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范天云第三場：賣牛還債
李承惠：我那枉死的夫啊，你一走不管不顧好自由，你一走秋風(fēng)涼爽無憂愁，我伺奉公爹婆母，還有讀書的兒和女。我種地養(yǎng)畜忙不休，打工掙錢還欠賬，肩挑重?fù)?dān)熬日頭啊！ 唱：老爹爹早出晚歸飼養(yǎng)牛，婆母她洗衣做飯勤喂豬。 一雙兒女鉚足勁苦讀書，承惠我打工掙錢種莊戶。 購買五頭下犢的好母牛，耕種六十畝平整肥田土。 我農(nóng)忙頭頂熱浪鋤土豆，秋收揮汗如雨將菜籽摟。 我彎腰撅腚收割玉米愁，一秋天累得我像拉車牛！ 五頭牛兩年下了十條犢，土豆高產(chǎn)能賣十萬斤薯。 清凌凌榨下二萬菜籽油，二十畝玉米高產(chǎn)八萬六。 你仙逝入土已不管不顧，我歸還二十萬債多痛苦！ 有道是危難時刻見真情，誰能料生離死別難聚首！ 為朋友歃血為盟喝烈酒，李恩爵金錢面前守財奴！ 舍棄恩斷義絕狐朋狗友，吸納同甘共苦真情厚友！ 尸骨未寒討債算甚朋友？生死相托真兄弟夠朋友！ 有福同享是酒肉胡朋友，有難同擋是患難好朋友！ 李恩爵：我的朋友魏鵬舉去世已經(jīng)二年多，他欠我的二十萬債務(wù)，鵬舉老婆李承惠答應(yīng)二年后償還。不知道李承惠家里的錢準(zhǔn)備的怎么樣？我李恩爵前去登門要賬一回！ 唱：淚汪汪到嫂子家來要賬，急慌慌不知道該怎么說？ 痛殺殺李承惠她無依仗，絮叨叨她還債定難承當(dāng)！ 鵬舉哥生前沒這般凄惶，他的父母親誰人可奉養(yǎng)？ 朋友仙逝荒郊我卻討債忙？真怕那骨碌碌雷聲半空響！ 李恩爵叩門道：嫂子近來身體可好，不知這兩年光景過得怎樣？聽說你們家養(yǎng)了五頭乳牛，養(yǎng)了一百多只綿羊。嫂子抽空還在打工掙錢？家里的六十多畝土地收成也不錯。借我那二十萬現(xiàn)款，已經(jīng)超過兩年的期限，不知能歸還多少？ 李承惠爽朗地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從古至今，天經(jīng)地義。你和鵬舉朋友一場，雖不說仁至義盡，但也相交送葬。他所欠你的饑荒二十萬，我答應(yīng)你二年后歸還。我雖是女流之輩，豈可失信于人。我家就是砸鍋賣鐵，勒緊褲腰帶，也要先還欠你的二十萬。從今往后刀割水清，咱們各奔前程！
李承惠接過借據(jù)核對數(shù)目，十萬八千，九萬二千，借條對了不多不少整整二十萬。這二十萬現(xiàn)金，昨天剛從銀行取回來，李恩爵你可千萬要數(shù)清點好。當(dāng)面點好，出門賬清！李恩爵數(shù)完現(xiàn)金，裝入隨身攜帶的布兜。滿臉含笑著唱道： 魏鵬舉他已仙逝二年整，二十萬欠款沒有差一分。 眾弟兄罵我損陰葬良心，我這血汗錢也是雙手掙！ 雖說是朋友賽過親弟兄，可沒錢日子怎能過光景？ 撕破臉斷情義要賬不過分，只能是朋友遠(yuǎn)離概不登門！ 李承惠眼含悲淚，一把將二十萬欠款的借條撕得粉碎。鵬舉啊！我那英年早逝的夫啊！你給我鬧下些甚呀？院里頭除了爛汽車，就是一大堆破銅爛鐵。銀錢沒打鬧下幾籮筐，朋友的饑荒塌下一百萬！你叫我孤兒寡母老弱病殘怎么還？！ 劉貴泉：好個不是人的李恩爵，魏鵬舉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圍下你這個見錢眼開的灰個泡。遭遇車禍魏鵬舉慘死荒郊，他還沒入土為安。李恩爵竟然借吊孝，含沙射影前去討債要。想當(dāng)初魏鵬舉、溫玉峰、劉貴泉、胡義銳、李恩爵五人歃血為盟，結(jié)為異性朋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擋。結(jié)果李恩爵，真?zhèn)€是恩斷義絕！面對生活艱難的孤兒寡母和一對體弱多病的老人，竟然能伸出貪婪的手，苦苦相逼嫂子歸還欠他的巨款二十萬！ 劉貴泉唱：想當(dāng)初咱結(jié)拜弟兄多舒暢， 攏共才五個人竟有車四輛。 遭車禍壓斷腿我有死無活， 危急時我求助鵬舉打電話。 鵬舉哥知情將我送醫(yī)治傷， 急診室搶救貴泉腿殘命長！ 多虧嫂子為我輸了熊貓血， 才挽救了劉貴泉性命一場。 似這樣救命之恩終生難忘， 劉貴泉講義氣終身要報償！ 李承惠唱：貴泉弟救人事何必掛心上， Ab型血稀缺救命要緊哇。 我是Ab血型怎么能耽擱？ 一次輸血八百cc頭暈眼花。 瞞貴泉嫂子我身體成病狀， 危難時救命就應(yīng)全力相幫。
李恩爵唱：嫂子李承惠就是有點不尋常！ 李承惠唱：李恩爵你還要耍什么鬼花樣？ 劉貴泉唱：老五你恩斷義絕就像討債王？ 李承惠唱：忘恩負(fù)義哉朋友不交也無妨！ 李恩爵唱：追討債務(wù)我竟然能心狠手辣！ 李承惠唱：酒肉朋友患難時怎雪上加霜？ 劉貴泉唱：李恩爵你苦苦相逼蛇蝎心腸？ 李承惠唱：為朋友不該交哉摳門奴才相！ 李恩爵唱：遠(yuǎn)離孤兒寡母咱各掃門前雪！ 李承惠唱：誠信做人還債勤勞拼搏奔達(dá)！ 李恩爵唱：適才聽得二哥他詳談細(xì)講， 李承惠嫂子你真是不尋常。 我佩服你舍己救人好心腸， 竟敢在生死面前舍己輸血。 若無有家庭熏陶的好思想， 焉能夠兩肋插刀鎮(zhèn)定自若？ 李承惠唱：狐朋狗友休要捧贊瞎夸獎， 患難之交救人輸血理應(yīng)當(dāng)！ 種莊稼跑運輸祈盼發(fā)達(dá)旺， 朋友間江湖義氣是第一樁！ 你們歃血為盟弟兄常來往， 遭慘禍希望朋友伸手來相幫。 誰知曉尸骨未寒你卻討債忙！ 李恩爵唱：為朋友手支磨扇就得全力幫， 遭磨難孤兒寡母家窮就泡湯！ 雖說是歃血為盟朋友常來往， 這沒錢的苦日子過得更恓惶！ 李承惠唱：莊稼漢雖窮困潦倒卻不走樣， 種土豆菜籽玉米牛羊蠻坡放。 誰沒個馬高蹬短缺錢沒辦法？ 農(nóng)村人相互幫襯共度難關(guān)強！ 莊稼漢實誠為人處世講原則， 決不能趁人之危要趕盡殺絕！ 受苦人打拼掙錢樹立好風(fēng)尚， 莊稼漢憨厚踏實勤奮奔小康！ 劉貴泉唱：為朋友處世道真誠實意好相交， 救危急幫患難踏實厚道難碰到。 切忌為那狐朋狗友虛情假面藐， 更不該交為虎作倀自私灰個泡！ 文中圖片由作者提供 本文作者為內(nèi)蒙古察右中旗人，中旗公安局原黨委委員、政治辦公室主任。  校對：敏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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