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談論篆書時說,篆書創作如果缺少了矛盾,作品就會顯得單調與蒼白,這個觀點深刻揭示了篆書藝術的核心美學規律。在他看來,篆書創作中的“矛盾”并非簡單的對立沖突,而是通過方圓、疏密、粗細、剛柔、枯潤等辯證關系的動態平衡,賦予作品生命力與層次感。 ![]()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圖片詳情 張繼將書法創作中的矛盾關系歸納為“對立統一”的哲學命題,這與中國傳統美學中“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思想一脈相承。在篆書創作中,篆書線條以圓轉為主,但完全的圓會導致疲軟。張繼在《中國書畫千字文》篆書屏中,將《秦詔版》的方折筆法融入小篆圓轉結構,如“天”字的橫畫起筆方折,收筆圓融,形成“方中寓圓,圓中見方”的張力。這種方圓對比不僅強化了線條的力度,更暗合“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的哲學內涵。 篆書結體講究對稱均衡,但過度規整易顯板滯。張繼借鑒漢金文的錯落布局,在《白氏草堂記》風格的作品中,故意打破偏旁部首的對稱,如“海”字左部三點水密集如聚,右部“每”字橫畫疏朗如散,形成“疏可走馬,密不透風”的視覺沖擊。這種疏密對比使靜態的篆書產生流動感。 ![]()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圖片詳情 張繼突破篆書傳統的單一墨色,在《篆書心經》中運用濃淡枯潤的變化:起筆濃墨重按如“實”,收筆枯筆飛白如“虛”;字組間以潤筆銜接,段落間以渴筆分隔,形成“帶燥方潤,將濃遂枯”的節奏。這種墨法創新使篆書從平面書寫升華為立體的視覺交響。 在當代篆書創作普遍陷入“集字化”“裝飾化”困境的背景下,張繼的矛盾觀具有鮮明的現實針對性,針對中山王器銘文過度裝飾導致的“書寫感缺失”,張繼強調篆書應保留“書寫性”。他在評審中批評某些作品“用筆刻意,結體謹飭”,認為真正的篆書應通過矛盾變化展現書寫者的性情。例如他的《篆書千字文》中,“龍”字的盤曲線條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提按頓挫,使機械的篆書符號轉化為生命的軌跡。 ![]()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圖片詳情 張繼主張在篆書創作中植入“動態平衡”機制。他借鑒清代碑學“以碑破帖”的思路,在小篆中摻入金文的斑駁質感,通過刀筆互參制造線條的“毛澀”與“光潔”對比。這種處理使篆書從靜態的文字符號升華為動態的藝術語言。 矛盾的存在使篆書突破“象形”與“表意”的局限,進入“抒情”與“造境”的新境界。張繼在《篆書心經》中,通過“空”字的大面積留白與“色”字的密集線條對比,營造出“虛實相生,大象無形”的禪意空間,這種從技法到意境的升華,正是矛盾美學的終極價值。 ![]() 打開今日頭條查看圖片詳情 綜上所述,篆書史本身就是一部矛盾演進的歷史,張繼的貢獻在于,他將這種歷史經驗升華為可操作的美學原則,使篆書在當代既能延續“鐵畫銀鉤”的傳統血脈,又能跳動“筆墨當隨時代”的現代心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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