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破解了索拉利星球上的一樁謀殺案后,貝萊的官階被提升為 C7 級,時間又過去了兩年。在這期間,貝萊發起了一項活動,每周抽出半天時間,走出大城,到田野里,取代機器人進行農務勞作,以學習應付城外環境的技能。一開始,只有少數幾個人響應這項活動,可是如今,活動已經越來越聲勢浩大了。這是一群夢想征服外星的地球人的創舉。 這一天,貝萊正帶領這群星空夢想家在野外勞作。突然,局里的信差機器人找到了他,說總部要他立刻趕回去。并且,總部要他回去的命令非常強烈,以至這個機器人根本無視貝萊正處于休假期,執意要他立刻動身,因為事情與奧羅拉星球有關。貝萊只好讓兒子暫代領班,自己獨自跟著機器人回警局去了。 回到警局后,貝萊立刻去見了局長。局長因為多半天才找到他而顯得不高興,他警告貝萊,說他即將卷入一個非常敏感、非常容易犯錯的事件,在這個事件中,從頭到尾一點小錯都犯不得。至于這是一件什么事情,局長自己也不清楚,要等見過司法部派來的專員才能見分曉。此刻,這位專員正在用餐。 與上頭派來的那位專員見面后,專員告訴貝萊,在奧羅拉上,一個人形機器人徹底停擺了,用術語說就是機困。法斯陀夫博士的政治對手指控,這是博士所為。法斯陀夫是一位溫和的政治人物,他同情地球,主張以地球人為主力開拓銀河系,他的政治對手則是一群極端分子,他們仇視、排擠地球,將地球視作他們的死敵,并利用法斯陀夫同情地球這件事攻擊他。因此,法斯陀夫請貝萊前往奧羅拉,找出機困的真正主謀。他認為,這是阻止那些極端分子的唯一機會。 然而,貝萊認為,自己無法承擔這樣的重任,因為這件事情幾乎不可能成功。專員卻告訴他,我們沒有選擇的余地:如果不去,法斯陀夫一旦失勢,地球就會直接面對那些充滿敵意的極端分子;如果去了,并且成功了,地球就有活路;如若失敗,也可以把責任推到貝萊身上,讓地球得以幸免。為了整個地球的福祉而犧牲一個人,代價并不算太高。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索,貝萊終于承認,事情確實別無選擇。他詢問什么時候出發,專員則告訴他,我們既沒有選擇的余地,也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六個小時內就要啟程。 貝萊到達太空港,跟隨前來接應的機器人吉斯卡上了太空船。經過一番醫療處理后,他要吉斯卡幫他找幾本談論奧羅拉的書,以便先對這個世界有一個了解。 正當他在艙房里等候時,丹尼爾走了進來。貝萊激動地上前擁抱,他已經將丹尼爾當做人類看待了。閑聊間,丹尼爾告訴貝萊,在奧羅拉,不能像在地球上那樣,將機器人稱為 “小子”,而應該直呼其名,并用 “他” 或者 “她” 來指稱機器人。 話題很快轉到了機器人詹德停擺這件事情上,貝萊建議用 “機殺” 這個詞來指代這項罪行,并提出,由于詹德是人形機器人,是否有可能兇手將他誤當做人類而實施謀殺行為。丹尼爾否定了這個說法,他告訴貝萊,任何一個太空族都不會將機器人與人類混為一談,況且,這樁機殺案不存在任何暴力行為,詹德并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損壞,只是心智受到損傷,永久停擺罷了。在地球上,將這種情況稱為機困,而在奧羅拉,則稱之為心智凍結,發生的概率是很小的。因此,一定是有人故意制造了一個足以引起心智凍結的情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法斯陀夫博士,這是博士自己作出的結論,但是他否認自己這樣做過。 貝萊前往奧羅拉的目的就是要證明博士無罪,沒想到,尚未到達目的地,就發現博士幾乎等同于認罪了。 一覺醒來后,貝萊開始翻閱吉斯卡替他找來的書。通過閱讀了解到,奧羅拉是早期地球人類所開拓的第一顆 “系外行星”,因此,那些拓荒者將這顆行星稱為 “新地球”。然而,他們很快就切斷了與地球的血脈關聯,并采用羅馬神話中黎明女神的名字,將這顆行星重新命名為 “奧羅拉”。他們認為,自己是新人類的始祖,過去的人類歷史都是漫漫長夜,直到人類到達這個新世界,白晝才終于來臨。由于奧羅拉人不斷讓機器人融入生活中各個層面,并且壽命越來越長,最終與地球的關系因而被拉得越來越遠了。隨著機器人越來越先進,人們對它們的依賴也越來越重。不過,與索拉利不同的是,人類依賴機器人從未達到不能自拔的程度,但是,依賴的程度還是逐漸提高。 就在閱讀的過程中,太空船經過躍遷來到了奧羅拉附近。貝萊非常想從遠處看一看這顆行星,恰好這時吉斯卡送餐進來,他對貝萊說,無法從駕駛艙中觀看奧羅拉,他似乎看穿了貝萊的心思。 貝萊覺得,不讓他到駕駛艙觀看外景,就是害怕他這個感染源將細菌傳播開來。但是,丹尼爾卻告訴他,并不是這么回事。不讓他走出艙房,完全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并表示,為了保護他,避免被法斯陀夫的政治對手加害,自己和吉斯卡都甘愿犧牲性命。貝萊聞言,感動萬分。 過了沒多久,吉斯卡拿來了一臺天體模擬儀,告訴貝萊,儀器直接與觀景室連線,可以從太空中觀察奧羅拉。貝萊興致勃勃地開啟儀器,立刻發覺自己置身于太空中,四周全是明亮的星星。由于太空船就在奧羅拉的太陽附近,正視它會有危險,因此已經把它遮掩起來。于是,貝萊得以仔細觀察奧羅拉這顆行星,此刻,太空船正朝著它高速前進。 隨著飛船不斷地接近奧羅拉,它看起來越來越明亮,逐漸呈現出它的圓面,并出現盈虧現象。最后,只要開啟天體模擬儀,整個奧羅拉甚至充滿了視野,看上去與在地球外太空拍到的地球照片很相似,以至貝萊懷疑飛船在太空里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地球附近。 太空船終于來到奧羅拉的上空,開始盤旋降落。貝萊通過天體模擬儀注視著云層和地面撲面而來,他覺得自己正在墜落,精神驟然緊張,呼吸困難,無法控制儀器的開關,連求救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當貝萊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趴在地板上,吉斯卡跪在身邊,丹尼爾則在一旁焦急地審視他。剛才那一陣子對空曠的恐懼令他懷疑起這趟旅行的真正目的地,以至于不得不向吉斯卡求證。 丹尼爾抱歉道:我們應該把你看護得更緊。但是,貝萊卻對目前的狀況表示厭煩,他不希望在奧羅拉上也被看護得如此嚴密,否則就無法展開調查。然而,丹尼爾卻告訴他,這個問題要等到著陸后直接與法斯陀夫討論,他打算來太空站接站。 太空船很快就著陸了。丹尼爾告訴貝萊,為了安全起見,要從逃生通道下船。于是,貝萊在兩個機器人的護衛下,通過逃生通道下了太空船,法斯陀夫博士已經在通道的另一頭等候多時。寒暄過后,四人一同鉆進密封車內,直接開到博士家里。 到達博士的宅邸時,正好趕上午餐時分,兩人在丹尼爾和吉斯卡的陪同下一起到餐廳用餐。由于只有兩個人,博士建議不必拘泥禮數,省卻那些用餐時的繁文縟節。貝萊感謝博士的好意,并進一步提議,打破成規,在餐桌上談點公事,以免浪費時間,博士非常贊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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