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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宿湖上，對坐談詩，飲酣而出，扶欄觀月。 南天皓魄當空，清輝如瀉銀。客喟然曰:“余慣早眠，若非游出若東坡張懷民者，幾負此良夜矣。”余笑曰:“是辜負良月夜，每恨常睡早耶？” 忽客指顧。見風流云集，月在云間矣，為云吞吐，隱現晦明。云形幻化，有若虬龍探首者，月移則成頷下明珠；有如狻猊踞空者，月入則作眸中精瞳；有化飛天佛像者，月映則成頂后圓光也。每相一物成，必相與拊掌稱絕不已。 少焉，岸柳生風，流云盡散，碧空如洗，澄無纖埃，湖水演漾，月在波心。儼然“曲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之清絕境界。 客慨然曰:“今夜勝觀，非短詞俚句所可以道盡也，當為長文記之。”余應曰：“自太白問月，東坡酹月，月為千載詩人詞人吟詠描摹盡矣，復有何新意可道哉！” 方嗟嘆間，一大鳥西來，修頸廣翼，翩然振翮，月下掠扶欄而東，闃無聲息。噫！此非東坡赤壁舟中所見孤鶴耶？世皆謂東坡記夢，然此夜所歷，不以為彼為夢也，若彼為夢，則吾輩今當同在夢中矣。 | 棲園主人五記之《蜀中記》《江南記》已出版 |
捧閱大著，如同拾詩數片晚明。悠悠斯文，溶于今世，不禁笑由心生。 -----余秋雨 氣韻古樸，行文優雅，似與前人松下泉邊品茗、聽琴，一脈心香，曠渺裊裊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在喧擾中回歸寧靜。 -----趙忠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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