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科學羊。 今天我們談談概率論。你肯定知道在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的思想中,真正完美的事物并不存在于現實中,而是存在于一個“理想國”的抽象世界里。 他堅信,像圓、方、三角這類幾何形狀,并不是我們眼中看到的那些有瑕疵的圖形,而是另一個層面上完美無瑕的存在。 數學,在當時也被看作是進入這一理想世界的鑰匙,是一門“純粹”的、脫離現實的學科。 柏拉圖的影響深遠——長達千年的時間里,數學被束縛在這套對“完美形式”的崇拜中,與現實世界的實際應用被視為“不潔”甚至“低級”。這種思想在某種程度上延緩了科技與數學融合的腳步,技術進步也因此停滯了幾個世紀。 直到文藝復興,這種局面才開始逐漸改變。 人們的視野從神圣的理想回歸到多變的現實世界。數學家們開始嘗試將抽象的理論應用于真實生活的問題,打破了純數學與應用數學之間的壁壘。 ![]() 布萊茲?帕斯卡,現代概率論的創始人 17 世紀,兩位法國數學家——布萊茲?帕斯卡(Blaise Pascal)和皮埃爾?德?費馬(Pierre de Fermat),在一場看似輕松的“擲骰子”討論中,掀開了概率論的大幕。 他們關心的問題非常實際:擲骰子時,出現某個數字的概率有多大? 這個看似簡單的興趣,最終引導他們建立了一整套關于“可能性”的數學理論。 這不僅讓我們能在游戲中更有策略地下注,也成為現代統計學、數據科學乃至人工智能的理論基石。 更有趣的是,他們研究的骰子形狀,正是柏拉圖所推崇的“完美多面體”之一。理想的形狀,最終為現實世界服務,成為科學進步的起點。 我們從一個例子來看帕斯卡和費馬的研究成果。 想象你手里有兩個標準的六面骰子。每個骰子都有 1 到 6 的六個面,單獨擲一個時,每個數字出現的概率都是 1/6,看上去非常公平也沒什么可說的。 ![]() 但如果把兩個骰子的點數加起來呢? 這時可能出現的結果范圍是從 2(兩個1)到12(兩個6)。然而,每個點數組合出現的概率卻大不相同。 比如,要擲出“2”,你只能擲出兩個“1”——只有一種組合; 但要擲出“7”,你有六種方式(1+6、2+5、3+4……)。 這意味著,擲出“7”的概率遠高于擲出“2”。 這種“分布”的概念正是概率論的精髓所在。人們不再執著于某個結果,而是研究所有可能結果的分布規律,借此做出更合理的預測與決策。 這也是我們今天很多桌游、博cai乃至商業風險模型的數學基礎。 概率論的出現,標志著數學領域發生了重大轉變——從研究永恒不變的圖形與公式,轉向研究不確定性的規律。 生活中大多數問題,都不是“確定”的。我們很少能完全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我們可以根據現有信息推斷出哪些結果更可能出現。數學為這種推斷提供了強有力的工具,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貝葉斯定理。 18 世紀,一位名叫托馬斯?貝葉斯的牧師兼數學家提出了一個劃時代的思想:當我們獲得新的信息時,應該如何修正自己對事件的判斷? 舉個簡單的例子:假設我們想預測今天是否會下雨。 我們知道:
問題是:如果你今天早上看到天上有云,那么這一天有多大概率會下雨? 這時,就該貝葉斯定理登場了。 它提供了一套數學公式,讓我們可以根據“已知條件”推斷“未知事件”的概率。在這個例子里,根據公式計算出的結果是: ![]() 在看到早上有云的情況下,今天下雨的概率是 83.3%。 注意,這個數字遠高于我們最初的“25%”預估。這種能力,在現實生活中有著極其廣泛的應用。 比如:
這些問題,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需要在不確定中權衡。而貝葉斯定理,正是幫助我們在信息不完整的世界里做出更優判斷的“數學指南針”。 為什么貝葉斯定理讓人“困惑”卻又如此強大?許多人初次接觸貝葉斯定理時,會感到它“反直覺”。比如你可能會問:為什么在“下雨天早上有云”的概率是50%的前提下,“看到早上有云天就要下雨”的概率卻變成了83.3%? 這其實是因為我們忽視了事件本身的背景分布。 ![]() 貝葉斯定理的視覺解釋 簡單來說,早上出現云層本身就不常見(15% 的概率),而下雨相對更常見(25% 的概率)。所以,一旦你看到了“罕見”的現象(早上多云),它就會在我們的預測中起到更強的“信號”作用。 這是貝葉斯定理的魅力所在——它不是死板地對概率進行計算,而是把所有已知信息綜合考慮,給出更接近真實世界的判斷。 結語:從理想形式到現實決策,數學的旅程仍在繼續從柏拉圖的理想幾何,到帕斯卡和費馬擲出的骰子,再到貝葉斯定理描繪的決策邏輯,數學的角色已經發生了深刻變化。 它不再只是紙面上的“完美世界”,而是成為我們應對不確定性、做出更明智決策的得力工具。 下次當你猶豫要不要帶傘出門時,不妨想一想:你的判斷背后,其實藏著幾百年來數學家們對“可能性”的智慧探索。 而這一切,或許就始于那一枚輕輕擲出的骰子。 好,今天就先這樣啦~ 科學羊?? 2025/08/27 祝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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