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在秋季 2025-8-7
簡單與絢爛 都來自一個深刻的自己。 八月入秋 文/香襲書卷 熬過長長的一段酷熱,立秋前下了幾陣雨。只能說是陣雨,實在是短啊!即便是短暫的涼意,也有了代入感,讓人還是會說一句,夏天過去了。 有時會讀些書,偶爾做做手工,有時什么也不做,靜靜地看月亮把彎彎的一角填滿。日子溫柔得像是坐在云朵上,泡茶、讀書、做合香珠。 我在這種巨大的平靜里,關注著眼前屬于自己的細微生活,體驗著與自己息息相關的變化與并存。 日子熱時,晨間給各種花草澆水,黃昏觀察晚霞在天空繪制不同的圖案,也會在傍晚時漫步鬧哄哄的小巷,融入到平凡而宏大的生活細流中,用腳步翻動著美味,咀嚼出滿嘴的煙火氣。 對不同人的不同生活保持著最大的尊重,尊重他們自主或被動的選擇。在夜晚布滿繁星的星空下,接納與原諒一切發生在身邊的事情。丑陋的、潔凈的,這些不同的軀殼下不同的靈魂,各有難處各有歡愉。 只是開始苛求自己內在的純善。我把這種至純至善放在日常中的點滴里,作為自己的一種修行。 夏天悄然離場,就像是我們生命中的每次剝離。只有剝離掉不同頻的人和事,我們才能與嶄新的事物同行。 人們常說的念舊,念的其實是我們沒有剝離掉與自己始終在一起的舊人舊事。 是有愛的、是真誠的,這一部分是我們情感中不可或缺的,我們把它包裹在內心的柔軟處,觸動時便有暖暖的東西涌動。 略微涼快的風吹到我的書桌上,撫摸著我敲擊鍵盤的指尖,有了稍稍的涼意。季節的變化它是慢慢來的,我在這個緩慢的過程中慢慢抽離。 人是隨著時間會變化的,在我內心裝滿了萬千山水與湖海之后,漸漸理解這種無常的變化。 那天聽一個人講述著她的秋天,她說在自己控制不住情緒時,是路邊的一個陌生阿姨擁抱了她,才讓她有了力量。那是一個夏天的夜晚,大約晚上十點多鐘,在她獨自從白天走到晚上,從熟悉的地方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現實中的慘敗局面。 她曾經也是擁有資產千萬,經營著幾十個品牌連鎖店,由于對市場的判斷與分析有差錯,造成資金鏈的斷裂,不僅賠光所有的資產,還背上了債務。供應商不斷地催款,身邊人的不理解,孩子幼小的啼哭聲,每一根神經都處于在崩潰的邊緣。 就這樣熬著,不知道腳下的路該往哪里走。看著滾滾車流,真想一頭扎進去。就在這時,她走到了一家幼兒園的門口,門口一位阿姨正在清掃堆積在路邊的垃圾。“阿姨,能抱抱我嗎?”掃地的阿姨只是停頓了一會,就走過來緊緊地把她擁入了懷里,還像媽媽一樣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很久流不出的淚水與委屈,決堤而出,情緒得到了釋放,她終于沒有選擇那條不歸路。后來的日子她把自己鎖在屋子里,反復總結與分析。 在一個月后她走出家門,已是秋天。她在城市最熱鬧的地方擺上地攤,開始賣一些零碎的小飾品。她始終語氣平靜地講述,只是講到陌生阿姨的擁抱時,目光清澈溫柔。她說,那個夏天與秋天的交界處是最難熬的,也是最難忘的。 我推開今年秋天的第一扇窗,想起了勇敢倔強的她。“沒什么,大不了從頭再來。”那年的她,失去過,也得到過。 只是一個季節的變化,她便與過去的自己做了很好的告別。 手藝人在立秋這天發了一句:葡萄成熟的季節。配圖的琉璃盞上放著一串葡萄,用了一個紅石榴做了調色。這時我正坐在長壽島二樓的陽臺上,看流云飛渡,聽雨來雨走。風是涼快的。 我也是沖著院里熟了的葡萄來的,十天前我來島上它們已是甜的,當時摘了一個嘗嘗,味道極好。雖是不多,卻也是光陰里的一點甜頭。沒想到從大暑到立秋,所有葡萄被聰明的小鳥們搶先飽了口福,留給我一截截光禿的桿,硬是一粒不剩。忽然還聽到幾聲鳥叫,像是對我示威。 我終究是縱容它們的,倒有了做點善事的喜樂。葡萄的藤子和葉子還在癡長,日子長著呢!總會有一天小鳥吃不完,給我留點的時候。 菜地里的草長得特別好,它們也并不是那么討厭,最起碼我可以賞綠。我在雨后的辣椒上,發現了它們的恩賜,于是有了一小兜辣椒的歡愉,也算不錯的。 葡萄成熟的季節,我們經過一季,也是一點點地走向成熟吧。 當酷暑的熱浪褪去,平靜的秋后,簡單與絢爛都來自一個深刻的自己。 ![]() 寫在秋季 圖片攝影:網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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