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青教授，1937年生，作家冰心（謝婉瑩）和社會學家吳文藻之女。1961年畢業于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系，后留校任教至2000年  初識 初識吳青教授，是在2025年4月15日，四川師范大學附屬綿竹中學舉辦的“媽媽對我的影響”專題講座現場。那天，她身穿一件亮紅色衛衣，十分亮眼，胸前印著母親冰心的名句“有了愛就有了一切”。 吳青出生于1937年，雖是耄耋老人，卻精神矍鑠，步履輕快。在講座開始前，我們對她進行了近一小時的視頻專訪，整個過程，她聲音洪亮、思維活躍、觀點深刻、言辭鏗鏘，透著甚至當下年輕人都少有的活力與銳氣。 5月，我們提出想以她為封面人物進行一次深度報道，她爽快答應了。  ▲2025年4月15日上午，吳青老師走進川師綿竹附小，以“媽媽對我的影響”為主題，為師生帶來一堂特殊的“思政課” 再次拜訪 2025年6月23日，周一，北京正值高溫。在中央民族大學家屬院，我們再次拜訪了吳青老師。開門時，她身著一件粉色短袖T恤，衣服上同樣印著“有了愛就有了一切”。  ▲筆者受吳青老師邀請，在家中暢談。這里也是冰心與吳文藻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這里是她的父親吳文藻（1901——1985）和母親冰心（1900——1999）生前住過的地方，于1983年底搬入，當年落成時取名高知樓，迄今房齡40年，天花板多處已脫皮。房子雖顯狹小，但打掃得很干凈，目之所及，是一摞一摞的書，實木沙發背后的書櫥內，擺有兩幅趙樸初的書法作品，分別題贈吳文藻、冰心夫婦和吳青。 沙發另一頭，有一封北京大學社會學系的感謝函，感謝吳青老師2023年慷慨捐贈吳文藻先生的資料，函上深情寫道：“先生遺風，山高水長。北大社會學系緬懷燕大先賢，當繼承傳統，發揚精神，為中國社會學的發展而繼續篤志力行……" 更讓人意外的，旁邊還有一枚精裱過的中華精忠慈善基金會追授的中國遠征軍臂章，紀念謝葆璋將軍于1894年甲午戰爭英勇作戰的貢獻。謝葆璋是冰心的父親，吳青的外祖父。 冰心和吳文藻的合照，則放在書桌最顯眼的位置，書桌上還有兩張嶄新的手寫賀卡，“肩挑重擔豪情在，心向朝陽壯志嘉，祝大姐身體健康，福滿多多”，落款：2025年5月15日，衛華，以及“祝吳青老師母親節快樂，身體健康，開心每一天”，落款：學生冰人。 窗臺上有幾盆綠植，在陽光下舒展著枝葉。吳青精心照顧著它們，每天會和它們說話，夸贊它們，也謝謝它們。 另一面墻壁上，懸掛著兩幅裝裱的冰心書法，內容是： 天地有正氣，江山不夕陽——字付青女存念，冰心，一九八一年四月八日 謙卦六爻皆吉，恕字終身可行——陳恕留念，冰心，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十四  ▲冰心書贈女兒吳青和女婿陳恕 陳恕是吳青的愛人，同為北京外國語學院教授，2017年離世，此后吳青一個人生活。她保持著規律的生活作息，家中一切事情都自己動手完成，堅持每天打掃房間、鍛煉、閱讀學習、思考交流。 多年來，國內國外，不管參加任何活動，吳青都是一個人出行。6月底，第二屆國際冰心文學獎暨世界華語文學獎頒獎會在倫敦國王學院舉行，同時受邀的還有作家張抗抗、趙麗宏，但吳青沒有與他們同行，“我不喜歡麻煩別人！”這種獨立，早已成為她的做人信條。 心系教育 我們與吳青老師進行了近3個小時的聊天，88歲的她談歷史、談社會、談經濟、談教育、談時事，信手拈來，還時不時反問：“你覺得呢？” 到午飯時間，我們一同在眉州東坡（魏公村店）用餐。點菜時，她反復叮囑不要點太多。用餐結束后，她把剩下的飯菜打包，“人啊！不能浪費食物！” 為拍攝封面圖片，我們提前告知她需準備兩套服裝。除粉色文化衫外，她還準備了一條有些年頭的藏青色碎花裙。次日參觀昌平農家女學校時，我們在墻上發現了同款碎花裙的照片——那是她在零幾年拍的。 下午2點，攝影師登門，拍攝時長近3個小時，吳青始終很有耐心，還問及攝影師的家庭和生活，對當下年輕人的生存境遇，她特別關心，但又有一絲無奈。 尤其讓人感動的是，攝影師提出取外景，建議到樓下綠植前拍攝一組。太陽正盛，酷暑難耐，我們擔心她的身體，吳青卻欣然同意，只是在上下樓時，抱歉地說讓我們等著她，她下樓有點慢，因為雙胯有點問題，是文革下放期間高強度勞動落下了后遺癥...... 吳青給人的最大印象是真誠、真實，從不說假大空的話。她從北京外國語大學退休已25年了，仍然心系教育，爭取一切機會發聲，以傳遞自己的觀點。她認為中國教育發展中存在一些問題，孩子飽受“分數”摧殘，在多個場合她都會講自己的童年成長，講母親冰心是如何教育她的，希望家長和老師都能把孩子當一個“人”看待，給予他們充分的玩耍，給足成長的時間和空間。 在她看來，愛是教育的秘訣，教育不能把人培養成工具，而應該培養出獨立、自由的靈魂。 但也正是她的敢言，使得很多學校不敢邀請她講課。談到這里，她只是略帶苦澀地笑笑，嘆息一番，誠覺世事太過乏味， 但很快又抖擻精神。 “每個人都應該有樂觀進步的心態，不斷學習，不斷提高。”“人沒有敵人，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敵人。”“我最討厭說'沒辦法’這三個字，你要想辦法啊！”“不管走到哪里，我們都需要做一個負責任的人，自覺成長，自覺地去幫助他人。”“我喜歡我媽媽的'有了愛就有了一切’，愛就是承擔，就是責任，就是真善美。”......這都是她常說的話。 即將88歲的她，笑稱自己是“80后”，她用了一個很年輕的詞形容自己：“成長”——“我每天都在成長”。常有學生去看望她，她說，“我和他們一起成長。”  ▲吳青老師在北京家中 愛的傳承 第二天，我們參觀了由吳青擔任理事長的北京昌平農家女實用技能培訓學校。學校成立于1998年，位于昌平小湯山鎮。我們乘坐北京17號線地鐵，到達終點站后，再打車，才最終抵達學校。 這是一所純公益培訓學校，27年來培訓了2萬多名中西部農村婦女。 校園很樸素，正對校門有一塊灰色石碑，鐫刻著“團結、自立、分享、共建”8個金色大字，背面是冰心的手跡——“有了愛就有了一切”。最近一期創業班學員剛結業，學校很安靜，只有幾位老師和校長在辦公。 這是一所吃“百家飯”長大的學校。大到整棟學生公寓，小到一本書、一把椅子，都來自社會各界的愛心捐贈。正是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愛心匯聚，支撐起了這所特殊的學校。 農家女學校也是吳青目前最大的憂心所在，無論走到哪里，她都在為學校宣傳、籌款，因為它承載著母親的大愛，也承載著吳青幾十年來沉重的理想：要改變中國，必須改變農村；要改變農村，必須改變婦女！教育一個婦女，等于教育一家人，幾代人！  ▲吳青做的很多事情，都源自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也是來自母親冰心的教誨——有了愛就有了一切  本刊：在教育孩子方面，您認為最重要的是什么？ 吳青：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知道孩子是“人”。你要尊重他，給他制定一些做人的原則，給足時間和空間讓他自由成長，讓他變得更自信。 兩歲時，我想養一只狗。母親對我說：“你可以養狗，但必須做到以下四點：第一，人吃飯狗也要吃飯，由你來喂；第二，人喝水狗也要喝水，由你來喂；第三，每天要給狗刷毛；第四，附近樹林有狼出沒，天黑前你必須把狗叫回家，否則它可能會被狼吃掉。”說完這些條件后，母親讓我自己考慮是否要養 。 經過思考，兩歲的我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這些要求。雖然當時我年紀很小，但母親已經把我當作獨立的個體，給予我選擇的權利，同時也讓我明白：一旦做出選擇，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 這個簡單的口頭契約影響了我的一生。它教會我什么是契約精神，那就是要有責任和承擔，必須說到做到，要做一個講誠信的人。 媽媽這種教育理念的形成，與燕京大學校訓“因真理得自由以服務”的影響密不可分。這個校訓對她的一生都產生了深遠影響，她也通過言傳身教把這一精神傳遞給了我。  ▲母親冰心對吳青的影響貫穿一生 本刊：能否談談您的母親冰心和父親吳文藻是如何教育您和姐姐的？ 吳青：我的媽媽從來都是講道理，比如會告訴我某件事不能做是因為它會產生不好的影響，還會講故事啟發我，像講三個小熊的故事：老大懶，老二自私，老三總是想到別人，講完后媽媽問我想做哪個小熊？我說我想做最小的那個，能想到別人。媽媽說真好，那你就去做吧。所以我后來做什么事都永遠想到別人。 我爸爸是社會學家，尊重人、關心人，在日本時，他發現我沒刷牙，會到學校找我，叮囑我記得要天天刷牙；我再大一點后，他會關心我例假來了沒、準不準。姐姐考上南開大學要離開家時，爸爸會跟她交流談戀愛的問題，指導她怎么看人、標準是什么。我談戀愛時，爸媽非常開明，從來不管，只要我愿意就行。即使媽媽希望我和她好朋友的兒子在一起，但我不喜歡對方，她也不會勉強，由著我自己找。 從小我很幸運，爸爸媽媽都把我當成一個人。媽媽告訴我，我先是人，才是女人。所以我從來不覺得男孩子比我強，我干的很多事男生都不敢干，所以在大學時我的外號是“Boy”。 現在的家長要知道：孩子是人，人要獨立和自由。比如讓他們自己背書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樣他們才會越來越自信，越來越獨立，越來越自主，才能有自己的想法，懂得生活。人必須獨立、自主、自強，才能愉快地成長。現在的家長怕孩子摔著，學校怕擔責，連課間操都不讓孩子出去，孩子整天被關在教室里，缺乏運動、缺乏自由、缺乏快樂，身體越來越差，反而沉迷手機。很多網絡游戲沒有意義，不是開闊思維，而是讓孩子的想法越來越窄。 自信源于自立，越獨立就越不需要依賴別人。我快88歲了，一個人生活，掃地、拖地、擦房間都是自己做，因為我自立，我嘗試到了只有獨立才有自由。現在的課堂上，老師說什么就是什么，很少讓孩子獨立思考和提問題，這樣培養出來的不是人，沒有獨立的思想和自由的人格。考試都是一個答案，追求高分。人應該學會反思、創新，但現在的學生坐著聽課，手都有固定的姿勢，根本不會提問。死記硬背的傳統教育剝奪了孩子的自由思考能力，導致身體和心理出現問題。 不僅是學校，家庭和社會也給孩子巨大壓力，父母被房貸、車貸困擾，逼著孩子死記硬背考高分，孩子沒時間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的社會和教育方式，家長和孩子怎么會不憂郁？ 本刊：您認為家庭教育中最重要的是培養孩子哪些品質？您能結合自己的成長經歷談談嗎？ 吳青：從小，我媽媽不在乎我的分數，在乎的是讓我尊重生命。生命包括人、動物、植物。生命離不開環境，所以我們要愛護環境、保護環境。媽媽還教育我要說真話，不能打人、罵人，不能欺負比我小的人。 我上一年級就跟媽媽說我絕不考一二三名，我就只考及格，所以每天放學后我丟下書包就出去玩。我是在重慶歌樂山里長大的，那個時候的歌樂山，到處都是大樹，一到春天、夏天，各種顏色的杜鵑花都開了，真美呀！然后我就玩，我注意觀察，觀察蛇，觀察鳥，這讓我非常愉快。媽媽對我的教育方式很特別：她為我制定了基本原則，同時給予充分的時間和自由空間，讓我踐行。后來我想念書了，反而什么都學得好，因為我愛學了，也會學了。 媽媽還教會我如何真正尊重有生理缺陷的人。記得有一次，我在家門口罵一個聾啞人：“啞巴啞巴，偷錢買粑粑！” 媽媽立即拉住我，蹲下身問我為什么要罵他？我說他剛才打我了。媽媽搖搖頭跟我解釋：“他不是故意要打你，而是因為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你要學會理解他，而不是傷害他。”這讓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尊重：每個人都是獨特的。聾啞人無法用語言表達，也許他當時的“打”只是他表達不高興的一種方式，這是他僅有的溝通方法。媽媽讓我懂得了要去理解無法說話之人的痛苦，而不是反過來辱罵他們。 還有一次，我用紙盒和筷子做了一個陷阱逮鳥，抓到了一只，開開心心地捏在手里把玩。媽媽問我：“天快黑了，你在外面玩兒，你想干嘛？”我說：“我想回家。”媽媽又問：“回家最想見到誰？”我撲進她懷里：“想見媽媽！”媽媽輕輕摸著我的頭：“小鳥也有媽媽，它媽媽想它了，它也想回家了。” 我當時就松開手，讓小鳥回家了。 我感謝我的媽媽，她教會我說真話、負責任，最重要的是教會我尊重生命。 本刊：您畢業于北京外國語學院英語系并留校任教，您當初為什么會選擇學習英語，您又是如何看待英語學習的呢? 吳青：1951年底，周恩來接見我的父母時說，你們兩個女兒都在學英文，那就繼續學下去，新中國需要大量翻譯。我1946年到的日本，1951年回國，在日本那幾年，生活方式基本是美國式的——吃的、穿的、看的、聽的、唱的都用英文，自然就接觸并學習了英語。1957年我高分考進北京外國語學院，我是肄業生，1960年就當老師了。 我認為英語很重要，它能讓你看到世界，英語是與世界結合的語言，就是“世界語”。學習英語不僅可以看書報、看節目，最重要的是能夠和不同國家的人交流，成為朋友，共同建立一個可持續性發展、和平的世界。 關于英語教學方法，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學句型、學語法、閱讀原著。現在很多英語老師過分側重單詞和語法教學，忽視了學生的語音語調訓練。實際上，單詞就像磚塊，句型則是特殊結構，一個句型會了，再加單詞，句子才完整，才能表達思想。閱讀原著的重要性在于它能讓學生直接用英語思考，而不是通過單詞翻譯來理解。依賴單詞翻譯無法真正掌握英語，只有理解英語的句型結構、語法規則和思維模式，才能自然地說出地道的英語。  ▲農家女學校參加首屆全國鄉村女性創業論壇 本刊：您在英語教學上有獨到的見解和方法，多次獲獎。能否分享一下其中的奧秘？您又是如何將“教書”與“育人”相結合的？ 吳青：秘訣其實很簡單：學生是人，每一個人都需要愛，需要關懷，需要被真誠對待。當你真心關愛學生，他們都能感受到。這種關愛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發自內心地把每個學生視為獨特的生命個體。我常對年輕老師說：“如果你走進教室，學生心里想'唉，又是這個老師’，他們肯定就不愛學了。” 在我的教學生涯中，我始終堅持這個理念：我愛我每一個學生，有了愛就有了一切。我當老師那會兒，上第一堂課以前，我總是讓班上每個學生寫自傳，我要真正了解坐在我面前的這些“人”。有女生寫自己從小被奶奶帶大，如今奶奶病重住院；一個男生傾訴父母正在鬧離婚；還有孩子說父親在國外工作，一年見不上幾次面。我面對的不是整齊劃一的學生，而是一個個帶著獨特生命故事的鮮活個體。每當我走進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觀察孩子們的情緒。那個平時活潑的女生今天眼神黯淡，可能是奶奶病情又惡化了；總愛走神的男生今天格外專注，或許是在國外的父親要回來了......這些細微的變化，我都記在心上。 現在很多老師講課都是用PPT，照著PPT念。我上課的時候沒有PPT，我也不經常用黑板，但是我只要用黑板，就能打動學生，擊中他的心靈。我教學生不僅要學好英語，更重要的是學會做人。  （吳青拿起自己手寫的課件） “人”：人永遠站在自己的兩條腿上，作為一個人，必須有獨立的思想、自由的人格，知道自己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這是需要永遠考慮的大問題。 “愛”（繁體字“愛”）：愛有心，生命都需要愛，愛就是責任、承擔、誠信。 “信”，人言，人得說真話別人才信你，經商、婚姻、教育等等，都容不下騙。 “說”：言字旁一個“兌”，說話前得考慮能夠兌現嗎？ “話”：言字旁一個“舌”，舌頭在哪里？在每一個人的嘴里，因此要尊重每個人說話的權利。每個人又不一樣，想法不一樣，說法不一樣，構成了一個多元化的社會和世界， 所以我們需要聽。 “聽”（繁體字“聽”）：怎么聽？耳朵要聽，“大王”也得聽，領導也得聽，帶著十五顆心來傾聽...... 這就是我最近上課用的。 同時，我還認為社會就是學校，生活就是教育。我教大學一年級的時候，講到買東西，就在教室里辦了一個小的“合作社”，帶學生用英語來交流；講到環保時，帶學生實地考察；給研究生上課講到婚姻家庭時，帶學生到海淀區法院旁聽離婚案……我的學生不光在教室學習，不是死記硬背才是教育，要讓他們在實踐中學習、踐行。所以我常說“我”是個“動詞”，“我”不是“名詞”“形容詞”“副詞”。 我的學生說，吳老師我們不僅從你這兒學到了好的英語，更重要是學會了做人。我的女學生們特別自信，因為她們知道：女人先是人，才是女人；男人先是人，才是男人。人人平等，天賦人權。我的學生們都特別樂于幫助他人。 本刊：您認為全球化背景下，一個“全人”應該具備哪些核心素養？ 吳青：我覺得全球化以后，不同的民族、種族、宗教、文化、性別，使得每個人都不一樣，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大花園一樣豐富多樣。所以我們需要不斷學習、交流、對話、合作、互相幫助，而不是通過戰爭、武力來解決矛盾。 所以在當下這個時代，我們要努力做一個全人： 一是知道自己的權利和責任。尊重每一個人，不論年齡、不分性別、不分地域、無論貧富。每個人都要承擔責任，當別人的權利受到威脅時，勇于發聲。可怕的不是壞人的囂張，而是好人的極度沉默，沉默就是對壞人的支持。 二是獨立自主。尤其是女人，要永遠站在自己的兩條腿上，經濟獨立、思想獨立、決策獨立，也要能夠承擔決策的結果。 三是保護環境。保護環境，人人有責，這里的環境包括空氣、土壤、水，以及藥品、食品的安全等。 四是教育。教育最重要的是培養人，培養人獨立的思想、自由的人格，挖掘人的潛力，讓人懂得做一個有責任感的世界公民，這是教育的目的。 五是健康與衛生。健康包括身體健康和心理健康，現代社會心理問題頻發，抑郁癥越來越低齡化，教育需要培養人樂觀的精神和心態。想要身體健康，生活就要有規律，飲食要均衡；衛生方面要做好基礎衛生、個人衛生、環境衛生。 六是反對一切暴力，包括家暴、冷暴力，反對一切戰爭， 尤其是侵略戰爭。 這是一個全人，一個新人，現在需要懂得并做到的六個方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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