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統(tǒng)六國 (戰(zhàn)國)
戰(zhàn)爭概述: 從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秦王贏政發(fā)動了統(tǒng)一六國之戰(zhàn),僅僅用了九年的時間,以摧枯拉朽之勢,一滅六國,建立了中國歷史第一個統(tǒng)一的封建王朝,開辟了一個全新時代。
將星指數(shù):★★★★ 王翦 李牧 李信 蒙武 王賁 精彩指數(shù):★★★★ 政治影響指數(shù):★★★★★
戰(zhàn)爭深度解析:
荊軻躺在血泊中,笑了。 歷史的軌跡離改變往往只差那么一公寸, 如果不是秦舞陽在獻圖時的神情驚慌,如果不是秦王在圖未窮匕未現(xiàn)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殺氣,如果不是贏政在少年在趙國受欺負時練就了如范跑跑一般的逃跑敏捷身手,如果不是那個無名的秦國御醫(yī)將藥包當武器阻擊了荊軻,讓贏政多了三秒鐘的時間——拔劍的三秒、決定歷史命運的三秒。 那么和荊軻一起倒在血泊中的應該還有大秦國的王——贏政。 荊軻功敗垂成,卻沒有遺憾,因為他畢竟做到了六國王公貴族、百萬兵馬都做不到的事——威脅秦國本土和秦王贏政的安全。
而六國,不過是秦國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長平之戰(zhàn),六國終于聽到了狼的咆哮。
狼來了,六國稍稍打起精神,才想起了合作。魏楚兩國出兵,幫趙國解了邯鄲之圍,之后又在公元前247年魏國信陵君魏無忌率領魏趙楚韓燕五國聯(lián)軍,在河外(山西西南部、黃河以南地區(qū))大敗秦軍。 秦國人知道了狗急跳墻的還是依然有咬人的能力,何況是五只成群的狗。 秦國在邯鄲和河外之敗后,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強吞六國那么大的胃口,之后的秦國人放慢了兼并的腳步,逐改“鯨吞”為“蠶食”。重新采取遠交近攻的戰(zhàn)略。并花重金買通各國的重臣,在各國間挑拔引起事端。
秦國的壓力減弱,六國好了傷疤忘了痛,忘了狼,開始狗咬狗。 第一個發(fā)難是燕國,公元前251年,燕國看趙國在秦國的打擊下已經(jīng)今非昔比,竟然起了非份之念,想兼并趙國。傾國之力率兵六十萬(一說四十萬)、戰(zhàn)車兩千乘,分兵兩路大舉進攻趙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趙國打不過秦國,但對燕國這種弱國還是綽綽有余,名將廉頗率軍二十萬在鄗(今河北高邑東)大敗燕軍,殺燕大將栗腹,最后燕不得不割城求和。 之后燕趙之間又陸續(xù)的發(fā)生了一系列戰(zhàn)事沖突。 魏楚等則忙于兼并殘余的戰(zhàn)國小國,公元前256年楚滅魯,公元前254年魏滅衛(wèi)。 連趙魏這種抗秦積極份子也相互大打出手,公元前245年,趙國派大將廉頗攻魏,占領了魏國的繁陽(河南內(nèi)黃西北)。 作為秦國之后的第二強國齊國,在當初被樂毅差點滅國后,就嚇破了膽,秦國遠交近攻的戰(zhàn)略讓齊國人過了近半個世紀的太平安生日子,事不關已高高掛起是齊國人奉行的準則。
秦國則一次次的蠶食戰(zhàn)中擴大領土,壯大實力。 當秦國的第三十一任君主贏政上臺后,秦國再也按耐不做自己的欲望,又露了了猙獰的面容和鋒利的牙齒。 公元前244年,秦王政三年,秦攻韓魏,占韓城十三座,占魏有詭等地;公元前242年,秦攻魏,占燕、雍丘、長平等二十城,置為東郡;公元前241年又攻占魏國朝歌。
狼又來了,趙魏韓燕秦五國終于拋開他們內(nèi)部的糾紛,于公元前241年又一次組成了五國聯(lián)軍,由趙將龐曖擔任聯(lián)軍主帥,共同對抗秦國。 此時的秦國已練就了蓋世神功,雙拳敵十手,毫不費勁,在蕞(陜西臨潼東北),秦軍大敗五國聯(lián)軍。
這是戰(zhàn)國時期各國的最后一次反秦聯(lián)盟,之后,他們沒有機會了。 當年輕的秦王贏政解決好國內(nèi)政治矛盾,除掉呂不韋和嫪毐兩大政治毒瘤后,六國的審判日,也宣告來臨了。
最先倒霉是韓國,公元前231年,在秦國大軍的進逼下,韓王安獻南陽郡,次年,秦王贏政派內(nèi)使騰率大軍攻韓,取韓都南鄭(今河南新鄭)俘虜末代韓王安,韓國亡,秦在韓故設立穎川郡。 韓國是戰(zhàn)國七雄中綜合實力最弱的國家,從當初的晉國六卿熬到三家分晉,再從三家分晉熬到最后被秦所滅,一直夾著尾巴過日子,最先被秦所滅亡在情理意料之中,對此太史公司馬遷也只能感嘆——不容易。
其實秦國最先的矛盾是指向趙國,公元前236年,秦國就趁趙燕兩國內(nèi)斗,派由王翦、桓齮、楊端和兵分兩路大舉攻趙,占領了趙國河間等九城,公元前234城又派大將桓齮攻趙平陽武城,殺趙軍十萬余人;公元前233年,秦軍深入趙后方,再一次包圍邯鄲,趙國再一次面臨滅亡之危,趙王從邊防調(diào)回一直和匈奴作戰(zhàn)的大將李牧抗秦,李牧在肥(河北晉縣西)大敗秦軍,秦主帥桓齮戰(zhàn)敗畏罪逃奔燕國,之后李牧又在公元前232年在番吾擊敗秦軍。
雖然李牧取得了一個又一個勝利,但趙軍損失慘重,主力全部退守邯鄲;秦國一時無法滅趙,轉(zhuǎn)頭指向了韓國,滅韓之后,才于公元前229年由王翦、楊端和攻趙,趙國派李牧司馬尚率軍抵抗,并再敗秦軍,秦國對李牧實在頭疼,用重金收買了趙王寵臣郭開,造謠李牧、司馬尚謀反,趙王中反間計,用趙蔥和顏聚代李牧司馬尚,李牧抗命,殺李牧。 李牧一死,趙軍再無抵抗力,王翦于公元前228年三月大破趙軍,于十月攻占邯鄲,俘未代趙王造,在趙地設邯鄲郡,趙公子嘉率宗族逃至代郡,稱代王,一直抵抗到了公元前公元前222年。 趙國在趙武靈王的改革后一舉成為了戰(zhàn)國除秦外軍事實力最強的國家,但趙武靈王在后期政治選擇上的感情用事也讓趙國陷入內(nèi)亂,從此走向衰落,后期雖然名將輩出(趙奢、廉頗、李牧)但君主昏庸,奸臣當?shù)溃辉訇P鍵時刻臨陣換將,自亂陣腳,縱然將士血染沙場,卻也無力回天,趙國雖亡,卻堪稱鐵血,令人敬畏。
第三個滅亡的是魏國,公元前225年,秦王派王賁率軍攻魏,圍魏都大梁(今河南開封),王賁決黃河和大溝之水灌大梁,魏國末代魏王假出降,魏亡,秦國在魏設碭郡。
魏國在戰(zhàn)國初期在文武二候的經(jīng)營下一舉成為七雄中最強大的國家,但好景不長,拒絕了衛(wèi)鞅,魏國也拒絕了徹底的社會變革。最終在馬陵一戰(zhàn)后走向衰落,后期雖有信陵君魏無忌這樣杰出的政治人物,也無法換回局面。
第四個滅亡的是楚國,公元前225年,秦王派李信、蒙武攻率二十萬軍攻楚,在城父(安微毫縣東南)被楚軍所襲擊大敗,次年,秦王改派王翦率兵六十萬攻楚,在蘄(安徽宿縣東南)大敗楚軍,殺楚將項燕,于公元前223年攻占楚都壽春,俘虜楚國末代楚王負芻,楚亡,秦在楚設置會稽郡。 秦楚在春秋被中原諸候共稱為西夷南蠻,幾乎是同時崛起(秦穆公楚成王時期),但楚國在春秋末期被吳越等南方小國拖做了后腿,一度被吳國所占,戰(zhàn)國中期又被齊秦東西二強所重創(chuàng)(齊楚垂沙之戰(zhàn),秦楚析之戰(zhàn)),退出了爭霸擂臺,后期再無強勢表現(xiàn)。
第五個滅亡的是燕國,秦國滅掉趙國之后,燕國才明白自己想吞并趙國的想法是多么可笑,自己真正的敵人是秦國人,然而這一切已經(jīng)晚了,公元前227年,秦軍滅燕后王翦的部隊已經(jīng)兵臨燕境,燕國人并不甘心,太子丹派荊軻剌秦王,秦王大怒,派王翦辛勝攻秦,燕軍與殘趙代軍聯(lián)合,大易水之西與秦大戰(zhàn),燕代軍敗,次年十月秦軍攻占燕都薊(北京),燕王及太子丹遼至遼東(遼寧東南部),燕王殺太子丹求和,秦王此時的注意力放到了楚國身上,暫時停止了對燕的進攻,滅楚后,公元前222年,秦派王賁進攻燕遼東,末代燕王喜被俘,燕亡。
從春秋到戰(zhàn)國,燕國都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國,因為地處邊垂,不為諸候各國所重視,內(nèi)亂外戰(zhàn)都不多,戰(zhàn)國中期,燕國忽然爆發(fā),在蘇秦的策劃樂毅的指揮下,燕國這只螞蟻竟然差點吃掉了齊國這頭大象,改變了戰(zhàn)國的格局,但后期的燕國卻不安,蠢笨的舉國之兵攻趙,加速了自己和六國的滅亡。
不過從樂毅滅齊到荊軻剌秦,燕國這樣的小國卻總能給戰(zhàn)國的舞臺帶來精彩和驚喜,也算是過把癮再死,無愧燕趙男兒多英豪的美名。
如果燕國是過把癮就死,那齊國就算是窩囊死,當秦國四處擴張吞并五國時,作為七雄中除秦國外最有實力的齊國竟然漠然視之,同時并未對此作出戰(zhàn)略性防備,吞并完五國后,齊王建這才發(fā)現(xiàn)大勢不妙,但已經(jīng)晚了,公元前221年,秦軍命王賁南下攻齊,秦軍并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自田單復齊后,齊國人半個多世紀沒打過什么仗,那里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秦軍對手,秦軍直逼齊都臨淄,齊王建選擇了投降。 齊國是姜太公之后,從春秋開始就是諸候中的政治經(jīng)濟強國,齊恒公時代更是成為春秋霸主,進入戰(zhàn)國中期曾經(jīng)與秦一起擴張,成為七雄中的東西兩強,后來卻被弱小的燕國意外打擊,幾近滅國,復國后的齊國不但實力下降,信心和膽魄也沒了,安于現(xiàn)狀,成為沉睡的獅子,到滅亡也沒醒過來。
“秦王掃六合”,一個新的時代誕生。
戰(zhàn)爭人物命運走向之秦王贏政: 十三歲即王位,二十二歲親政,三十九歲一統(tǒng)六國,成為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皇帝,他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完全了一個又一個偉大而傳奇的使命,開創(chuàng)著全新的時代。 統(tǒng)一文字、度量衡、統(tǒng)一貨幣、車同軌行同倫、建筑長城、焚書坑儒,他的每一個行動都對這個民族產(chǎn)生著不可估量的深遠影響,無論后世對他是景仰還是詛咒。 他為自己命名為秦始皇,希望他的子子孫孫可以將大秦帝國的統(tǒng)治延續(xù),他從沒有想到他的帝國只能維系14年。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東于巡途中駕崩于沙丘,時年四十九歲。
戰(zhàn)爭人物命運走向之王翦: 秦國一滅六國,誰立下的戰(zhàn)功最高?當然是王翦及其子王賁,王翦指揮了滅趙滅燕滅楚之戰(zhàn),王賁指揮了滅魏滅齊之戰(zhàn),毫不夸張的說,秦帝國的江山是王氏父子打下的。 與白起相比,王翦更多的冷靜與智慧,與趙作戰(zhàn),使用反間計除掉李牧,兵不血刃的除掉了秦國最頑強的敵人;滅楚前,秦王贏政問王翦需要多少兵,王翦說要六十萬,而另一個大將李信則說只需二十萬,于是秦王派李信伐楚,卻大敗,秦王重派王翦為將,給了他要的六十萬,在連續(xù)滅掉趙魏韓燕四國后,王翦對敵我力量的判斷還是如此冷靜而精準,令人感嘆。 雖為戰(zhàn)神,王翦卻有極高的政治智商,率六十萬大軍征楚,臨行時王翦卻一再向秦王贏政索要良田豪宅,秦王說將軍打勝歸來還愁這些嗎?王翦說還是乘現(xiàn)在大王相信我,多要點吧。行軍路上,王翦前后五次派使者向秦王贏政索要良田。眾人不解問王翦說你不怕大王發(fā)怒嗎?王翦說我就是要大王知道我要的只是小小的財富,而不是他委托給我的秦國近一半的兵權。 吞并六國后,王翦又率大軍征百越,平定江南,王翦因功晉封武成候,很快王翦職官,退還秦王所賜良田,隱居山林。 秦王殘暴,喜怒無常,而王翦能功成身退,實屬可貴。
戰(zhàn)爭猜想: 歷史的必然是無數(shù)的偶然中構成了,雖然說秦國的強大,六國的滅亡,是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但我們依然不禁猜想,當初荊軻啐毒的匕首剌進了贏政的身體,或者六國不是消積的防御和永無休止的內(nèi)訌,一致抗秦,歷史的軌跡是否會發(fā)生偏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