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搬運別人的觀點,只表達個人的見解※ ※不分析枯燥的技術,只進行主題的闡述※ ※電影說的是什么?我用文字來解讀※ ……………………※※※…………………… ![]() ![]() 《女性癮者》(Nymphomaniac) 拉斯·馮.提爾(丹麥),2013年 觀片指數:★★★★★ 很想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這部電影? 更想知道有多少人敢把這部電影看完? 千萬別以為我這是在危言聳聽,事實上這部電影你真的很有可能不敢看或不敢把它看完。或許可以換個委婉點的建議,如果你向來滿足于眼前的表面生活而不對表面之下那些深層的本質或潛在的畸形有所好奇的話,那我個人建議你最好別看這部電影。當然,這里還可以換一種更直接的建議,個人認為一個人四十歲之前最好還是別看這部電影。這部電影說實話已經不是年齡分級之類的問題了,這部電影是對一個人的心理及生理承受能力的極大挑戰。坦白說,這部電影(尤其是加長的導演剪輯版)無論放到任何一個國家或地區,它恐怕都難逃被禁的命運。 當代歐洲在世的導演中個人最喜歡的有如下三位(那些作品較少或偶有一部佳作的導演不計):阿基·考里斯馬基(芬蘭)、埃米爾·庫斯圖里卡(前南斯拉夫)以及本片導演拉斯·馮·提爾(丹麥)。巧合的是他們三人均出生于上世紀五十年代,目前都是七十歲上下。縱觀世界影壇,這三人的作品都獨具強烈的個人風格,而且這種風格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太可能找出第二個類同的人來。當然,他們三人各自的風格明顯也互不相同。考里斯馬基始終用的是一種冷調的黑色幽默述說著現代社會中那些小人物的悲喜(個人感覺已故作家王小波的不少作品風格上很像他),庫斯圖里卡則是憑借著他那天馬行空般的想像力向我們展現了這個世界的荒誕不經,而拉斯·馮·提爾則明顯更像是一位深具洞察力的解剖師,他往往用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深度和尺度對一切進行剖析,社會道德也好,人性也好,信仰也好,他的關注點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及。 毫無疑問,他的《狗鎮》、《破浪》、《憂郁癥》及《黑暗中的舞者》這幾部作品大部分觀眾肯定是贊賞有加,但我相信對于《白癡》和《反基督者》這兩部作品很多觀眾可能已經不太容易接受了,而至于那部《此房是我造》和今天要說的這部《女性癮者》,我則可以絕對肯定這明顯已經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電影了。 古往今來所有的導演中,若論離經叛道的程度,如果拉斯·馮·提爾自居第二的話,那我相信恐怕就沒人敢稱第一了。很多人形容拉斯·馮·提爾是不瘋魔不成活,他經常置各種各樣的禁忌于不顧,一次次地挑戰著那些沒幾個敢挑戰的底線,通過他的那些作品中,我們才算是真正領略到了什么叫作驚世駭俗。我們一次次驚嘆于這樣的作品根本不是一個正常頭腦正常思維的人所能拍出來的,對很多人而言,拉斯·馮·提爾就是一個電影瘋子,但他卻明顯不是那種語無倫次的瘋子,當然他也絕非是在搞那一套內容不夠形式來湊的故弄玄虛,他的作品完全是一種既天才又大膽的想像力的體現,而且這種想像力無疑還有著無懈可擊的嚴密邏輯。 這部《女性癮者》是拉斯·馮·提爾2013年的作品,這部電影公映時的版本分成了兩部,但其實這根本就是同一部電影,只不過也許是出于片長過長(將近五個半小時)的原因才不得已而分成了兩部,以下闡述都把這兩部電影視為同一部作品。 這部電影的劇情概括起來十分簡單:一個似乎無所不知(宗教、歷史、社會學、哲學、音樂、數學、心理學等等)的中年男人(如果現實中要找這樣一個人用來類比的話,那么我首推阿根廷著名文學大師博爾赫斯),某天晚上他從超市買完東西回家的路上遇見一個受傷昏迷躺在地上的女人,男人叫醒女人并把她帶回家幫她治療恢復。隨后兩個人就在男人的房子里進行了一次徹夜的長談,女人向男人講述了遇見他之前的全部人生——一個女性癮者的全部性史,而博學的男人則運用著各種各樣的見聞學識替她作著各種分析,這樣的長談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黎明到來后…… 當然,這部電影具體的劇情細節這里就不作詳細闡述或解讀了,畢竟如此直露甚至可以說是三觀震碎的內容明顯不適于這樣白紙黑字的拿出來公開談論。如果說你對日本導演大島渚那部著名的《感官世界》所展現的驚人尺度有所了解的話,那么我在這里可以十分明確地告訴你就尺度而言本片相比于《感官世界》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心理沖擊或生理沖擊而言,這部電影絕對是顛覆性和炸裂性的。 借用一下臺灣導演楊德昌《一一》中那個小男孩簡洋洋的話,這部電影想讓你看見的同樣是你所看不見的東西,當然這樣的看不見其實更大程度上還是我們自己的主動回避或刻意忽視,畢竟這樣的內容對絕大多數社會大眾而言明顯是那種顧及傳統習俗或道德約束而不敢或恥于述說的真實。參差多態本是社會的常態,類同之下就難免存在相異,這部影片正是言常人所不敢言地向我們展現了那些有別于普通大眾的特殊異類——性癮者。既然是異類,這類人的言行舉止自然會不被人所理解甚至是不受待見,他們可能是被孤立者,也可能是被歧視者,甚至更可能是受迫害者。但這部影片卻又絕不是帶個人立場的在替弱者申訴,當然影片中的女人顯然也不需要有誰來替她申訴。在那狹小破舊的房間里,這一男一女間那徹夜的長談仿佛就如一場宗教儀式般的告解與聆聽,隨著故事的不斷深入,這個女人完整的人生清晰呈現,就如女人后來徹悟般的所言“這個社會容不下我,我也容不下這個社會”,她根本無需任何人的同情或幫助。 當然,如果僅僅把這部電影看作是一部呈現女性癮者的個人史,或者僅僅把它看作是一部女權主義者的電影,那就明顯過于狹隘和膚淺了。這顯然不是拉斯·馮·提爾的主要意圖,這部電影所蘊含的主題顯然也絕不僅止于此,那些充滿隱喻和象征的內容顯然是有所暗指的,這部影片其實真正所影射的又何嘗不是我們這個畸形社會的全部。 也正是基于這一點,這部電影被不少人稱之為敗筆的結尾處理方式,個人卻認為這種看似令人大跌眼鏡的意外處理方式其實完全是對影片主題的升華。女人通過述說獲得了最終的解脫和自我救贖,而極具諷刺的是,看似無邪的男人最終卻撕下了冠冕堂皇的偽善面具由此而徹底掉入地獄。可以說這樣的結尾處理方式完全是畫龍點睛的一筆,它由此而為這部電影也為這個社會補上了最鋒利也最無情的一刀。 ※原創文字,獨立觀點※ ※一周一更,敬請分享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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