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況下,人們大多從“我本位”的角度進行解讀。然而,卻出現了“命、禮、言”這樣的新闡釋。這種觀點進一步假設,認為一旦掌握了所謂的“命、禮、言”的能力,就能獲得“君子、立、知人”這般豐厚的回報。這種理解完全偏離了儒家立足現實的初衷。 正確的斷句應該是“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這里強調的是“不知”所帶來的種種后果。“知”,乃“智”的本字,這里的“不知”指的是缺乏智慧,它不僅針對個體之人,也涵蓋“人不知”的社會本身。 “命、禮、言”并非單純的個體現象,在人類的社會化生存進程中,它們都與社會緊密相關。 “命”,使命,即使是道家也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說法,儒家更是如此。中華文化對命運的看法,一向比古希臘悲劇所代表的西方傳統更為積極和有力。對個體來說,如果秉持“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信念,那么“命”便只是個人肩負的使命。這個使命并非來自上帝的賦予,而是源自于自我。 天地是自我施展才華的舞臺,若缺乏智慧,便難以領悟這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理念,會誤以為命運是上天的安排,認定奴隸注定為奴隸,統治者注定為統治者,卻不知這一切都是人為的結果。唯有破除所謂天命、命運的謬論,方能真正肩負起人的現實使命,如此才有可能成為真正踐行“圣人之道”的君子。 “禮”,是由社會中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各種底線所構建的最基本的社會正常秩序,倘若社會中人與人之間連最低的底線都不復存在,那么社會便會如同一盤散沙,只能被各種暴力與法律來維持。暴力和法律只是在社會無法正常運行時不得已采取的手段;在一個正常的社會中,暴力和法律皆屬無奈之舉。然而,缺乏智慧的個人或社會,卻只相信暴力和法律,拋棄各種底線,這樣“禮”就無法得以確立,連接社會人與人之間的紐帶就會斷裂,社會也必將陷入動蕩。 “言”,指的是言論、輿論,包括社會現實一切言論、輿論。一個缺乏智慧的人或社會,其言論是無法啟迪他人的智慧,反而會制造更多的混亂與愚蠢的行徑。言與行緊密相連,特別是在信息傳播迅速的社會中,“言”對人的塑造和對社會的塑造作用是不可估量的,無論如何強調都不為過。 白話譯文:孔子說:缺乏智慧,便無法承擔君子的現實使命;缺乏智慧,便無法建立社會的正常秩序;缺乏智慧,便無法產生啟迪智慧的言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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