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隨大部隊撤到蛟河。 組織上讓我負責蛟河到延吉這段鐵路的運輸,把長春、吉林運出的物資通過這段鐵路轉運到敦化,再把新站、拉法的俘虜運往延吉后轉送到哈爾濱。 ![]() 1947年,蔣澤民擔任圖們辦事處副主任。前排右數第三人為蔣澤民 1946年7月初,我們完成運輸任務后,正值東北局責成吉林省委、省政府在圖們建立辦事處,由吉林省委原則領導。 其任務是: 負責溝通東北局與軍隊、地方、北朝鮮及駐北朝鮮的蘇軍之間的聯系; 接待前方下來的傷病員和過往人員;接收上撥和外援的物資,將之轉運到各個部隊;守衛鴨綠江大橋,維護社會治安,擔負邊境上運輸貿易工作。 東北局組織部和吉林省委任命饒斌為辦事處處長,我為副處長。 周保中司令員通知我后,認真地說:“饒斌尚在通化主持工作, 暫時不能回來,辦事處由你負責籌建,要抓緊時間,克服困難,充分發動群眾,艱苦創業,想方設法完成任務。” 根據組織決定,我走馬上任。 吉林軍區原在圖們設個兵站,現在撤消,僅留下幾名戰士守衛鴨綠江大橋。 這幾名戰士作為圖們辦事處人員,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我帶領這幾位戰土開始創業,首先解決干部問題。 其來源于四個渠道: 一是就地選才,從醫院的傷病員中,選出那些經過多次戰斗又有較豐富帶兵經驗的人,因身體原因不能重返前線,征得本人同意后,與組織部門聯系,將之留下,作為骨干力量,組建警衛連; 二是從東北局及下屬各單位的過往人員中物色人選,征其所在單位和本人同意后,留在辦事處; 三是從其它單位選來一些年青干部和知識分子; 四是饒斌回來時帶回一批干部。 這些干部來自五湖四海,年齡不一,閱歷不同,為使他們盡快適應工作需要,我們舉辦了短期訓練班,他們進步很快。 大家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 9月初,民主聯軍參謀長劉亞樓和炮兵司令員朱瑞來辦事處檢查工作,見我們缺少干部,又從佳木斯東北軍政大學調來廖列前、姜永新等九名學生,負責鐵路運輸,并撥給我們一部電臺。 這樣,辦事處的干部隊伍初步形成。 9月,饒斌處長從通化回來,辦事處機構正式建立,除管理科、 財務科、秘書科等部門外,還建立了汽車隊、招待所和電話班,以后隨著工作的展開,辦事處的機構逐步完善。 關于經費問題,根據周保中司令員關于可以辦一些工業的指示, 我們接收了原敵偽圖們木材廠,加工出的木材除我軍使用外,賣掉一部分作為經費。 與此同時,我們又與地方聯系,辦了冰糕廠、牛奶廠、被服廠等,其收人也作為辦事處的經費。 這樣,又初步解決了財源問題。 沒有房子,我們主動與地方有關部門協商,把一些戰亂后留下的破房子修理好,作為辦公室、招待所、食堂、車庫、倉庫,又安裝幾部電話。 經過一番努力,辦事處初具規模。 周保中來檢查,很高興,指示我們:“在力所能及的條件下,搞好機關、連隊和招待所的生活。” 根據他的要求,我們在搞好機關、連隊生活同時,重點抓了招待所,搞好客房衛生和食堂伙食。 使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病員有一個比較安靜舒適的休息環境,使南來北往的工作人員辦事和生活都方便。 真誠的服務換來同志們的好評。 許多人說:“住進辦事處的招待所,如同到家一樣。” 我們除了辦事處自身建設外,還承擔著守衛鴨綠江大橋、押運物資、車站警衛、維護社會治安等衛戍任務。 為此,我們成立四個警衛連,一連負責曲水倉庫;二連守衛江橋;三連負責車站警衛;四連負責警備司令部和辦事處的警衛。 四個連有兩個朝鮮族連隊,兩個漢族連隊。 指戰員們晝夜值班,盡職盡責。 在這些衛戍工作中,最難做的是維護社會治安。 日本侵略者統治東北十幾年,奴化思想成為社會的毒瘤,而這些東洋鬼子剛走,國民黨軍隊又到。 因此,國民黨特務、偽軍、憲兵、土豪劣紳、地痞流氓如瘟疫一般,四處破壞,攪得社會不安,人心惶惶。 加之我們來這里時間不長,缺乏群眾基礎,控制穩定社會局面就更困難了。 圖們有個日偽醫院,被我接收不久,正是新舊交替中,管理制度尚未健全。 醫院中住了許多從前線下來的傷員,他們當中有一些人曾是被俘的國民黨官兵。 由于編入我軍時間很短,我們的政治思想工作又沒跟上去,他們惡習未改,從前線下來情緒沮喪,怨氣十足。 在特務的煽動下,七八十個人出來鬧事,乃至于沖到火車站,從運送武器的車皮中明目張膽地搶下手榴彈,到公安局偷槍支彈藥,拿著這些武器到街上胡作非為。 我們聞訊后,立即著手解決這一復雜棘手的事件。 恰在這時,民主聯軍政治部副主任周恒下部隊檢查工作經過這里,他不顧旅途疲勞,與我們一起研究對策。 周恒和我一起帶著警衛連的戰士到街里把這些鬧事者一個個找回來,召集在辦事處會議室,動員他們把武器交出來。 他們不同意,有個別的頑固者竟把手榴彈綁在腰上,手拿著導火線,威脅地說:“如果你們硬搶,我和你們同歸于盡。” 面對這囂張的氣焰,我的肺都要氣炸了,真想命令戰士上前奪過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服者就地正法。 但是不能啊!這些人雖然過去是國民黨的官兵,但是現在已棄暗投明,是人民軍隊的一員,這還是人民內部矛盾。 如果處理不好,國民黨必定會大肆造謠,造成很壞的影響,甚至影響整個東北戰爭。 另外,他們當中有個別的亡命之徒,如果處理不當,會出現危險后果。 想到此,我把胸中的怒氣壓了又壓,頭腦冷靜又冷靜,決定用黨的政策去教育他們,一定改變這種僵持的乃至一觸即發的局面。 周恒副主任和我心平氣和地做他們思想工作,讓他們先把武器放下,有問題提出來,組織是會解決的,要相信組織。 同時規定:誰放下武器誰馬上回去休息吃飯,而且改善伙食,否則,關在屋內誰也別想出去。 我們讓警衛部隊守好門。 我倆輪番地一遍又一遍地說服勸導,從早上談到傍晚,又從日落西山講到月上中天,講得口干舌燥,聲音嘶啞。 大部分人被勸服了, 一個個放下武器沒精打采地走了,還有幾個頑固不化者坐在那里硬挺著,又困又餓,上下眼皮不自覺地打架。 我們輕輕碰醒他們,勸道: “何必這樣自討苦吃呢?放下武器吧,回去安安穩穩地睡一覺。” 他們揉揉那睡眼朦朧的眼睛,再望望這空蕩蕩的會議室,那繃了一天多的頑固神經最終斷了,無奈地把武器交給我們。 這樣,經過我們一晝夜的苦口婆心的思想工作,這七八十個人放下了武器,一場危險的暴亂平息在萌芽中。 事件解決后,我們辦事處很快與這些傷兵所在的部隊取得聯系, 將他們的情況匯報給各部隊,建議部隊給予教育和適當處分。 與此同時,我們又將辦事處的一些物資送給醫院,幫助醫院改善生活條件,穩定傷員情緒。 通過這次事件,使每個工作人員提高了革命警惕性,工作認真負責,尤其是報務員,每次發報都特別注意其中的雜音。 一次,他們聽到另一部電臺的訊號,馬上報告給參謀邵森亭。 邵參謀反映給我。 我命令他們一定設法查到電臺所處的位置。 經過認真工作,很快查到這部電臺所處的方位。 我們前去搜捕,當場抓住了國民黨派來的特務,然而沒有發現電臺,他矢口否認。 我和邵參謀領著人,屋內屋外搜遍了每個角落,仍舊沒有找到, 最后把床抬出來,床底下也沒有。 又急又氣的我,趴在床下檢查,發現床板上吊著一個包,解下一看竟是電臺。 贓物俱在,剛才還強硬的國民黨特務耷拉下腦袋,當場被捕。 圖們和朝鮮僅一江之隔,邊境上物資走私猖獗,尤其是販賣倒運鴉片和海洛因的毒品防不勝防。 這類毒品多數是從朝鮮南部運來的。 為了保障邊境正常貿易,增進兩國人民的團結和友誼,我們與朝鮮互通情報,中朝邊境附近的海關都設了卡,嚴加檢查。 我方由警衛連負責。 然而,邊境線長,人力不足,尤其圖們在淺水期和冬季的黑夜里,走私者往返比較容易。 鑒于此,我們發動群眾,明防與暗監結合,依靠內線群眾工作,及時掌握線索,采取定人、定點、定時打埋伏仗的辦法,收效顯著,嚴厲地打擊了走私活動。 日歷一天天翻過,困難一個個排除,各項工作逐步走入正軌,可是這年秋后,圖們發生了霍亂。 這是一種死亡率很高的傳染病,來勢兇猛,一周左右,全城就死亡幾百人。 我們立即匯報給周保中司令員和吉林省委。 他們得到疫情后,指示有關部門緊急送來預防藥品,派來醫護人員,開展防疫隔離工作。 經過各方面努力,終于控制了霍亂的蔓延。 1947年春,辦事處調來政委白總才和副主任孔術三。 組織又將我調到衛成司令部任參謀長。 在圖們這一年,是我第一次做地方工作。 回顧反思,我深深體會到離開延安時,毛主席說的:“如果搞地方工作,首先要建設好政權。”這句話的偉大意義。 是啊,奪取政權、占領城市,這只是革命的第一步;而建設政權、管理城市,則任務更艱巨,更偉大。 1947年8月,東北民主聯軍發動的夏季攻勢取得了勝利,殲敵8 萬余人,收復42座城鎮,使東、西、南、北滿連成一片,把敵人壓縮在中長路和北寧線少數據點中,我軍轉入了戰略性進攻。 為保證后勤供應,東北民主聯軍后勤部決定在蛟河成立辦事處(后改為第三辦事處),調我任處長。 后勤部部長鐘赤兵通知了我,明確交待了辦事處的三項任務: 一是將北部根據地運來的物質迅速轉運到東南滿前線; 二是把前線下來的傷員運往北部根據地延吉、佳木斯、牡丹江、哈爾濱等醫院; 三是維護好社會秩序。 他再三強調,任務艱巨,一定要完成好。 我奉命準備去蛟河。 臨行前,我的工作伙伴,圖們辦事處處長兼衛戍區司令員饒斌讓我帶一個警衛連去,便于開展工作。 蛟河原有一個兵站,站長是馬安心,政委是左杰。 辦事處成立后,兵站隨之取消,馬站長為辦事處副處長,左政委為辦事處副政委。 我到任后,與這兩位同志組成領導班子,立即招兵買馬,組建機構,相繼成立了辦公室、財務科、運輸科、給養科、備料科、衛生科、管理科。 辦事處又下設七個兵站。 兵站分布為:西到江密峰,東到蛟河,南到樺甸。 與此同時,我們又在從圖們帶去的警衛連的基礎上,充實擴編成四個警衛連,負責倉庫和車站的警衛。 當時國民黨飛機經常侵入狂轟亂炸,為了防空,我們將其中的一個連改為空防連。 沒有高射炮,我們就土法上馬,自制一些三角架,架在山頂上,上面架起重機槍。 如果敵機襲來,就用重機槍朝它射擊,雖然擊不落敵機,但有時也能擊傷,使敵機不敢低飛,看不清目標,胡亂扔幾顆炸彈就溜之乎也,使我們免受大的損失。 當時戰斗進行得很激烈,每天都有傷員抬下來,送到蛟河辦事處。 為了使傷員在中途轉運中得到很好的休息,我們與縣政府取得聯系,得到他們大力支持,幫助我們建立了招待所、浴池和電影院。 傷員送來后,首先洗洗澡,在熱水中泡一泡,消除疲勞;然后回到招待所暖乎乎的屋內,吃上可口的便飯,晚間再組織他們看電影。 休息幾天后,按著預先的安排,我們把傷員分期分批抬到車站,分別送往各根據地醫院。 大部分傷員比較滿意,有的傷員臨上車前,握住辦事處同志的手,眼里噙著激動的淚花,連聲說:“謝謝,謝謝!” 然而也有極少數鬧事的,他們曾是被俘的國民黨官兵,胡作非為,甚至打老百姓和招待所服務人員。 我們發現后堅決制止。 我通知警衛連和招待所的同志:“如果有鬧事的立即抓住關起來,與其所在部隊聯系,請部隊派人來,給予處分。” 本著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則,我們抓了幾個典型,進行了嚴肅處理,從此后再沒有鬧事的了。 蛟河,是當時東北地區東部重要的交通樞紐。 從北滿往南去有三條鐵路干線。 第一條是由哈爾濱經過長春去南滿,而長春被國民黨占據,此線不通; 第二條是由哈爾濱經拉法、新站去南邊,但是,拉法北邊的隧道已被破壞,無法通車; 第三條是由佳木斯、牡丹江、延吉至蛟河,由蛟河通過水路去樺甸、盤石等地,再由此南行。 這第三條線,是當時南北交通唯一的大動脈。 蛟河辦事處擔負著繁重的運輸任務。 每天晚上,有十幾列滿載槍支彈藥、軍用物資的火車從北滿根據地開過來,最多時達到17次列車。 每次列車都掛有二十五六節車皮。 為防止敵機轟炸,這400多節車皮的物資必須連夜卸完、運走,或者轉移隱蔽,翌日清晨,站臺上必須蹤影皆無。 這是多么大的勞動量啊! 為了保證完成任務,蛟河辦事處充分發動群眾,打一場運輸物資的人民戰爭。 從北部根據地運來的這些物資,主要有棉衣、鞋襪、槍支、彈藥、醫療器械和藥品。 其發貨地不同,到貨處也不一樣,為了使其在轉運中不出差錯,我們統籌安排,明確分工。 運輸科分別負責鐵路運輸、公路運輸和水上運輸。 第一步是鐵路運輸。 白天,他們根據到貨的電話通知,按著要求分類制表,件件落實,并通知裝卸的民工。 晚上,他們組織民工到站臺上卸貨。 卸下的物資有急需運走的,安排民工分門別類地裝上汽車、馬車、牛車,急速開走;有些暫時運不走的,民工們將之搬運至倉庫,或者暫放其它地方隱蔽好。 第二步是公路運輸。 把從火車站倒運下來的物資,運到蛟河唐家崴碼頭,這段路途大約有十幾里地,由汽車隊和民工運輸隊負責。 第三步是水路運輸。 把運到唐家崴碼頭的物資,裝到船上,順著松花湖運往樺甸、盤石等地,再由那里轉運到前線。 辦事處共有16 條機器船和幾條登陸艇,大船可載100噸貨,小船也能裝50噸左右。 這些是水上運輸工具。 為了多裝貨,我們把兩條小船連在一起,上面鋪木板,木板上面放物資。 為了省時間,民工們有時把裝滿貨物的馬車、牛車直接趕到船上,船到岸時,直接把車趕到前沿陣地。 通過這鐵路、公路、水路的倒運,才能將根據地運來的物資轉運到前線。 從卸貨到裝車,從公路運輸到碼頭搬運,需要大量的人工和車輛。 我們同縣政府取得聯系,得到他們大力支持,動員廣大群眾, 組織民工支前。 根據黨中央頒發的《五·四指示》和《土地法大綱》,東北廣大農村于1947年開展了土地改革,蛟河縣附近的農民也進行了土改。 翻身后的農民從心里熱愛共產黨,擁護民主聯軍。 當他們接到支前的通知,紛紛報名參加,把家里的牛車、馬車、驢車趕來了,把兩個轱轆的手推車也推來了。 運輸中,他們不怕苦,不怕累,是物資轉運的主力軍。 在那難忘的日子里,每當太陽落山暮色蒼茫時,我們辦事處的工作人員就提前來到站臺上。 接著,民工們三五成群地走來,一輛輛汽車開來,一輛輛馬車、牛車趕來,一輛輛手推車推來。大家翹首等待,等待那火車的到來。 “嗚……嗚……” 隨著一聲聲長鳴,火車頭吐著白氣笨重地從北邊的鐵軌上開來,后面掛著一節節裝滿物資的車皮,一列、二列、三列……先后停在站臺上。 物資科的同志們一個個像老練的調度員,手里拿著物資清單站在火車旁,指揮民工們去卸車、裝車。 數百名民工在統一指揮下,把那一箱箱槍支彈藥、一捆捆軍衣從火車上飛快地卸下來,分別裝到車上。 小車裝滿了,馬車裝滿了,汽車也裝滿了,一輛接一輛地運走。 站臺上的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照得周圍亮亮堂堂。 燈光下,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到處是裝貨的車輛。 汽車喇叭嘀、嘀、嘀地叫,馬兒一聲聲嘶鳴,趕車老板們把長鞭甩得啪啪地響,整個車站沸騰了。 人群中,有位黑紅臉龐的莊稼漢,正在往牛車上裝棉衣,裝了一捆又一捆,牛車被壓得吱吱作響,他還嫌少,在那高高的貨堆上又加上一捆。 他用繩子使勁把貨物捆綁好,顧不上擦把汗,揚著長鞭,吆喝著老牛趕車而去。 還有一位老農已有50開外的年紀,歲月的風霜在他臉上刻下密密麻麻的皺紋,可他一人竟扛起三箱彈藥從那高高的跳板上下來,疾步如飛,旁邊的小伙子也趕不上。 這時候,不知哪位民工高興地唱起了東北民歌,頓時一唱百應,嘹亮的歌聲響徹夜空。 一列列空車鳴著長笛開走了,一列列滿載物資的火車又徐徐開進來。 夜深了,天涼了,可是不知疲倦的人們干得更歡了。 高高的天幕上掛著一彎新月,閃著群星,天幕下的站臺上,車輛往來如梭,人們揮汗如雨。 近百輛車、上千個人,在這茫茫的黑夜里挑燈夜戰,這是一幅多么壯觀的畫面啊! 每天晚上,我都站在這人海之間,繁忙之中偶爾也望望這沸騰的場面,頓時心潮澎湃,我真想找人把它畫下來,只可惜太忙了,無暇顧及,否則留給今天的子孫們,將是多么好的藝術品啊! 從烈日炎炎的夏季到風掃落葉的秋天,我們辦事處的同志和廣大民工們夜夜奮戰在戰臺上。 在這緊張的搶運中,我們又迎來了雪花飄飄的嚴冬。 氣候寒冷,給物資轉運帶來許多困難,但是天寒人心熱, 我們和民工們干勁十足,運走了一批又一批物資,沒有出過一次差錯,受到上級組織的表揚。 1948年2月,為加強辦事處的政治力量,后勤部調來政委馬紹華。 同年3月上旬,東北民主聯軍解放了吉林市,打開了南北交通, 辦事處也由姣河遷至吉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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