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guān)于"死亡",我們總習慣繞著走,像是怕驚擾了什么,又像是怕被那兩個字拽進沉郁的情緒里——畢竟它總被裹著恐懼的外衣,明明是人人都要抵達的終點,卻成了最不敢觸碰的話題。 直到暑假參加了一場"死亡"即興游戲共創(chuàng),我忽然覺得,或許我們都把它想得太嚴肅了。 其實"死亡"早就在我們身邊扎了根,只是我們常叫它別的名字。晨起梳頭時,木梳上纏的幾根落發(fā),是頭發(fā)的死亡;衣柜里那些被嫌棄"過時"的舊衣、磨平了底的鞋子,被丟進垃圾桶的瞬間,是舊物的死亡;女兒書桌上那支寫不出墨的鋼筆、碎成兩半的橡皮,再也派不上用場時,是文具的死亡。 還有女兒養(yǎng)過的那些小生命:春天買的小雞沒熬過幾天,冬天養(yǎng)的小倉鼠在某個清晨沒再睜眼,連最皮實的小烏龜,也在去年夏天悄悄停了呼吸。它們的離開,是小日子里藏著的、輕得像嘆息的死亡。就連季節(jié)也在演示死亡——秋風吹過,銀杏葉黃了、紅楓落了,整棵樹卸去繁華,是葉子的死亡;一段曾熟絡(luò)的關(guān)系,慢慢沒了消息,是緣分的死亡。 這些"死亡"太多了,多到我們其實早就習慣了與它共處。 這兩天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視頻。一個女生對著假期的墓碑鞠躬,表情凝重得像真的在參加葬禮,嘴里還念念有詞:"假期,你一路走好!"那認真又滑稽的樣子,忽然點醒了我:原來死亡也可以被調(diào)侃,被溫柔對待。當我們不再把它當成洪水猛獸,而是像送別假期那樣——帶著點無奈,又藏著點對新開始的期待,它好像就沒那么面目猙獰了。 蘇軾說:"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原來從不變的角度看,萬物和我們都是永恒的。那是不是可以大膽想想,我們其實一直在"死亡"里重生? ![]() 或許我的前世,是個在街頭奔波的打工仔。他扛著生活的累,走了很多路,卻沒等到想要的安穩(wěn),于是臨死時許愿:"來生,愿能有份安穩(wěn)的工作,一個溫暖的家。"而現(xiàn)在的我,恰好活成了他期待的樣子。 那我該為下一世的自己許個什么愿呢?不用太復(fù)雜,就愿他(她)能帶著笑意過日子,不用刻意堅強,不用總怕遺憾——反正我們總會在某個"死亡"后重逢,總會帶著這一世的溫度,再活一次。 想到這里,我竟然對死亡有了期待。原來所謂"死亡",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存在;所謂告別,都是為了更好的重逢。這樣一想,連“死亡”也變得有了色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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