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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白鹿原》的寫作極其，有三個地方真的很獨特，膽子很大。前頭鮮有人這么寫過，后邊不知道有沒有人敢。《白鹿原》的寫作技巧里，其大膽叫人咋舌瞠目，難以想象，不易接受，叫人有意外之喜，細思量又是小說的情理之中。 第一個，就是小說開頭的那句話：“白嘉軒后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生里娶了七個女人。” 見過小說獨特開頭的，沒見過這么大膽的，而且大膽得有點“離譜”，有點辣眼睛。可是，正是這辣眼睛的吸引力，叫讀者鉆進去讀這部近五十萬字的長篇小說。不只這樣，作者還用了整整前三章的篇幅，詳細敘述了白嘉軒娶這七個女人的經過。也就是說，他的小說里一直的妻子吳仙草，是在小說第三章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被娶進家門的。這樣的開頭，恐怕沒有人見過吧？ 小說的第二個大膽，在鹿子霖哄騙侄媳婦田小娥，把白孝文拉下水，最后卻借此羞辱白嘉軒，結果田小娥醒悟了，給他尿了一臉。這樣的情節，試問大家在哪個作家筆下哪個小說里面看到過。但是，這樣的大膽，放在小說里面，虛偽，惡毒，實際上軟弱狡詐的鹿子霖跟前，它就很正常了，而且叫人讀了還覺得非常合理，非常妥帖。 小說的第三個大膽處，是在鹿子霖兒媳婦，冷先生家的大女子瘋掉的時候，鹿子霖碰到了“麥草”。《紅樓夢》里面，寫到了賈珍跟兒媳婦之間的“扒灰”事件，我想陳忠實可能就是從這里得到的靈感，并且大膽剝得更開了一點。讀者朋友們一定要注意，作者在這個過程中是寫得非常細致小心的，但是又那么合情合理，所以，鹿兆鵬家里的這個封建思想捆綁下的媳婦，就瘋掉了，啞了，死了。 小說的第四個大膽，就是在白嘉軒拒絕了冷先生的棒槌會建議后，自己導演出了一部借種生子的把戲。這個把戲，連神醫冷先生都給騙得一路兒一路兒的，白孝義媳婦娃都抱懷里喂奶了，冷先生還真以為自己醫術高明呢。豈不知，是他這個親家，族長，白嘉軒手段高明。 其實，作者最大膽的寫法，就是族長白嘉軒家寶貝女子白靈最后跟混賬爹鹿子霖家兒子鹿兆鵬成了革命夫妻。 我在前面已經都說了，陳忠實寫長篇小說的技巧上，受俄羅斯作家的影響很大，還受了五六十年代陜西陜西柳青《創業史》的影響，又被陜北作家路遙拿《平凡的世界》給逼得，他只有大膽創新，才能“出人頭地”。 看到過陳忠實老先生真人，或者他的視頻的，估計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干巴老瘦的農村老漢，寫小說的時候膽子那么大的。正是因為他的大膽，還有能力的超強，所以《白鹿原》才能在中國當代享受到如此的殊榮。 打乒乓的人，都愛說這么一句話，“大力出奇跡。”真的，乒乓球比賽里，你發力好了，真的會有很多幸運球出現：擦邊兒，滾網，甚至像近幾天乒超聯賽里，樊振東跟林詩棟對打時候的那個彈網變向到對側。寫作，也有這樣的奇跡。你把古今中外的那些世界名著放一塊看看，后來的哪些不是在先輩的基礎上膽子大，角度新，創新了呢？比如，《白鹿原》里寫了這么個情節：鹿子霖把自己的侄媳婦田小娥哄騙了，可能正是基于那一部分的描寫，才讓小說在讀者中有了“黃色小說”的指摘。其實，這個情節在柳青的《創業史》里面也有，簡直如出一轍：富戶梁士杰，把自己的妻侄媳婦趙素芳給欺負了。跟鹿子霖一樣叫田小娥拉新族長白孝文下水一樣，梁世杰給趙素芳塞了幾塊錢，叫她勾引梁生寶。如果讀過這兩本書的朋友可以好好比較一下，陳忠實顯然是受了柳青先生的啟示，但是卻比老前輩寫得更大膽，更有沖擊力。尤其是電視劇《白鹿原》，又把這些地方加倍夸大著力渲染，所以才有人“罵”陳忠實。 最后，作為讀者，一定要知道這么一句話：小說寫的是生活，但生活絕對不是小說。小說的有些筆法，是不能拿生活的尺子來衡量的。要不然，哪里來的文學藝術呢？那不是成攝影了么？ 最后，讓我玩個花子，揭開今天文章最終想要表達的意思吧：其實上，陳忠實這個老漢膽子最大的地方在于：他打破了“啥蔓蔓結啥蛋蛋”的傳統思維，讓白嘉軒和鹿子霖倆人的后代，跟他們倆人本人的為作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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