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學攝影那幾年,總覺得 “攝影的盡頭” 是個金光閃閃的目標:攢錢買哈蘇,拿國際大獎,作品掛進美術館 —— 就像爬山,認定山頂必有塊刻著 “成功” 的石頭。 其實靜想便知:攝影哪有什么 “盡頭”?所謂盡頭,不過是從 “向外追” 到 “向內看” 的轉身:拍了那么多風景,最該拍的是生活本身;學了那么多技巧,最終要學的是熱愛眼前的日子。 一開始,我們總以為盡頭是 “更貴的相機”剛入門時,我像個 “器材黨”:殘幅機還沒捂熱,就惦記全畫幅;剛買 24-70mm 鏡頭,又覺得缺長焦拍月亮;見人用無人機拍上帝視角,連夜下單,結果飛了三次就積灰。 老李說他年輕時也這樣,為買徠卡啃了半年饅頭,拿到相機激動得沒睡,可拍出來的照片,不如手機拍的有溫度。“就像拿金碗喝粥,碗再貴,粥味才是根本。” 后來發現,真正的老攝影師,鏡頭里的故事從和設備無關:有人用十年前的舊手機,拍了三百張母親做飯的背影,每張都藏著煙火氣;有人揣卡片機逛二十年胡同,拍的門墩、石獅子,比用哈蘇拍的還入味。 攝影的第一個 “偽盡頭”:總以為 “更好的設備能拯救平庸”,卻忘了 —— 能讓照片發光的,從來不是鏡頭的光圈,而是鏡頭后的那雙眼睛。 后來,我們誤以為盡頭是 “更炫的技巧”學構圖時,整天念叨 “三分法”“引導線”,拍朵花非要找對角線,拍片海非要等 “前景虛化”;學后期時,把家門口菜市場修成國外小鎮,調成 “賽博朋克風”“莫蘭迪色調”。 有次跟拍鄉村婚禮,我蹲在地上找 “低角度仰拍”,想把新人拍得像偶像劇主角,卻沒注意旁邊的老奶奶 —— 她正悄悄往孫媳婦手里塞紅包,皺紋里的笑意比任何構圖都動人。等我反應過來,瞬間早沒了。 老李常說:“技巧就像筷子,能用就行,總惦記筷子是金是銀,反而夾不穩菜。” 他拍四十年照片,最得意的是張 “錯誤參數” 照:暴雨天快門慢了,雨水糊成一片白,可畫面中間,賣傘大爺正把傘往小姑娘手里塞,模糊雨幕像層柔光,把善意襯得更暖。 攝影的第二個 “偽盡頭”:總把 “技巧當目的”,卻忘了 —— 好照片從來不是 “拍得對”,而是 “拍得真”。被技巧框住的瞬間,遠不如帶著心跳的真實動人。 直到某天突然懂了:攝影的盡頭,是把日子過成 “可觸摸的回憶”去年冬天整理相冊,翻到十年前的 “廢片”:像素模糊,構圖歪斜,拍的是爺爺坐門檻抽旱煙,煙灰掉棉襖上都沒察覺。當時覺拍砸了沒舍得刪,現在看卻紅了眼 —— 爺爺走了五年,我早忘了他抽旱煙的樣子,可照片里他蹙的眉頭、磨破的袖口,突然讓記憶有了重量。 這才是攝影最溫柔的 “盡頭”:不是成為別人眼中的 “大師”,而是成為自己生活的 “收藏家”。 你拍的不是秋天第一片落葉,是孩子舉著落葉跑向你的笑臉;不是凌晨五點的菜市場,是賣豆腐阿姨多給你的那勺鹵汁;不是旅行地標,是和朋友在陌生街頭笑得前仰后合的傻樣。 這些照片或許登不上雜志,卻會在某個雨天,讓你突然想起:原來我曾被這么多人愛著,原來我曾這樣熱烈地活過。 說到底,攝影哪有什么盡頭?它更像條回家的路:一開始背著沉重設備往前沖,以為遠方有答案;走著走著,慢慢放下參數、技巧、名利,只剩下一臺相機,一顆想記錄生活的心。 就像老李說的:“拍了四十年,才明白攝影的真諦 —— 不是我在拍世界,是世界通過我的鏡頭,告訴我'活著真好’。” 所以啊,別問攝影的盡頭在哪。你拍的每一張早餐,每一次擁抱,每一個平凡瞬間,早就把盡頭,走成了滿溢溫暖的日常。 點贊收藏加關注,跟著老郝拍遍生活角落, 下期:咱們聊聊 “那些被你拍糊的照片,其實藏著最真的感動”,不見不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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