門大守。□□□孝，長發其祥(12)。誕降于君，天資純懿(13)。昭前之美(14)，少以文塞。敦厖允元，長以欽明。躭《詩》悅《書》(15)，□□□秋。仕郡辟州，舉孝廉，除郎中，即??侯相(16)、膠東令。遵尹鐸之??，保鄣二城。參國起按(17)，班敘(18)□□。□本肇末(19），化速??置（20）。州舉尤異，遷會稽東部都尉，將繼南仲、邵乕(21)之軌，飛翼軫之旌(22)，操參□□□，綏來王之蠻(23)。會喪冭夫人，感背人之《凱風》(24)，悼《蓼儀》(25)之劬勞，寢闇苫凷(26)，仍□上言，倍榮□□。□□祥除(27)，征拜議郎、右北平大守。尋李癀(28)之在□，恢魏絳(29)之和戎。戎戢土佚(30)，費□□□，□□□□，□靜有績。遷穎川大守。修清滌俗(31)，招拔隱逸(32)，光大茅茹(33)。國外浮訞，淡界繆動(34)。氣泄狂□，□□□□。歸來洙泗(35)，用行舍藏(36)。征拜議郎，遷大醫令、京兆尹(37)。舊都(38)余化，《詩》人所詠(39)，并有亡新(40)。君□□□，□隆??栗(41)，鶉火光物(42)。隕霜剿奸，振滯起舊(43)，存亡繼絕(44)。恩隆《乾》《冭》，威肅《剝》《??》。本朝錄功，入登衛□，□翼紫宮(45)。夙夜惟寅，祎隋在公。有單襄穆?謨之風。詔選賢良，招先逸民。君務在??，失順其文，舉己從政者，退就??巾。永康之末，君衛孝桓。建寧初政，朝用舊臣，留拜步兵校尉。處六??之帥，維時假階，將授緄職。受任浹旬，庵離??疾，年七十有三，建寧元年二月五日癸丑卒。詔遣使□□吊賻禮，百寮臨會，莫不失聲。其年九月十日辛酉?。七蓋《雅》《頌》興而清廟肅，《中庸》起而□□□。故仲尼既歿，諸子綴《論》，《斯干》作歌，用昭于宣。??以旌德，銘以勒勛。于是海內門生故吏□□，采嘉石，樹靈碑。鐫茂伐，祕將來。其辭曰：

峨峨我君，懿烈孔純。高朗神武，歷丗忠孝。馮隆鴻軌，不?前人。??猛不主，德義是??。韜綜頙□，溫故前呈。?英接??，踵跡晏平。初據百里，顯顯令聞，濟康下民。曜武南會，邊民是鎮。惟□□□，憂及退身。參議帝室，剖苻守藩。北靖□□，有□有聲。旋守中岳，幽滯以榮。邁種舊京，□□□□。舍澤戴仁，□□攸寧。克長克君，不虞不陽。維明維允，燿此聲香。能悊能惠，克亮天功。入統□□，赳赳光光。法言稽古，道而后行。競競業業，素絲《羔羊》。訚訚侃侃，顒顒昂昂。蹈規履榘，金玉其相。謇謇王臣，群公憲章。樂旨君子，□□無疆。銘勒金石，□□□□。問□□□，(萬)(世)是傳。

(碑)，(門)(生)(平)(原)樂(陵)朱登字仲(希)(書）。

——注釋 (1)肇先蓋堯之苗:其先祖是堯的后裔。肇先—起初，蓋—大概。(2)則有伊尹；在殷之世，號稱阿衡，囙而氏焉:伊尹是商湯的大臣。他原是湯妻陪嫁的奴隸，后來幫助商湯討伐夏桀有功。伊是名，尹是官名。伊尹被尊稱為阿衡。阿衡意為湯依靠其人，而能持平政事，因而以“衡”作為姓氏。(3)平陸：今山東汶上縣，漢為東平陸縣，屬東平國。唐稱代中都，金貞元元年（南宋紹興23年）改稱“汶上”。(4)??術:儒術。(5)履該顏原，兼修季由，聞斯行諸:尊崇顏淵、原憲的安平樂道，兼修子路的進退之道。(6)砥仁癘（義）:激勵自己崇尚仁義。(7)夷愍:指伯夷、閔子騫。愍—借作“閔”。(8）??常伯之寮:擔任重要職務。常伯—君主親近的大臣。(9)左馮翊:漢代郡名、也指官名。漢高祖二年置河上郡，漢武帝太初元年更名為左馮翊，為拱衛京城長安的“三輔”之一，轄24縣。(10）垂名竹帛:留名青史。(11)考?江大守:先父為廬江太守。(12)長發其祥:長久地呈現其吉祥之兆。(13)純懿:純潔美好。(14)昭前之美:弘揚前人之美。(15)少以文塞。敦厖允元，長以欽明。躭《詩》悅《書》:大意是有文采，德行純正，為人寬厚，喜閱詩書。塞—充塞、充滿；敦厖允元—誠信仁厚之人。《書.舜典》—“惇德允元，而難任人，蠻夷率服。”敦—厚、惇；厖(mang)—大、厚重；允—信；元—仁厚之人；躭—喜愛。(16)即丘侯相:即丘侯國之相。在中央稱丞相，在侯國稱相。即丘—東漢的侯國名，故城在今山東臨沂東南五十里。(17)參國起按:春秋時齊相管仲推行的行政措施。意指治理國家。(18)班敘:班序，排列等級次序。（19）竱本肇末:齊本正末。語出《國語.齊語》“竱本肇末，勸之于賞賜。”竱（zhuan）—等、齊；肇—矯正。（20）化速??置：教化進展很快，超過郵驛。（21）南仲、邵乕:周代兩位名人。南仲—周宣王時大將；邵乕—召虎，即召穆公。周宣王時，淮夷不服，宣王命召虎領兵沿漢江出征。《詩.大雅.江漢》中有“江漢之游，王命召虎”句。（22）飛翼軫之旌:旌旗飛向楚地。翼軫：星空的分野屬于翼軫。翼和軫—系兩個星宿名。古時，天文學家把星空的劃分和地面的區域聯系起來，即地面的每一區域都劃在某一星空的范圍之內，稱為“分野”。楚地為翼、軫二星的分野。(23)綏來王之蠻:安撫來朝貢的荊楚少數民族。綏—安撫。(24)感背人之《凱風》:自愧不能撫養老人。《詩.邶(bei)風》有《凱風》篇，系兒女對母親的詠嘆，自責不能奉養她、安慰她。(25)《蓼(lu)儀》:《詩.小雅》有《蓼莪》篇，寫孩兒思念父母對撫養自己的辛勞，因不得終養而痛苦。該篇開頭的四局是“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qu）勞。”這里用莪長得高大，比喻孩子成長來自父母養育的辛苦。儀—“莪”的假借。(26)寢闇苫凷:睡昏暗喪帳，鋪草苫（shan）,枕土塊。這是古代為父母倚廬守喪的禮節。(27)(禮)(服)祥除:指守孝期滿，撤靈除服。祥—古代祭名，有大祥、小祥之分，周年祭為小祥，兩周年祭為大祥。除—撤靈除服。(28)李癀:即李廣，漢文帝時征討匈奴有功，漢武帝時為右北平太守，匈奴不敢犯境，被譽為“飛將軍”。(29)魏絳:魏莊子，春秋時晉國大夫。(30)戎戢土佚：戰爭停息，兵器被收藏起來，士卒安樂。戎—兵器的總稱；戢（ji）—收藏、止息；佚—逸，安樂。(31)滌俗:滌濁。(32)隱逸:隱士。(33)茅茹:同類相牽引。意思是各類人才相互舉薦。茹—茅根、草根。(34)國外浮訞，淡界繆動:衡方在穎川太守任上，境外有讒言傳入境內，訞言四起。訞—謠言，虛假的鼓動誘惑之言。淡—同“餤”，進，進食。引申為增多或加甚。《詩.小雅.巧言》有“盜言孔甘，亂是用餤”句。(35)洙泗:二水名，流經山東曲阜，衡方故里也屬洙泗流域。(36)用行舍藏:語出《論語.述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意思是被任用即行其道，不任用即退而隱居。這是說衡方被免冠落職，回歸故里。(37)京兆尹:京兆為漢代京畿的行政區域名，是漢三輔之一，后世稱京都為京兆。秦代置內史官，掌管京師。漢景帝二年，分置左右內史。漢武帝太初元年，改右內史為京兆尹，下轄12縣。(38)舊都：長安。(39)《詩》人所詠:《詩》中的《大雅》《小雅》及《周頌》有很多篇章是歌頌長安的。(40)亡新：新莽王朝滅亡。(41)??栗:寬厚而莊重。《書.舜典》：“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42）鶉火光物：如九、十月間的陽光普照萬物。鶉火—星次名。(43)隕霜剿奸，振滯起舊:嚴懲奸邪壞人，啟用廢滯之人。(44)存亡繼絕:使危亡斷絕者得以繼續保存。(45)□翼紫宮:衡方為衛尉，掌捍衛皇宮之事。紫宮—皇宮，翼前殘缺字應為“藩”字。藩翼—捍衛。

三、《衡方碑》書法藝術風格

作為東漢碑刻隸書鼎盛期的精品，《衡方碑》筆畫方圓兼備，厚重古拙，氣酣力足，筆筆達意。結體闊綽雄渾，體豐骨健，于“方古中有倔強氣”；結字內松外緊、上松下緊，將寬博與嚴謹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布白充實茂密，嚴正雄偉；氣勢宏大，格調高古。其行密格滿的書寫特征，與《史晨》、《曹全》等碑殊異。尤其碑額陽文隸書，筆畫圓勁，結體嚴整，頗為大氣，看似平正而神采飛動。其書法特征，可歸結為“方”“重”“滿”三字。清人將《橫方碑》與《乙瑛碑》《禮器碑》《孔宙碑》《華山廟碑》《史晨碑》《張遷碑》并列為漢碑中的七大名碑。

《衡方碑》碑額拓片

整體看，《衡方碑》的書法風格可概括為四個方面：1.用筆古健，意態渾厚。其用筆以中鋒為主，行筆遲澀，極為有力，提按不明顯，筆畫豐潤，在轉折和撇、捺處尤見功力，形成外方內圓的效果。其橫畫幾乎沒有粗細變化，感覺粗壯厚實，力透紙背。波蹀隱約含蓄。其筆畫透出篆書中鋒圓融的特點，卻與篆書勻速行筆的特點截然不同，運筆的受力點和速度在筆畫中多有變化，起筆或方或圓、或輕或重，筆畫或粗或細、或曲或直，轉折或方折或圓轉，顯得飽滿粗重、豐腴樸實，呈現豐富的變化和不盡的意趣。如“興”、“君”等字。2.結字笨拙，平中寓險。其結字多取縱勢，以長方為主、以扁方或正方為輔，風貌古樸。其結體方正，波、磔、撇、捺皆不張揚外露，字體方整嚴峻，有內松外緊、上松下緊之感。雖顯笨拙，卻能于嚴整中寓險峻，平整中見奇倔，笨拙卻不呆板，郁勃之氣充盈其間。如：“聲”、“碑”、“肇”等字。3.格滿行密，布白嚴謹。其字形多呈長方，筆畫排布亭均，周邊充實，四周留白較少，看似刻板，細加審視，又覺其體、其勢齊而不呆、整而不板、塞而不悶、厚而不滿，極盡變化之能事，于方正中求靈動，于茂密中求空靈，似倚返正，宛若天成。如：“寮”、“道”、“謚”等字。這些字，顯得雍容闊綽，威武雄壯。意態上，確有顏真卿楷書堂堂正正、氣宇軒昂之氣象。格滿行密，留白較少，是其顯著特點之一。4.筆意靈動，格調高古。表面上看，其笨拙樸厚，有的字體態不合常情，卻增強了其審美個性。這種效果，來自于扎實沉著、粗壯勁挺的用筆。以直筆為主，曲筆輔之，偶有率意，使其產生既古樸又靈動的藝術效果。并且筆畫平實無華，給人凝練沉穩的感覺，看似平淡，實為奇崛。如：“界”字的捺筆、“亮”字的最后一筆。這類“鉤”的寫法，也是其用筆的一大特點。

《衡方碑》碑陽拓片（局部1）

自宋歐陽修以來，《衡方碑》迭經著錄。清.姚華《弗堂類稿》跋此碑說：“《景君》高古，惟勢甚嚴整，不若《衡方》之變化于平正，從嚴整中出險峻。”清.何紹基稱其“方古中有倔強氣”。清.翁方綱《兩漢金石記》中說：“是碑書體寬綽而闊，密處不甚留隙地，似開后來顏魯公正書之漸矣。……蓋其書勢在《景君》、《鄭固》二碑間也。”清.方朔《枕經堂金石書畫題跋》中說：“字體方正深樸，與《張遷碑》可以伯仲。”自清以來，人們總拿《衡方碑》與《張遷碑》相媲美，同作為漢碑中古樸厚重的一路，《張遷碑》融雄強與稚趣為一體，而《衡方碑》則將圓勁與茂腴統一在一起。兩碑同立岱廟，交相輝映，光芒四射。

《衡方碑》碑陽拓片（局部2）

因此，《衡方碑》的審美特質，不僅強烈地表現了漢代渾厚樸實的時代風貌，同時也構成了漢代碑刻藝術重氣勢、講古拙的基本風尚。此碑對后世影響深遠。清.楊守敬《激素飛清閣平碑記》中說：“古健豐腴，北齊人書多從此出，當不在《華山碑》之下。”現代楊震方《碑帖敘錄》中說：“此碑是北魏洛陽書風之源。”清代伊秉綬書法于《衡方碑》著力最深，深諳其精髓。

四、《橫方碑》拓本

府君諱方，字興祖。肇先蓋堯之苗，本姓□□，則

有伊尹；在殷之（世），號稱阿衡，囙

圡，家于平陸。君之烈祖，少以??術，安貧樂道。履

該顏原，兼修季由，聞斯行諸，砥仁癘□，□□□

土。階夷愍之貢，??常伯之寮，位左馮翊。先帝所

尊，垂名竹帛。考?江大守，兄??門□□。□□□

孝，長發其祥。誕降于君，天資純懿。昭前之美，少

以文塞。敦厖允元，長以欽明。躭《詩》悅《書》，□□□

秋。仕郡辟州，舉孝廉，除郎中，即??侯相、膠東令。

遵尹鐸之??，保鄣二城。參國起按，班敘□□。□

本肇末，化速??置。州舉尤異，遷會稽東部都尉，

將繼南仲、邵乕之軌，飛翼軫之旌，操參□□□，

綏來王之蠻。會喪冭夫人，感背人之《凱風》，悼《蓼

儀》之劬勞，寢闇苫凷，仍□上言，倍榮□□。□□

祥除，征拜議郎、右北平大守。尋李癀之在□，恢

魏絳之和戎。戎戢土佚，費□□□，□□□□，□

靜有績。遷穎川大守。修清滌俗，招拔隱逸，光大

（茅）茹。國外浮妖，淡界（繆）動。氣泄□□，□□□□。

歸來洙泗，用行舍藏。征拜議郎，遷大醫令、京（兆）

尹。（舊都余化），《詩》人所詠，（并有）亡新。君□□□□，

隆??栗，鶉火光物。隕霜剿奸，振滯起舊，存亡繼

絕。恩（隆）《乾》《冭》，威肅《剝》《??》。本朝錄（功），（入）（登）（衛）□，□

翼紫宮。夙夜惟寅，祎隋在公。有單（襄）穆（?）（謨）之。

風。詔選賢良，招先逸民。君務在??，失順其（文），（舉）

己從政者，退就??巾。永康之末，君衛孝桓。建寧

初政，朝用舊臣，留拜步兵校（尉）。處六??(之)(帥)，(維)

時假階，將授緄職。受任浹旬，庵(離)(??)疾，年七十

有三，建寧元年二月五日癸丑卒。詔遣使□□

吊賻禮，百寮臨會，莫不失聲。其年九月十日(辛）

酉?。七蓋《雅》《頌》興南清(廟)(肅)，《中庸》起而□□□。

故仲尼既歿，諸子綴《論》，《斯干》作歌，用昭于宣。??

以旌德，銘以勒勛。于是海內(門)(生)(故)吏□□，采

嘉石，樹靈碑。鐫茂伐，(祕)(將)□。其辭曰：峨峨我君，

懿烈孔純。高朗神武，歷丗忠孝。馮隆鴻軌，不?

(前)人。??(猛)不(主)，德義是(??)。(韜)(綜)頙□，溫故前呈。

?英接??，踵(跡)晏平。初據(百)里，顯顯令聞，濟康

下民。曜武南會，邊民是鎮。惟□□□，憂及退身。

(參)(議)帝室，剖苻守藩。北靖□□，有□有聲。旋(守)

中岳，幽滯以榮。邁種舊京，□□□□。舍澤戴(仁)，

□□攸寧。克長克君，不虞不陽。維(明)維允，燿此

聲香。能(悊)(能)惠，克亮天功。入□□□，□□□□。

法言稽古，道而后行。(競)競業業，素絲《羔羊》。訚訚

侃侃，顒顒昂昂。(蹈)規履榘，(金)(玉)(其)相。謇謇王臣，

群公憲章。樂(旨)君□，□□無疆。銘勒金(石)，□□

□□。問□□□，(萬)(世)是傳。(碑），(門)(生)(平)(原)樂(陵)朱登字仲(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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