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整頓邊防：有為者當用

他到底派去那些將領坐鎮邊防？不少人扒老賬，連狗仔般細致，但這問題蠻有意思。北方邊務，有時候就像一鍋麻辣燙——料雜、味重，鍋里還翻騰著各路人馬，誰主沉浮說不定。張居正上臺那會兒，全明朝的邊防陣容說實在的，有點像網游的隊伍配備——前排坦克缺得慌，后排輔助一堆。怎么破局？張居正的路數跟之前老爺們不一樣，他更看重實打實的“能人”——不是光拿著名頭，更不是紙上談兵。

可要說懸念，那可真不少。張居正剛進內閣，誰料他不種花、不賞柳，直接就盯上了北國邊防。有些文官心里嘀咕：這位管機要的新晉中樞，不怕撞上鐵板么？朝廷上文統武，兵部說了不算，將領全成了陪襯。

張居正卻不上套，反手一句“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說白了，就是不走尋常路。可問題來了，值得托付大事的將領去哪兒撈？朝堂一堆小算盤，有骨氣的不多。

他那《陳六事疏》，看似普通，其實敲黑板點題：外患未了，邊防依舊是明朝的頭號燙手山芋。張居正清楚，光靠紙面制度，壓不住外敵的虎狼之心。文官干預太多，將領也容易變得像咸魚。可要變革，風險是明擺著的。譚綸，就是第一個被他破格推上的主角。本來臺州知府那份工，不帶兵權也離前線遠。結果，硬是被張居正一眼相中了——兵法老道，陣列熟稔，是能沖得上去的人。外頭有人喊“冒險”，這時候張居正也不搭理，自己心里有盤算：有為者當用。

譚綸接手總督薊遼保定軍務，誰都看著冷汗——指揮權和調兵權，張居正力主交給將領用。聽起來簡單，想想就知道朝堂爭得頭破血流。文武之間，齟齬不斷；地方官員怕權力旁落，御史、巡撫喊“體制要崩”。你說這不是一出大戲么？徐階撐腰，皇帝穆宗表態，等于給了張居正一把尚方寶劍。試著“練兵十年不見效，任之未專”，譚綸給出了硬話。地方干預越少，將領作為才有空間。其實，這也揭了“文制武”的遮羞布。

權力集中，副作用也來得快。總兵們得了真權，卻讓監督陷入死角。邊防兵力十二路三營拆分，分兵太細嗦，有人擔心遇險容易“逐個擊破”。但譚綸厲害之處在于能頂得住壓力，各營布局嚴密，訓練能搞起花來。雖說邊防格局因他有了提振，但爭議隨時都在。

邊軍的命脈從不是單一人的權謀。到了隆慶二年，張居正又把戚繼光拉上了場。戚繼光誰不知？南方武將的代表作，可又遭到北方兵馬的質疑。大家說他水戰在行，陸戰行嗎？還是被拿來議論一番。但張居正瞅中的偏就是戚繼光的“不拘一格”，愛才如命，一切看實績。別管別人閑話，見真章才能服眾。他還專門給凌云翼寫信替戚繼光站臺，算是半明半暗讓朝內別小瞧人家。這個做法其實挺像那些愛“逆行”創新的領導，認干貨不認標簽。

萬歷初年，邊防大亂，他手里也沒閑著。王崇古、傅津、李成梁、郭琥……統統拉上陣，硬是拎起了明朝北疆的一根主心骨。被稱“無將”的尷尬多少有點緩解。批量“刷將”，有點像夢幻球隊組建——張居正是總經理，挑人不用看關系，講求實效，場外許多人直呼“靠譜”。

說到獎懲，這部分才是張居正的看家本領。有功就是千金重賞，通侯之印一點不吝；沒功連最微末之賞都別想。以前朝里慣壞了，將領拼死不見賞，大老爺們拿功不當回事。張居正一拳砸斷了這路，獎罰公開透明。馬芳立功重賞，趙苛戴罪立功也提拔。文官跳出來罵賞罰失度？張居正一句“誰肯冒死犯難？”懟回去。要說這激勵制度，那真比什么思想匯報都頂用。缺點是“關系戶”也混進來，但他也清楚，這世道不可能全靠制度封死。

邊將人才噴涌而出，氣氛活絡起來。有人靠業績正正當當，也有人借著改革名頭“撈一把”。張居正只挑大頭，不去計較小節——邊防急需硬菜，細枝末節顧不上。改革的拳拳到肉，連“仆自請如先朝故事，杖鉞巡邊”這句狠話都放出來，仿佛要親自拎刀下場。

巡視九邊重鎮的兵部侍郎、給事中成了他的“眼線”，查邊政、考成邊將。汪道昆巡視遼東，吳百朋查宣府、大同，王遴管陜西四鎮，戴光啟、王致祥、姚學閔轉戰各邊。說白了，這些人分量不算重，但他們成了考核“裁判”，每年邊防官員、兵備官都要被盤問業績。升賞有功，彈劾有錯，全都寫進考成冊里。邊防大臣的巡視，就像外派核查小組，要刨根問底邊防真實情況。貪腐、通夷、掩蓋、懈怠，全得曝光。

可話說回來，裁判們有時也被文官情報左右，冤假錯案難免。不靠譜的信息，上下層傳遞，像老電話游戲，誰也拎不清真實多少。再怎么嚴查，漏洞總有，明代邊防考核法推行才幾年，便被腐敗浸蝕。賞罰體系一松，大事又難做。張居正心知肚明，巡查、獎懲能用多久不敢保證，但至少邊疆幾年內有了起色，北方邊防緊張局面算緩和一陣子。

有時候他用人也惹出麻煩，幾次出現冤案，一些好將被黜免，壞官卻因“關系”飛升。大家都說這制度不可能全是好結果，“無將”狀況沒有徹底消除。邊防穩定有所加強，但副作用也冒了頭，比如儲備人才流失，有人怕擔責不敢任事。這就像職場里推行新規，總有一波人嫌風頭太盛。

可是張居正不怕試錯，他押將押得大膽。破格提拔、重賞重罰，是他掛帥的主要法門。學界調查給的明史數據擺在這兒：張居正當政時，北方三鎮衛所兵員充足率能有年均80%以上，戚繼光掌薊鎮后五年，邊境事故下降了15%。宣大總兵王崇古們軍功政績評審，拿了“優”字等級。但后幾年邊民不滿聲又高起來，政績含水分。那種“虎臣”還會因瑣事出岔子，潑天冤屈照樣混雜其中。

最新評論說，“大賞百人，罰五人”，乍看賞罰偏向獎，其實更像是篩選機制。將士間互相舉報、爭功的事情不稀罕，惡性競爭不可避免。政策推行有時也會誤傷好人。張居正知道這些，還是覺得嚴苛才能保邊疆。中央派員巡視，是他確保控制全局的招數。本地老將勢力盤根錯節，靠中央壓制未必管用。其實邊政巡查、考核這些動作，說實話，有點像現代企業的年終績效考核。只不過，明代邊疆的這套玩法，沒法保證每一回都公平公正，黑箱操作、紙上書面報告藏的貓膩多得很。

給邊防選將、巡查、獎懲，這一整套組合拳用下來，短期邊防線確實整色不少。遠不如后人想象的鐵桶陣，但至少讓明朝邊疆從拉胯變成“咬得住”。可長期看，文武權力沖突沒有徹底根除。賞罰分明能刺激士氣，但也帶來人才流失和關系混亂的副作用。大兵團時代，這種操作不難理解。分權還是集權，中央和地方賽馬拉鋸，人情與名利互綁，注定沒那么容易。

明代歷史學家說，張居正時代，軍力提升、邊疆暫安，靠的是這些招——選對人、給實權、標明獎懲、定期巡查。可“固若金湯”？實際是邊疆隨時有裂縫。有人一路升遷，有人無聲下場，改革后的邊防故事，始終試錯——和張居正本人一樣，一邊打破傳統，一邊也要給體制松綁留口子。

看下來，張居正的“邊防整肅”，未必是絕對治本，更多像一場激勵鐵軍血性的急救。人的問題才是關鍵，大力用人、明獎重罰，一度見效，但最終還是難保防線不崩。最有意思的是，張居正在那幾年，把明朝邊防的神經拉得夠緊，至于后來——你沒法指望一套方案走到底。

咱這么說吧，破局靠選手，制度管不住所有漏洞。歷史沒有劇本，只有現場。張居正用那批將領，主推改革“組合拳”，短時見效，長遠有憂。邊防事，說到底就是用人問題，賞罰問題，權力分配問題——甩鍋不解決問題，只有不斷試錯才能逼出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