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換季的衣物被壓在衣柜的隔層里,沾著跟去年冬天一樣皺的味道,聞起來像死掉的太陽。 不可避免的,衣柜的氣味總讓我想起特定時間片落下的歸處,是我說回家去時,回去的地方。 ![]() 很多時候,我不會常常打開衣柜,只有在換季的時候,替換出一些衣服出來,我也很少回家,很少想回家,除了遇到一些難以言表的痛苦時,在我看來,無法表述的痛苦可以跟自我認知的不足劃上等號,認識自己,實在是一個太長久的話題了。我對自己的認識,止步于我從未真的回家去,我用“想回家”來展示脆弱,并將他預設成一個虛假的plan B,一個不論道路多曲折,前進或后退,最終無可避免又最終抵達的稱作歸處的東西,就像是游戲存檔,只要下線,只要回家去,眼前的這么喝亟待會面的難題,雖然不會解決,但是變得不再重要。父母搭建的家庭,很好的充當了這個角色。 但是人總是要成年的,18歲,我在雨季里,將衣服晾在宿舍里的陽臺邊,潮濕的水汽悶在陽臺里,像冷掉的蒸屜,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后來的人生我需要尋找很多的東西,很多人,很多麻煩,來從頭到尾拉住我和我的靈魂,上野千鶴子在《始于極限》里寫“上了年紀的人,也一樣無處可歸,家庭和子女都成不了歸處,在人生的旅途中,也許有人與你同行,也許沒有,不過到頭來終究是孤身一人,我漸漸感受到,那個能接納我所有后果的,恒久獨屬于我的,那個人生終要去的地方,只可能,也只可以存在我自己的身體里,那是一篇獨屬于你自己的靈魂的自留地,允許你暫時逃離一切的“家”。 他們總說,希望你能千萬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但我希望,你可以千萬次,歡迎自己回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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