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甘嶺戰役中,17歲女兵蔣振娟目睹志愿軍被美軍炮擊的慘狀后,心理徹底崩潰,從此被送進精神病院,再也沒出來。 1951年開春,16歲的蔣振娟背著娘連夜縫的藍布包袱,成了志愿軍第15軍的隨軍護士,跟著大部隊一路向北,最后踩著鴨綠江上的薄冰過了江。 到了朝鮮才知道,戰場跟想象中完全是兩回事,上甘嶺戰役中,她所在的醫療點藏在半山腰的坑道里,洞口用麻袋堆著偽裝,炮彈落下來的時候,整座山都在晃。 她的任務是給傷員包扎、喂水、送藥,可炮彈來得太密,有時候剛把一個傷員拖進坑道,下一秒旁邊就炸開一個坑。 最忙的那三天,她幾乎沒合眼,坑道里擠滿了傷員,有的斷了腿,有的胸口冒著血泡,呻吟聲、慘叫聲混著外面的炮聲,像一把鈍刀子在割耳朵。 她學會了閉著眼睛給傷口上藥,學會了在震耳欲聾的響聲里大聲說話,可心里的那根弦,早就繃到了極致。 從那以后,蔣振娟就有點不對勁了,白天還好,忙著忙著就忘了,可到了晚上,總覺得耳邊有炮彈呼嘯,一閉眼就是犧牲戰友的臉。 她開始胡言亂語,有時候對著墻壁說話,有時候把棉被掀起來又折好,反復折騰到天亮。 戰友們以為她累壞了,讓她歇幾天,可她的情況越來越糟,后來連吃飯都得人喂,眼神直勾勾的,像丟了魂。 1953年夏天,她被送回了國內,先在東北的陸軍醫院住了陣子,最后轉到了浙江第五康復醫院。 那時這醫院剛在諸暨建起來,專門收從戰場上下來的精神病人,跟她一起住進來的,還有400多個志愿軍,有戰士,有排長,甚至還有個營長。 他們有的整天哭,有的見人就打,有的蹲在墻角自言自語。 蔣振娟算安靜的,大部分時間就坐著,問她話也不答,只有聽到軍號聲,才會突然站起來,挺直腰板像要集合。 護士們都喊她“小蔣”,這一喊就是幾十年。 2010年去湖州第三人民醫院,老年精神病區在住院部的三樓,蔣振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頭發全白了,用一根紅繩扎著,那還是護士幫她梳的。 陽光照在她臉上,她沒什么表情,就那么坐著,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衣角,護士長俞靜如說,她每天都這樣,除了吃飯、睡覺,基本不動,問她年齡,永遠說“十七”。 “她的腦子就停在發病前了,”俞護士長嘆了口氣,“好像上甘嶺的炮火一響,時間就沒再往前走。” 隔壁床的胡久昌更讓人揪心,87歲的老人躺在床上,鼻孔插著氧氣管,脖子上接著營養液的管子,眼睛半睜著,已經認不出人了。 護工說,他年輕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一發起病來就打人,有次把一個年輕護士的胳膊都打青了。 但他也有安靜的時候,比如聽到電視里放軍歌,就會突然坐起來,扯著嗓子跟著唱,唱到“跨過鴨綠江”的時候,眼淚能把枕頭打濕。 這倆人,是當年417個志愿軍精神病人里最后剩下的,俞護士長在這里干了30多年,她說最早的時候,病房里滿滿當當的,到處都是穿著病號服的老兵。 有的每天凌晨兩點準時起床掃地,護士怎么勸都沒用,直到有人喊“這是軍令,停下”,他才會乖乖回床。 這些人,當年都是扛著槍上過戰場的好漢,怎么就成了這樣?后來才知道,這病有個學名,叫“戰爭應激反應”。 簡單說,就是人在戰場上受了太大刺激,神經一直繃著,到了某個點突然斷了,之后就像機器卡了殼,怎么都回不到正常狀態。 蔣振娟他們不是“意志薄弱”,是真的被戰爭傷透了,傷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可過去這么多年,這些人很少被人提起,我們總記得黃繼光堵槍眼、邱少云被火燒,這些名字被寫進課本,刻在紀念碑上,受萬人敬仰。 但蔣振娟們呢?他們沒犧牲在戰場上,卻被戰爭后遺癥纏了一輩子,成了“被遺忘的一群人”。” 他們被長期關在精神病院,也不全是因為病太嚴重,那時候的醫院,治這種病沒什么好辦法,無非是打鎮靜針、做電休克,有時候藥勁兒過了,病還會犯。 家里人也難,那時候老百姓不懂什么是“戰爭應激反應”,只覺得是“瘋了”,怕被人笑話,大多躲得遠遠的。 記住蔣振娟們,不只是為了可憐他們,更是為了明白戰爭到底是個啥。 課本里說“上甘嶺戰役取得了勝利”,可勝利背后,是多少像蔣振娟這樣的年輕人,一輩子都沒走出那場仗? 她永遠停在17歲,是上甘嶺的炮火把她的時間炸停了;胡久昌躺在床上哼軍歌,是那首歌里藏著他最后一點能記住的東西。 這些老人,這輩子沒享過幾天福,可他們用自己破碎的人生,替我們把“和平”這兩個字,刻得明明白白。 ?【評論區聊聊】要是這些老兵能開口說話,你覺得他們最想告訴現在的人什么? (信源:追尋被遺忘的志愿軍戰士——新華網)#MCN微頭條伙伴計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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