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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神滅，何以知其滅也？ 2.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 3.形者無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 4.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 5.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也。 6.問曰：“神故非質、形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答曰：“名殊而體一也”。 7.神之于質，猶利之于刃；形之于用，猶刃之于利。利之名非刃也、刃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無刃、舍刃無利。未聞刃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 8.木之質無知也、人之質有知也。人既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豈非“木有其一、人有其二”邪？ 9.人之質，質有知也；木之質，質無知也。人之質非木質也、木之質非人質也，安在有如木之質而復有異木之知哉！ 10.問曰：“人之質所以異木質者，以其有知耳。人而無知，與木何異？”，答曰：“人無無知之質，猶木無有知之形”。 11.問曰：“死者之形骸，豈非無知之質邪？”，答曰：“是無知之質也”。 12.死者有如木之質，而無異木之知；生者有異木之知，而無如木之質也。 13.死者之骨骼，非生者之形骸邪？ 14.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形，區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非有死人之骨骼哉？ 15.是生者之形骸，變為死者之骨骼也。 16.問曰：“生者之形骸雖變為死者之骨骼，豈不因生而死，則知死體猶生體也”，答曰：“如因榮木變為枯木。枯木之質，寧是榮木之體？”。 17.問曰：“榮體變為枯體，枯體即是榮體；絲體變為縷體，縷體即是絲體。有何別焉？”，答曰：“若枯即是榮、若榮即是枯，應'榮時凋零、枯時結實’也”“又榮木不應變為枯木，以榮即枯，無所復變也。榮枯是一，何不先枯后榮？要先榮后枯，何也？”“絲縷之義，亦同此破”。 18.生形之謝，便應豁然都盡。何故方受死形，綿歷未已邪？ 19.生滅之體，要有其次故也。疾而生者必疾而滅、漸而生者必漸而滅。疾而生者，飄驟是也；漸而生者，動植是也。有疾有漸，物之理也。 20.問曰：“形即是神者，手等亦是神邪？”，答曰：“皆是神之分也”。問曰：“若皆是神之分。神既能慮，手等亦應能慮也？”，答曰：“手等亦應能有痛癢之知，而無是非之慮”。問曰：“知之與慮，為一為異？”，答曰：“知即是慮。淺則為知、深則為慮”。問曰：“若爾，應有二慮。慮既有二，神有二乎？”，答曰：“人體惟一，神何得二？”。問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癢之知，復有是非之慮？”，答曰：“肺腑手足雖異，總為一人；是非痛癢雖異，總為一神”。 21.問曰：“是非之慮，不關手足，當關何處？”，答曰：“是非之慮，心器所主”。問曰：“心器是五藏之主，非邪？”，答曰：“是也”。問曰：“五藏有何殊別，而心獨有是非之慮乎？”，答曰：“七竅亦復何殊，而司用不均”。問曰：“慮思無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答曰：“五藏各有所司，無有能慮者。是以知心為慮本”。 22.問曰：“圣人形猶凡人之形，而有凡圣之殊，故知形神異矣”，答曰：“不然”“金之精者能昭，穢者不能昭。有能昭之精金，寧有不昭之穢質”“又豈有圣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托圣人之體”“八采重瞳，勛華之容；龍顏馬口，軒轅之狀。此形表之異也”“比干之心，七竅列角；伯約之膽，其大若拳。此心器之殊也”“是知圣人定分，每絕常區，非惟道革群生，乃亦形超萬有。凡圣均體，所未敢安”。 23.珉似玉而非玉、雞類鳳而非鳳，物誠有之，人故宜爾。貌似而非實似，心器不均，雖貌無益。 24.圣同于心器，形不必同也，馬殊毛而齊逸、玉異色而均美。晉棘、荊和，等價連城；驊騮、騄驪，俱致千里。 25.有禽焉、有獸焉，飛走之別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之別也。人滅而為鬼、鬼滅而為人，則未之知也。 26.吾哀其弊，思拯其溺。 27.竭財以赴僧、破產以趨佛，而“不恤親戚，不憐窮匱”者何？ 28.惑以茫昧之言、懼以阿鼻之苦、誘以虛誕之辭、欣以兜率之樂。 29.家家棄其親愛、人人絕其嗣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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