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簡介: 侯文君 山東沂源縣人,中學語文高級教師。寫作題材多樣:曾在《語文報》、《讀寫月報》、《中學生學習報》、《中學地理教學參考》等十多家報刊發表過教學論文百篇,也在《浦北文學》《齊風》、《百合花》、《大眾日報》、《淄博日報》、《沁陽文學》、《青島文學》、《山東文學》等十多家文學雜志發表過百篇文章,出版二百萬字的《魯陽雜俎》之侃天下、五彩云、錦繡谷、散文集四部。萊蕪區、濟南市、山東散文協會、山東作家協會會員。 ![]() 二吊蛋(三十三) 沒辦法了,孫大個子只得打電話回家,告訴父親,自己缺少費用,快匯二萬元急用,否則自己沒法回家。老孫頭手足無措,最后賣了幾十棵樹,還有一窩子豬,連同家里存款才贖回了兒子,兒子回來時簡直不如孫子,灰溜溜的,后來還病了一場。但他還說:“還有不如我的呢,陜西有個傻帽都被送到了傳銷網點,一連去了七八個人,自己還回不來呢。”二吊蛋卻是光嘻不吱聲,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跟老狼導演的,而且美眉回廣州是三角眼陪她回去的,三角眼還得保護接應美眉。 三年了,惠群基本見不到二吊蛋。看看家里,除了搬家時置辦的破沙發,還有的就是簡陋的桌椅,其他并無長物,有個東西似乎惹眼,原來是半啞巴奉獻給他的一尊蘋果樹挺制作的酒樽似的木頭,他還把電線纏繞成閃爍的形象,但沒有見到什么時候通電照耀。這跟人家冠冕堂皇的家具陳設的確不能相提并論,寒磣得很啊!就連惠群都從來不愿別人進家。見到憨蛋,惠群就說:“我跟他沒有緣分,從結婚到現在聚少散多,兩口子名存實亡呢!別人說,他還是播種機,遍地撒子女種子呢!光私生子的電話我都接膩了,還有這種王八蛋來!” 憨蛋能說什么呢?這個他顯然管不著。 更讓人側目的是:他的父親跟后媽性格不合,過的是同房不同床、同灶不同食的畸形生活,他娘早在他孩童時期就死了。而后娘性格古怪,資歷很老,曾是本縣老縣長的勤務員,工資頗高,屬于政府優撫官員。外地,她還有個兒子,是跟野男人鴛鴦顛倒偷情演繹的結晶,也是被前夫遺棄的原因所在。而此子現在工廠做工,平庸無能,近于窮困潦倒,老婦愛子,就間隔幾個月要給他寄份錢,用以聊補無米之炊。二吊蛋就想了:這還是撈一把的錘子,為何不去砸一錘呢!“娘,你說給弟弟打款?我怕是沒空,還是別人去吧!打多少?你說啊,兩萬就兩萬,弟弟買房子呢,我還給他寄去三萬呢,要不是手頭緊,我計劃的是五萬,不是最近我投資養牛嗎,真不湊巧。”二吊蛋滿臉的虔誠,而且紅色胎記竟然沒有聳動,他的心狠了,煙頭一掐,說道,“這五萬將來我必定匯過去,誰叫他是俺弟弟,媽媽,你就等好吧。”那個被尊稱為馬列主義老太太的后娘自然十分相信,為人民服務永遠是革命的宗旨,自己的兒子還能做不好,可是后來呢?賬戶居然打到了二吊蛋的信用卡上,費盡周折,“馬列主義老太太”就說:“你弟弟電話說,錢沒收到呢,哪里出了錯?”二吊蛋來回走了幾步,卻說:“是我馬虎了,等天改過來,不費吹灰之力。”可是那是給了箢子沒了系的,他有的是功夫,就是推三阻四,還說'我不是就在家里為官嗎?還能出差錯?’可是錢呢?又掉到了狗嘴里,連一向耿直嫉惡如仇的“馬列主義老太太”都無能為力了,她在想:這是誰家的孩子?孬種呢,比啃爹族還要下三濫啊。 又要換屆了,二吊蛋知道自己的德行不足以負眾,就開始安排后路——組織新班子。當時有競爭力度的只有兩家,一是本村最大楊家的代表人物楊玉斌,二是經商專業戶李成功。這些人先前跟他素不相能,但當時各村競選村書記的活動如火如荼,他們也想施展自己的才能,就暫時跟二吊蛋結成了同盟。私下里,他對楊玉斌說:“村里工作需要你們的支持,而且應該為大家做點事,你們難道沒有一點想法嗎?”跑來多次的楊玉斌就湊上前來說道:“怎么不想?馬上就要民選兩委,我準備參選,但需要二叔的指導。”“就好!就好!”他連連點頭,瞇縫的眼睛張龁了幾次,“怎么操作呢?” “當然是二叔操作,我出經費就是。”二吊蛋點了點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