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lture Sower 阿德琳·嘉 ![]() 諾爾·馬南,《馬來傳統服飾》,2025,亞麻布面油畫,120×150厘米。攝影:潘振德。圖片致謝藝術家 剛剛結束新加坡畫廊巡禮的阿德琳·嘉,帶我們走進她沿途邂逅的夢境與靈猴世界。 在雅烏茲畫廊群展《感知回歸線》的入口,帕姆·維拉達的《海濱公路》(2025)以一面磨砂綠玻璃垂直立于墻面。玻璃頂端蝕刻著神秘文字:"她正回想某個視頻場景:他們抵達環形廣場,劇院林立,噴泉干涸,燈火盡熄。"下方投影著泛綠的河水在拱形水道中流淌的影像——直到某個細微的跳幀讓水流突然倒轉(稍縱即逝的瞬間令人恍神)。這件作品通過磨砂玻璃的朦朧質感、關于空城與荒蕪舞臺的謎樣文本,以及水流方向的詭譎轉變,構建出多層級的透明性與可讀性游戲。每個元素都承載著呼之欲出的隱喻,卻又如夢境記憶般難以捕捉。 ![]() 帕姆·維拉達,《海濱公路》,2025,玻璃、隱私膜、激光切割文字與視頻投影(1分44秒),120×70厘米。圖片致謝藝術家 這種充滿暗示的曖昧性,恰如其分地引出了這場關于人類感知流動性的展覽。六位藝術家的作品共同探討著視覺認知的不穩定性——這本是藝術的基本特質,但在觀點日益極化的時代更顯珍貴。展品中,馮發潘與克萊爾·奧布西耶的《美麗遺存》(2024)讓觀眾玩起猜謎游戲:這些精致的銀白色中空雕塑究竟是種子莢果?骨瓷茶具?還是人類遺骸?答案是被鑄成白镴的狗咬膠,平凡物件由此升華為藝術珍品。 ![]() 切米·羅薩多-塞霍,《未竟地圖拼成的巴勒斯坦》,2025,丙烯顏料與天然材料,西班牙榆木(Capá Prieto)裝裱,91×43厘米。圖片致謝藝術家 波多黎各藝術家切米·羅薩多-塞霍則從埃爾塞羅社區房屋剝落的墻漆中重構地圖。這個工人階級社區的所有房屋外墻都被涂成不同層次的綠色以呼應山景,藝術家將鏟下的多層舊漆片在工作室重組為大陸板塊。《南方之吻》(2025)讓南美與非洲的錐形輪廓并置如肺葉,《未竟地圖拼成的巴勒斯坦》(2025)則呈現正遭圍困的巴勒斯坦領土。這些用歷史涂層拼就的地圖,成為承載社區韌性的動人宣言。 ![]() 陳賽蓮,《日升何處;月照何方》,2018,光澤紙藝術微噴,28×21厘米。圖片致謝藝術家與Fost畫廊 ![]() 韓夢云,《圍城之春》,2020,木板油畫,20×15厘米。圖片致謝藝術家與香格納畫廊 《感知回歸線》堪稱吉爾曼軍營藝術區今夏最亮眼的展覽。同期值得關注的還有大田畫廊《具象》群展,其中扎伊·庫寧的新作以蠟染技法疊印出幽靈般的透明紅色軀體;Fost畫廊《1x1x1》則展出一系列體積限縮于一立方米的精巧作品,例如陳賽蓮用彩線在紙上刺繡出堪比數學模型的繁復圖案(靈感源自輔導女兒備戰新加坡"小六會考"時接觸的幾何題)。 個展方面,美妻馬畫廊呈現巴厘島畫家吉日納充滿原始能量的土色調畫作;香格納畫廊漢夢云的《無常之珠》(標題源自藝術家2020年疫情期間所作詩歌)以黑白繪畫探討存在主義命題,枯萎花卉與蛛網銀珠構成冥思場景;最后,馬來西亞畫家諾爾·馬南(阿儂)在Yeo畫廊的個展尤為驚艷,《拳擊手》(2025)中三個穿內褲的男子在紫天下踩著形似頭骨的碎石堆搏擊,而她2022-24年的《葉猴》三部曲才是真正的神來之筆——那些蹲在陽臺欄桿上,黑面白眶的暗夜精靈,既像闖入都市的叢林訪客,更似來自異界的秘境使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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